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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消散一空。

虞幼窈不可思议地看他,眼儿亮晶晶地:“你怎还随着带着斗篷?!”

这是個宝藏男孩吧!

殷怀玺笑道:“我是武将,习惯了随身穿戴斗篷,有时候夜里宿营,直接一顶斗篷,往身上一卷,就是一夜,能起到御寒的作用,野外用餐,往地上一铺,入口的食物也能干净一些,减少生病……”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出门在外,带一顶斗篷也不碍事。”

带的时候就想着,指不定可以挑个山头,斗篷放地上一铺,两人挨着肩膀,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云舒云卷,云山雾罩,也是别有一番风光。

虞幼窈却知道,武将身上的斗篷除了御寒、避脏外,在对敌之中,倘若受了伤,可以就“身”取材,直接用来包扎伤口,在打斗过程中,斗篷翻风,能混淆视听,有一个词儿叫“马革裹尸”,而这里头的裹尸,就是用斗篷来裹。

大多武将,但凡出门在外,身上总有一件斗篷,或带或穿,即便在朝堂之上。

这一身斗篷,是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份沉重的背负,更是一种随时都准备征战,杀伐的象征。

武将只有在家中,才会暂时脱下斗篷。

这顶斗篷,虞幼窈之前见过。

就在殷怀玺被赐封了武穆定北王后,朝廷赐了一套甲胄。

据说,这套甲胄大有来头,是先帝登基之后,特地寻了全天下,技艺最精湛的能工巧匠,以天外陨铁、精铁、黄金、天蚕丝等,耗费了三年时间,打造而成,是仿照当年高祖皇帝,南征北战时的甲胄样子。

甲胄打造成功后,先帝亲手捧着甲胄,携群臣一起进太庙,拜了高祖皇帝,及大周朝历代先皇帝。

当着群臣的面,将甲胄装进了宝匣里,从此封匣不出。

这跟杯酒释兵权是一个道理,群臣们也就知道了,先帝这是要宝甲装匣,是在警示武将、勋贵。

自此之后,武将们宝剑装匣。

而先帝重文轻武,仁治德下,大力发展农工商业,使四海归心,大周朝的在先帝的治理之下,达到了巅峰。

听说先帝时期,国库充盈无比,大笔军晌投于军中,用于武器的锻造,甲胄的制作等,大周朝的工业技术,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水平。

精良的武器装备,也震慑了外敌。

诸如宁国公府、镇国侯府这样的老牌勋贵,也渐渐走向了落没。

但自古以来,盛极必衰,先帝做梦也没想到,他辛苦为大周朝,创下的大笔基业,甚至还因操劳过度早崩,却被当今皇帝,一场御驾北伐造没了大半。

言归正传。

这套宝甲封匣之后,就一直供于太庙,直到朝廷封了殷怀玺武穆定北王,当今皇上突然想到,供于太庙的宝甲。

于是,效仿当年的先帝,携群臣一起拜了太庙,告了先帝之灵,阐明如今大周局势内忧外患,宝甲出匣以定天下。

遂,亲手将宝匣取出,并当场赐名为“四海定蛟甲”,当着太庙列祖列宗的面,将宝甲赐予了武穆定北王。

武穆定北王遂跪地,俯首称臣,谢主隆恩,并表示:“祖有功,后有德,小子定不负列祖列宗的功德与基业。”

这一手恩威并济,玩得实在顺溜。

有人会觉得,“四海定蛟甲”有些耳熟,进而就能想到,早些年东宁王,进献给当今皇帝的匕首,后取名为“四海蛟龙匕”,赐予周厉王。

多年前,这把匕首随着周厉王的冤情,重新回到了皇帝手上,之后又随着,周厉王平冤昭雪,又复赐予周厉王之子殷怀玺。

定蛟甲,蛟龙匕,也只两字之差,大意却分毫不差。

“四海蛟龙匕”,承载着周历王,对大周,对当今皇上的忠君、仁义,见证了周厉王此生,为大周朝出生入死,为当今皇上尽忠尽烈的赤诚之心。

当今皇上,将四海蛟龙匕重新,赐给殷怀玺,是警示,也是皇恩。

而“四海定蛟甲”,在警示和皇恩的基础上,又掺杂了当今皇上,对武穆王北王的期望,希望武穆定北王,能如他的父亲周厉王一般,为他扫四海之异心,定九州之博大,稳定社稷,令四海归心。

不得不说,狗皇帝人品不怎么样。

但看人还是有眼光的,用人也是相当有一套,且不说当年的威宁侯府,如何在短短一段时间,就一跃成为大周朝第一勋贵,也不提虞宗慎,进了户部之后,为大周朝增收了多少,单说以殷怀玺的心志,降四海,定九州,自然不在话下。

只可惜,终究还是输了为君者的胸襟,流于玩弄权术,不值得令人效命。

当年,先帝铸造四海定蛟甲,是为了震慑武将,宝甲装匣,自是越精良越好,所以宝甲的颜色,采用了玄色,黑中扬红即为“玄”。

第965章 信念

“玄”在众色中,尤为尊贵,而独居其上。

斗篷的颜色,也没有选择军中比较常见的红、蓝二色,而是采用了更加厚重的玄金色,即金中扬黑。

而此时,搭在她肩膀上的斗篷,就是那顶四海定蛟斗篷。

玄金色的斗篷,透着一股浓浓的锐金之意,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携带斗篷是罩在身上的斗篷。

殷怀玺卸下了身上沉重的甲胄,却带了甲胄上的斗篷。

卸除的是,对她的防备,携带的是,随时为她征战的信念。

搭在肩膀上的斗篷,突然就有些沉甸甸地,密不透风,虞幼窈心里不舒服,却舍不得取下来。

她低下头,手指一寸一寸地抚过,斗篷上金色的纹理。

山亭里安静下来。

被竹帘挡在亭外的大雨,哗声大作,誓要将这天地冲刷一道。

殷怀玺蹙眉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山上湿气重,你身上衣物潮湿,穿着也不暖和,我去山里找些枯枝过来生个火堆。”

虞幼窈确实感觉,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却不赞同他冒雨出去:“雨下得这么大,还是不要……”

殷怀玺摇摇头:“雨一直不停,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等生了火,把衣服烤干了就没事,你别担心我,顾好你自己,我是习武之一,就是淋一会雨,也不会怎样。”

虞幼窈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只是看着亭外大雨瓢泼:“山中湿滑难行,你一定要小心些。”

殷怀玺点头应好,大步走出了山亭。

虞幼窈追到山亭门口,就见殷怀玺双足一借力,身体顿时跃了数十丈远。

雾霾蓝的身影,很快就在迷离的大雨之中,失去了踪迹。

虞幼窈心里很担心,却也知道,殷怀玺不会有事,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了一个油纸小包,里面摆放了三枚褐黑色的香药丸。

此香名“兰清香”,故名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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