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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变,大摇大摆走进投资峰会现场?!……]
方敬秋草草扫了一眼,突然猛地收起手机,抬起头来。
“是你做的?”他声音愈发颤抖,“这不是真的,时渊,你听我解释……”
时渊坦然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他说,“不过,事已至此,我想你也没必要同我隐瞒。我早就知道了。”
方敬秋身体的颤抖陡然被按下暂停键。
“你……”他甚至忘了掩饰,看鬼一样看着时渊,“你怎么知道的?”
时渊:“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虽说设计师都厌恶自己辛苦设计的作品被人鉴抄,可在展览上,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却吓得你全无血色,连半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再后来,为了阮氏的商业战略,也看在那个人真心喜欢这些珠宝的份儿上,我开始研究国内外的时尚设计业……好巧不巧,最近有个奢侈品牌在官网新展出的珠宝中,有一件水晶王冠与你展览中的王冠极其相似。那王冠的精美程度,实在让我印象太深刻。”
时渊顿了顿:“不得不说,你‘借鉴’的这顶王冠,和你其他的作品相比起来,的确出类拔萃的好。”
“……别说了!”
方敬秋忽然用力一挥手。两句话的功夫,方敬秋的脸已经涨红得像番茄,气喘吁吁的,与平日那个温和好脾气的方设计师判若两人。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你了解过我的不易,懂我有过多少为难吗?”
方敬秋怨念地盯着时渊,怒极反笑,“阮逐舟,阮逐舟,这么多年过去,我的绊脚石还是他!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家伙,就因为是个有钱人,就值得你这么卑躬屈膝吗时渊!”
他越说语速越快,连珠炮似的:“没错,我恨他,恨他当年逼我远走他乡,恨他一张口就当众污蔑我让我难堪!难道就凭他有钱有势,他就可以后来者居上吗?!”
可忽然之间,青年哑了火,目中流露出情绪崩溃后变得神经兮兮的光。
“你刚刚说,因为他喜欢,哪怕你从前什么都不懂,也要仔细钻研设计业的门道,”他往前一步,疑惑地盯着时渊,“外界一直流传你们夫妻不睦,可你对他居然如此上心。我看得出,你对他不是单纯的讨好,你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性格。奇怪,真的奇怪……”
时渊大大方方地迎视他的目光,甚至脸上逐渐生出冰冷的笑,像等着方敬秋亲口说出答案似的看着他。
方敬秋注视着他,缓慢摇头:“我也喜欢设计,喜欢珠宝,就算你如今不喜欢我,难道我就不配……”
时渊啧了一声,失望地挪开眼。
“果然不该指望你能悟出什么真相。”
“不是‘如今’。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喜欢过你,更没对你动心过哪怕一秒。”他说。
方敬秋呆住了,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alpha。
时渊的口吻极端的冷静,甚至冷静到生出几分刻薄:
“外面流言纷纷,都在说我和他同床异梦,你捕捉蛛丝马迹,对号入座也就算了,可仗着自己臆想出来的‘情意’就来道德绑架别人,恐怕是戏演得太足,连自己都相信了吧。”
方敬秋怔忪地喃喃:“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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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电话铃声响起。方敬秋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是他在国外的导师打来的电话。
很显然,抄袭的新闻已经在整个圈子都传遍了。
他心一横,按下拒接。可又过了几秒铃声又响起来,他再按掉,铃声再次作响,到最后电话铃声竟像中了病毒一般怎么挂断都止不住!
时渊站起来,看着方敬秋慌乱地挂断那源源不断打进他手机的电话。
“接与不接,身败名裂都已成定局了,方设计师。”时渊说。
方敬秋唰地抬起头:“时渊!我身败名裂,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你剽窃别人创意在先,就不要怪自己被人发现。”时渊说,“从一开始我就劝过你不要上我这条船的,是你想着利用我一步登天——不过说来可惜,就算你不和阮氏毁约,如今阮氏破产了,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就算我错了,给我一次会改的机会还不行吗?”方敬秋手忙脚乱按掉一个个打来兴师问罪的电话,语气骤然软下来,“你摸着良心说,我们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过吗?‘泊秋’这个名字还是你赋予的,你都忘了吗?”
时渊冷漠地看着最后试图打感情牌的青年。
而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下一串号码,等待对面接通后拿起听筒,看着方敬秋:“带我办公室的这位先生出去吧。”
“时渊!”
方敬秋绝望地看着办公室门推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beta走进门。
仅仅七天前,时渊还刚刚从被阮家净身出户,*只能蛰伏在酒店里,直到如今他已经利用被盘活的资金租下了京城CBD的一层写字楼,搬进了高层办公室。
以这样雨后春笋般的生长速度,或许再过一个七天,一个商业帝国的雏形就将在这层写字楼中孵化诞生。
方敬秋的眼光既有错又没错。他看出了时渊不可估量的潜力,可他又过度沉溺在自己编纂的幻梦里,直到东窗事发,才发现时渊从没把自己当成可以携手与共的一路人。
他心里装着一个人,一个方敬秋怎么都不敢相信,以为从一开始就早早出局了的人。
“放开我!”
他被写字楼的保安一左一右架着往外拖,什么艺术家设计师的矜持都荡然无存,浑身战栗着挣扎:
“你让我背了几百万的债,把我的一辈子都毁了,我要你的一个解释!”
他被拖到门口,两个保安忽然停下来,方敬秋努力抬起头,看着时渊走上前,在离他很近的正前方停下。
他垂眸俯视着方敬秋。
“泊情深秋里,心似不沉舟。”
时渊说。
简单的一句诗,让方敬秋的心都颤了一下。
他浑身都冻住了似的,直勾勾地看着时渊陷入回忆的脸。
“这是我上学时读过的一句诗。”时渊说,“有段时间我们的确是朋友,那时你问我泊秋的含义,或许是你误以为那一个秋字是某种传情的暗号。你的自作多情让你看不到,我心所系从来在一不沉之舟上,矢志不改。”
方敬秋的眼睛慢慢瞪大:“你的初恋,你爱而不得的人,难道是……”
他浑身颤抖如筛糠,忽然气息抽动,似哭似笑地吼了一嗓子:“时渊!”
时渊再不看他,转过身,像处理一件垃圾那样摆摆手。
“辛苦二位,送他离开吧。”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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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秋抄袭的事情,媒体那边已经报道了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