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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是家教老师,讲课的时候我这个做学生的当然要看着你啊。”

池陆咽了咽唾沫,半天憋出一句反驳:“我脸上又没有字。”

“但是好看呀。”阮逐舟笑道。

池陆喉咙一哽。他怀疑茶里的毒已经入侵他的神经系统了。

这个阮逐舟简直和善得不像话。虽然还是一贯的嘴损,说话永远不落下风,可哪怕是调笑自己,语气也柔柔的,甚至有种……

有种倾盖如故的宠溺。

池陆忽然有点口渴。他下意识把杯子再次端起,回过神来又想放下;杯弓蛇影的心理作祟,可是被阮逐舟像看马戏团表演一样盯着,他又不知所措了,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好喝吗?”阮逐舟挑眉,“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他的口吻像调戏良家少男,轻浮又狎昵。

良家少男忍无可忍,灌了一口茶,把杯子砰的放下,而后用力推远。

“现在开始补课。”他干巴巴地说。

*

补习为期一个半小时。

一开始池陆很束手束脚,他对德文补习的内容本身手到擒来,可补习对象是多兰公学的混世魔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引爆身边坐着的定时炸弹。

然而他逐渐发现,这一个半小时的试讲比他想得要顺利得多。

整个补习过程中阮逐舟都很配合、听话,虽然始终保持着倚在沙发里的慵懒姿势,但听课的态度很认真,甚至悟性也很高,池陆中间提了几次问题,阮逐舟也都对答如流。

课上到最后,池陆大着胆子拿出一份准备好的练习题让阮逐舟做。如果早知道是阮逐舟,题目他是断然不会准备的,毕竟以他的了解这大少爷不为难自己就不错了;谁知阮逐舟没有半句抱怨,拿过题目就做,池陆对了答案,只有个别错误,正确率达到惊人的95%。

一言以蔽之,学习态度端正得和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没有区别。

“铃——”

闹钟响起。

池陆合上课本,暗自吁了口气。

“今天就到此为止。”他转头看向阮逐舟,“虽然基础有点差,不过……坦白说,你学习的速度非常快。如果你对试讲不满意的话,可以和学校教务处——”

阮逐舟打了个哈欠:“没有不满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德文家教了,一会儿临走前别忘了和我的管家确认每周固定上课的时间。”

池陆浓黑的眉蹙了蹙,目光微沉。

“我知道了。”他收拾好东西,背好包,“既然你不是为了捉弄人,那么我也会对补习负责。”

他起身就要离开。阮逐舟忽然叫住他:“你落了东西。”

池陆停步,看向桌面那套新的德文课本。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眉头松了,表情也不复刚刚的稳重。

“这套课本是给我的?”他问。

阮逐舟把自己的课本随手丢到桌上,舒服地瘫坐在沙发里,那双劲瘦长腿交叠,依旧无聊地轻晃着,却愈发晃得池陆心烦。

“在学校弄坏了你的课本的事,我很抱歉。”阮逐舟微微收敛笑意,双手十指交叠搭在大腿上。

池陆愣住。

阮逐舟忽然慢慢弯唇:“再说了,我总要保证我自己的家教学得扎实,才能教好我吧。你要是没有课本,耽误了学习,我也会受影响的。”

池陆迟迟地点了下头:“唔。”

阮逐舟抬起右手,手背朝外挥了挥:“去吧。”

池陆沉默,拿起课本装进自己包里,转身离开。

走出主卧,他刚要关门,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轻咳。

池陆抬起头,他的手还下意识要带上门,门扉旋转阖拢前,他看见阮逐舟大半个身影都被宽大的沙发靠背遮挡住,青年捂着嘴连连咳嗽,半边肩胛骨一下下重重地抖动。

咔哒,主卧门关上。

池陆站在门口。左侧太阳穴忽然一阵钝痛,他抽了口气,闭上眼揉了揉额角。

“同学,补习结束了吗?逐舟少爷怎么说?”

疼痛消退,池陆转身,看见庄园的管家站在他身后。

他如实相告:“阮学长同意我来为他辅导,他让我联系您确定时间。”

“好的,跟我这边来。”

管家领着人下楼,边走边随口笑道:“刚刚看你脸色不好的样子,是生病了吗?”

池陆顿了顿,沉静摇头,却若有所思。

“只是有一点不舒服。”他说,“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吧,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点恍惚,好像……好像有什么场景在哪里见过似的,那种感觉我形容不来。”

管家为他拉开一楼的门:“这叫‘既视感’,每个人都会有的。”

他示意池陆可以随他出门,池陆出门前脚步最后一停,回过头,向二楼主卧紧闭的门望去。

“既视感……”

池陆喃喃,随后收回目光:“说到生病,请问阮学长他是病了吗?从他的房间出来前我听见他咳嗽得有点厉害。”

管家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逐舟少爷身体很健康。”

池陆上下打量了管家一眼,回正视线。

“看来是我多虑了,”他勾唇,“既然阮学长没有病,我就放心了。”

第94章 贵族学院08

“听说了吗,佛罗伦萨今年的推荐晚宴规则更改了!”

啵的一声,高尔夫球从众学生的视线里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飞向草坪另一端。

萨尔压了压帽檐,放下球杆,转过身。

施珩对旁边的球童挥挥手,后者不等他吩咐,已经心领神会地跑开。他对萨尔挤挤眼,又转头看向一旁坐在遮阳伞下的阮逐舟。

“我姑姑和俱乐部的洛夫教授是亲戚,消息绝对保真。”

他以八卦者最喜闻乐见的那种夸张面部表情,语气故弄玄虚道:“今年除了邀请俱乐部的成员,还要邀请上次综测排名前五的学生。这也就意味着……”

萨尔忽然恶狠狠地挥了一下球杆,差点将球杆杵在地上。

“意味着池陆那个穷酸特招生也要进入佛罗伦萨?!”少年那张金发碧眼的混血脸因为愤怒而肌肉扭曲。

夏末阳光正盛,多兰公学的高尔夫球课又一贯采取自由放任政策,除了喜欢打球消遣的,有不少人都在球场各个角落的阴凉处闲聊。

阮逐舟就是其中一员,他啜饮着学校工作人员准备好的蓝莓汁,听到萨尔义愤填膺,方才摘下几乎遮住他三分之一张脸的墨镜,随手插进校服上衣胸前的口袋。

阮逐舟斜倚在椅中:“至于这么激动吗。”

萨尔忍不住攥拳:“逐舟学长,这可是佛罗伦萨,多兰公学多少学生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俱乐部!有俱乐部老师的一封推荐信,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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