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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哦,你误会了叶先生,”劳伦斯笑着打断他,“我当然知道你是叶家未来的接班人,不过刚刚你不是说过,让你的弟弟跟着你学习,好让他尽快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吗?”
“可是——”
“年轻人总是需要一些机会的。”
劳伦斯语气和蔼却笃定,没有留给叶臻说话的余地,又看向叶观。
“拿着吧,过些日子我会让人把签合同的时间地点告诉你。”劳伦斯说。
叶观沉吟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信封。
他的余光瞥见叶臻铁青的脸。
大使馆的洋人明知自己和他们的人发生冲突,还坚持让身为愣头青的叶观来同他们接洽。
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在叶臻看来,这一切意味着让他颜面扫地,可其中的反常却让叶观隐约生出一丝警觉。
叶观并未道谢,不动声色看过去。
那洋人仍然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笑模样。
“希望这次信任能给我带来惊喜,年轻人。”劳伦斯笑着说。
*
夜幕降临,慈善宴会的高。潮才刚刚开始。
叶观从鞠躬的门童身前路过,走出宝华大酒店的大门。
沪城的夜,灯火如织,战争的喧嚣,难民流离失所的呻吟都被吞没在繁华背后的阴影之下。
繁华不是属于他的。早在露台上看见叶臻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时,叶观就知道,今天他必须提早立场,免得在大哥跟前碍眼了。
他将信封随手折了一折,塞进口袋,拾级而下。
道旁支着很多流动的摊,卖糖卖烟的,卖气球的,卖手帕的,各式各类,不一而足。
他面无表情地穿过无数吆喝叫卖,忽然听见一个嘹亮的喊声:
“珍珠翡翠玛瑙玉石!各类钗饰随意挑选,随意试戴!”
冥冥之中心念一动,叶观犹豫一下,走近那个叫卖的小贩。
“先生,要不要给太太选个小首饰?”人靠衣装,小贩见叶观西装考究,态度也热情,“我这都是品质上乘的珠宝,老工匠打造的……”
再怎么没见过世面,刚在义卖会上见到那些光华夺目的金银珠宝,叶观看着眼前这些不上档次的边角料,心里揉了把沙子,五味杂陈。
他不搭腔,视线在木箱子里逡巡。小贩仍不放弃:
“您想买什么?来这个耳环怎么样?绿松石,颜色清新大气着呢。”
叶观一边看,一边不过脑子地随口道:
“他有耳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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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探向箱子,从里面抓住一个东西,小贩见了,登时喜笑颜开:
“还是先生您有眼光,有品位!这个是——”
叶观把那东西拿起来,与视线平齐。
青年冷俊的眉眼里敲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他淡淡打断:
“多少钱。”
小贩瞧着他的装扮,嘿嘿一笑:“先生,看在您和它有缘的份儿上,一个银元就能带走。再没有比这更实惠的价格了。”
叶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币丢过去,小贩接住,点头哈腰地赔笑:
“多谢先生,回去您太太见了,一定欢喜得很!”
叶观把那东西收起来,闻言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不知在那人心里,自己会不会和这东西一样,都是送不出手的便宜货呢。
第19章 大宅门19
大使馆的劳伦斯先生把与叶家的合作指名交给叶观来办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叶永先耳中。
紧跟着,大太太房中传来消息,解除了叶观每天困在西院的“禁令”,甚至批准他为了洽谈生意单独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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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少爷房中似乎摔了什么东西,大太太那边又是否是看在叶永先的份儿上被迫让了这“贤良”的一步,皆未可知。
风言风语传了个遍,大宅院中不少下人因此见风使舵,对叶观的态度也转了个弯。
舆论场中心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每日处理完生意上的事,照常来西院,雷打不动地习武操练一个时辰。
大使馆对叶观青睐有加的事,自然也传到阮逐舟这里。然而阮逐舟听后并没什么表示,就连面对想要和他探讨此事的07号,也是一副不甚上心的模样。
就这么消停地过了一段日子,晨起时,阮逐舟有些犯懒,小丫鬟把早饭摆好便下去了,他没什么胃口,仰躺在床上,小臂遮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阮逐舟没动弹,慵懒道:“把饭撤下去吧。再把门带上……”
“四太太,今天貌似精神不佳。”
阮逐舟放下手,睁开眼睛。
屋内地面投下一个熟悉的影子。阮逐舟从床上坐起身,看向门口。
他眯起眼睛:“少爷。”
叶观站在原地没动。青年没有穿平时的粗布练功服,反而身着西装,单手背在身后。
他的视线掠过桌面几乎没动筷子的饭菜,看向床上的人,深邃眉眼微动,嘴角下压。
叶观稍微偏头:“四太太,衣衫乱了。”
阮逐舟怔了怔,低头。刚才随便往床上一躺,不小心把领口弄开了。
他随手将开了的*扣子拢上。而后他站起身,拍拍长衫的褶皱。
“你过来是有何要紧事?”他问。
叶观这才回头正对阮逐舟。刚才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小片肌肤仿佛白得发光,一截锁骨细而突出,如拧紧的筝弦。
叶观清清嗓子:“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如今禁闭解除,后门钥匙您找人交给管家便是。”阮逐舟说。
叶观:“不是钥匙。”
他把背着的手拿出来。是一个桃木盒子。
“送你的,”叶观说,“赔礼道歉。”
阮逐舟摸不着头脑:“赔什么礼,道哪门子歉?”
叶观认真地盯着他:“从前儿子对四太太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行事鲁莽,不服管教,让您操了不少心。”
他把手往前递了递。阮逐舟没有接。
“无所谓,你招惹我,我也让你吃了苦头,咱们两清了。”他咬字清晰。
叶观怔忪一下,随即改口:“那就是谢礼。谢您给我钥匙。”
阮逐舟:“也不用。你不是给我垫付过茶钱吗。”
叶观郁结:“您就非要一笔笔算得这么清?”
屋外流苏树枝头停了几只麻雀,喳喳啾啾,欢快又吵闹,像是聚在一起笑话某个进退维谷的傻瓜。
外面越闹,屋里越是静。
阮逐舟定定地看着叶观的眼睛:“少爷,到了我这个年纪,你自然就会明白,人生在世,无外乎等价交换。你给我的东西我若是还不起,就要还你份情。”
叶观嘴唇轻微一颤:“还我份情?儿子不明白您说的是哪种情,还请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