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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他,如果再继续下去,只会让席清更加厌恶、更加疏远他。
他怕看到他眼中的火光彻底熄灭,变回那种毫无波澜的、将他彻底隔绝在外的冰冷死寂。
可是……
他更怕自己一退,就再也没有前进的余地。
这扇好不容易借着猫的由头重新打开的门,会在他退出的瞬间,再次在他面前轰然关闭。
这股矛盾的心情像两股力量在他胸腔里撕扯着,一边是理智的警告和对席清情绪的顾忌,一边是几乎本能的、绝不想再次失去的恐慌和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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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执地坐着。
何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去看席清的表情。
前任一脸坦然地坐在沙发上,现任正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盯着他。
席清夹在中间。
连小白猫都在这种沉默的氛围里瑟瑟发抖,左顾右盼不敢再叫。
更不必说本来就惊慌的陈屿了。
席清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沙发边,主动把小白猫放进陆行舟怀里:“你先回去。”
陆行舟抬起头看他。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两秒。
陆行舟忽然一笑。
他揽了揽怀里的小猫,把它抱得紧了一点,起身:“好。”
他答应得干脆,随即干脆利落地起身,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怀里小猫的姿势,让它趴得更加舒服些,那只刚刚还在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平静的气息,小脑袋搭在陆行舟的手臂上,好奇地张望着。
席清反倒怔了一怔。
他设想过陆行舟会继续赖着不走,会用各种理由搪塞,甚至可能再次无视他的要求。
他紧绷着神经,积蓄着力量,准备应对一场激烈的对峙。
然而陆行舟却像是突然抽走了所有对抗的力道,变得异常……顺从?这突如其来的、甚至带着点“识趣”意味的干脆。
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席清积蓄的怒意和防备瞬间失去了目标,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错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憋闷。
陆行舟没有再看席清,只是抱着猫,步履从容地走向玄关。
他路过何楠和陈屿身边时,甚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那姿态平静得仿佛刚才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对峙从未发生过。
门被拉开,陆行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没有刻意放轻动作,但门管喝的声音却异常轻微,带着一种刻意的收敛,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咔哒。”
何楠和陈屿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陈屿是完全懵了,只觉得大老板的心思比报表还难懂。
何楠则看着席清僵立在沙发边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想了想,跟陈屿说:“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微信跟你联系。”
陈屿也不想待着了,他估摸着他们两个人有话要说,匆忙告别。
席清还维持着刚才递猫的姿势,手臂微微悬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小猫柔软的皮毛触感,以及陆行舟接过猫时,那短暂一瞬的带着体温的手背。
他缓缓放下手臂,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何楠小心看他一眼:“清清?”
他靠近一步,试图去拉席清的手。
席清却猛地抽回了手,避开了他的触碰:“何楠。”
他的表情有点发沉。
何楠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席清认真看着他:“你为什么装不知道?”
何楠下意识否认:“什么装不知道?”
席清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说不出是疑惑多一点,还是失望更多一点:“你明明知道了他是我的前男友,不应该把他放进来才对,还让他坐在我的沙发上?就在你的眼皮底下?”
何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辩解:“我……”
“你不是迟钝的人。”席清打断他,声音不高,也带了一点茫然,“昨天拍卖会结束以后,你在车上问我是不是状态好了不少,是不是看医生有效果。”
“你之前好像猜到了他是我前男友是不是?”
“今天他穿着居家服抱着猫出现在我家门口,姿态熟稔地坐在我的沙发上,我都觉得意外。”席清叹口气,“可你一点也不意外,你热情洋溢地邀请他进了门,好像根本不知道我们曾经是情侣。”
席清每说一句话,何楠的脸色就白一分。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沉重得令人窒息。
何楠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在席清洞悉的目光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何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我没想那么多,清清,我只是……”
席清却说:“没想那么多?你作为我的男朋友,看着我的前任登堂入室,不仅不阻止,还主动开门请他进来,然后告诉我没想那么多?”
很早的时候,席清就觉得有些隐隐的奇怪了。
他自己就是个很敏感的人,何楠虽然平时是那种很阳光开朗的人,但他本身性格比较敏锐,很能注意到一些细节的东西,席清记得,他跟何楠在一起,是因为他永远能够照顾到他的情绪,他的一点点不高兴他都能发觉到,并且体贴地帮他度过这种尴尬期。
在经历过陆行舟的那种问十句憋不出两句话的回答以后,他更偏爱这种有求必应的回答。
以何楠能和他一较上下的敏锐,他不可能意识不到他和陆行舟的关系,即使一次两次感觉不到,后面他应该也能察觉到。
更别说他已经告诉了何楠。
他实在不能理解。
何楠脸上血色尽褪:“清清,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他是来找你的,躲着也不是办法,而且,而且还有那只猫,看着很可怜。”
“何楠。”席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笑话,“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居委会调解员!看到我的前任纠缠不清地找上门,你的没想那么多,就是打开门,在不知道他会不会让我难堪的情况下,把他请进来吗?”
很奇怪,席清觉得自己应该愤怒和委屈的,可是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然隐约感觉荒谬。紧跟着就是深深的疲惫,像是整个人躺进了冰冷的潮水里被瞬间淹没了所有激烈的情绪。
他已经厌倦了争吵,只要一想到吵架、对峙和解释,他就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本能地产生抵触。
他觉得有点累。
“躲着不是办法?”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死寂,他开始慢慢剖析,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何楠,我没有躲着他,我甚至不介意在走廊遇见他,或者因为猫的事情沟通几句,我不在乎他了。”
他强调着:“真的不在乎了,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和楼下的物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