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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脸,“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席清的心猛地沉下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了冰冷的抗拒:“谈什么?谈你怎么还不滚?”

陆行舟对他的挑衅置若罔闻,他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席清甚至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狼狈的倒影。

“谈三年前。”陆行舟的声音低沉,“谈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谈你为什么试探我的底线。”

他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指环磕碰在桌上,几声清脆的响:“继续我们洗手间里的话题。”

席清瞳孔紧缩,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和巨大委屈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的防备。

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陆行舟,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颤抖,几乎破音:“陆行舟!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气得发抖,本来暂停下来的挣扎再度剧烈起来:“够了!这场闹剧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回应他的只有陆行舟卡紧的手臂和沉默的注视。

席清的心头涌起一阵阵的无力感。

三年了,他们分开三年了,直到三年后,陆行舟仍旧想不明白、弄不清楚他们分手的原因。

又或者他知道,只是他傲慢地选择了不相信。

他要的根本不是答案,而是他的妥协和认错。

他要自己承认自己的离开是个错误。

他只想把他重新关回家里,给他拴上链子,而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离家出走”。

这些关于“理由”和“借口”的询问,更像是陆行舟给他递的台阶,好像只要他找一个不那么过分的、能够听得过耳的理由,陆行舟就会让他回到他的身边。

如同三年前的无数次的“我们聊聊”一样。

他并不是想要解决问题,而是想告诉他,“你做错了事情”。

是的,不是“我做错了事情”,而是席清做错了事情。

他不该在他开会的时候给他发消息,不该在他接待客户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不该无时无刻地黏着他,更不该剥夺他自由独处的空间。

——我们聊聊的潜台词,是告诫。

“哈!”

席清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笑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带着浓重的讽刺和彻骨的悲凉。

“陆行舟。”他笑完了,声音却比哭还难听。

他仔细端详着陆行舟那张英俊却又冷酷的脸。

明明两个人还是抱坐在一起的姿势,他还能感受到陆行舟大。腿肌肉的贲张,仿佛时间从来没有往前走,他们两个还是当年相爱的模样。

可席清觉得,真冷啊,冷得他忍不住打着颤。

“三年了,你还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他不再挣扎,身体在陆行舟的钳制下软了下来,但那并不是顺从,只是他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我们聊聊?”席清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惨淡的弧度,眼神空洞,“好啊,聊聊。”

“聊聊你是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房子里,整整一个星期不闻不问,只因为你那个该死的并购案?”

“聊聊我发烧到四十度,给你打了十一个电话,等来的是语音提示音,和你微信轻飘飘的一句你在开会?”

陆行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席清没有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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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我生日那天,你答应了回来陪我吃完饭,结果呢?我等到餐厅打烊,等到人家请我离开,等到手机没电关机……等到你的助理告诉我你今晚突然有事,下次补偿?”

席清的目光终于从天花板上移开,落回到陆行舟的脸上。

“下次补偿?陆行舟,我们之间有过多少个‘下一次’了?”

“每一次!每一次!”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愤怒和不满,满是控诉,“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每一次我试图靠近你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嫌我烦,嫌我打扰你的工作,嫌我不够懂事,嫌我剥夺了你的空间!”

“你所谓的‘我们聊聊’,哪一次是真的想听我说?哪一次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你单方面地告诉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又越界了,又不懂事了,又要学会‘习惯’你的规则?!”

席清剧烈地喘息着,一颗心像是系了一颗巨石一般,坠得他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他看着陆行舟,那张脸依旧迷人,依旧英俊,依旧冷静。

他的五官,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可他在他的眼里,席清看到了他的一丝困惑和不悦。

困惑?不悦?

他竟然会觉得困惑和不悦?

这个认知让席清觉得荒诞。

“所以,陆行舟。”席清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和死寂,“你现在明白了吗?不是我不告而别。”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是你自己把我推开的,一次又一次用你的冷漠,用你的‘下一次’,用你的习惯,用你的工作……用你的借口和理由,把我一点一点地推开的。”

“我离开的那天,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什么试探你的底线。”

席清的眼神麻木而又空洞,仿佛穿透了陆行舟,看到了三年前那个绝望的自己。

那天其实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是他或者陆行舟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只是平凡的一天,他早上从床上醒来,身边是他已经习惯了的冰冷。

他起来安静地洗漱、吃完早饭,习以为常地把自己关进画室,在画笔落在纸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真没意思。

他只是一件在陆行舟需要时才会想起来看一眼的、还算趁手的物件,或者说,像是一条家养的还算听话的小狗。

在那个平凡的一天里,狗觉得累了,不想再摇尾乞怜了,不想再等待主人偶然的施舍了,它只想离开那个冰冷的房子。

它主动咬断了绳索,奔向了自由。

席清抬起眼,深深地看进陆行舟的眼底,试图在那片他曾经沉溺过的深海里找到一丝波澜、一丝愧疚,一丝……别的他也不知道的什么东西。

可惜什么都没有。

陆行舟只是看着他,眉头紧锁。

没有歉意,没有理解,没有……爱,

迟来三年的悲恸和彻底的死心如同冰水,浇灭了他心里最后一点火星。

“所以,陆行舟。”席清的声音轻地像叹息,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虚无,“离开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和借口,很简单,因为我不爱你了。”

陆行舟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席清没有动,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我们之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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