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6


能轻易做决定。

老夫人偏心虞幼窈,分明是恨极了她。

却偏要故作慈爱。

还真令人作呕。

虞老夫人用力喘了一口气:“但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下贱东西,你大姐姐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想要害她,你咳咳……”

她一边咳,嘴里就呕出了黑血,触目惊心。

“祖母!”虞幼窈惊慌不已,连忙拿了帕子,帮祖母拭了嘴角的黑血,取了准备好的老参片,喂进祖母嘴里。

虞兼葭哭道:“祖母仅凭了大姐姐三言两语就认定了,我要害大姐姐,这对我不公平,大姐姐若是有证据,不妨拿出来,与我当场对质,为什么要冤枉我……”

事到如今,还在狡言,虞老夫人“噗”地,吐掉了嘴里的参片,抬手指向了虞兼葭:“你、你不要把人当傻子,我、我也是从媳妇熬成婆的,痴活了四五十年,你的那点手段,我可都瞧进眼里……”

窈窈说虞兼葭和谢神医,想将她养成药引,以她的血入药,她虽然觉得荒诞,可是她痴活了四五十岁,也是见过事的。

从前京里就有道婆,出入大户人家,帮大户人家求子,用刚出生的婴儿,甚至是胎盘入药,后来被人揭发了,因牵涉太广,没有闹大,可大户人家都听了风声。

所以,虞幼窈一说这事,她就信了。

她也是病了许多年的,早些年也是拼了命,想要治好身子,也能多照看孙女儿几年,也曾打听了许多偏路子,没少用一些野药,虽没丧心病狂到以人血入药,但什么猫屎,鼠粪,也都是用过不少的。

一个病人发了疯地想要恢复健康的心情,她是最了解的,稍有不慎就鬼迷了心窍,虞兼葭想要以巫治病,也不稀奇。

杨氏一个没有多少日子的将死之人,若有这样的手段,哪儿还能等到今天呢?!

谢氏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无缘无故谁会和一个死人过不去呢?陷害谢氏的名节,最终目是为了,混淆窈窈的血脉,让老大不认亲女,厌弃了窈窈。

虞兼葭难道不清楚,稍有不慎,连自己也要被牵连吗?

她当然知道。

只是这些算计背后的“诱惑”实在太大,令她鬼迷了心窍,入了魔。

虞兼葭家世,身份样样不缺,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铤而走险的呢?

目的不言而喻。

“祖母,我没有……”虞兼葭哭哭啼啼,不肯承认。

虞老夫人已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拖、拖出去,明儿一早就、就送去族里,把、把信交给族长……”

白芍和青袖沉着脸,架起了虞兼葭,就往外拖。

虞兼葭哭啼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屋里。

虞老夫人咳了一声,又呕了大口的血,浑浊的眼里,尽是狠辣:“谢、谢神医不、不能放过!”

虞幼窈眼眶红了:“祖母,长安已经将谢神医绑了,您别说话……”

休了杨氏之后,就已经没有再收拾虞兼葭的必要了,她揭开了虞兼葭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谢神医。

她没有查到谢神医的端倪,想要对谢神医总要师出有名,就只能从虞兼葭入手,只要确认虞兼葭与巫有关,才能牵扯出谢神医。

虞老夫人拉着孙女儿的手:“不、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说虞兼葭要、要将你养成药引,我就觉得这是真的,也、也许是人之将死,我、最近总是梦到你、你满身是血的样、样子,总、总觉得这梦是菩萨怜我乖孙命苦,给了我启示……”

之前她梦到,老大不认亲女,应验了。

所以总觉得,这个梦也不假的。

虞幼窈崩溃了:“祖母,祖母,你别担心,表哥会护着我,我、我得了消息,三表哥很快也会进京了……”

“好,那就好,”虞老夫人点头,脸上有些欣慰:“你表哥和三表哥都、都是能人,我、我不行了,你、你表哥、表哥……”

她最担心的还是,她若是去了,窈窈身边没了倚仗,若是老大犯了浑,等令怀回来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祖母……”虞幼窈不停地哭喊。

就在这时,夏桃冲进了屋里,激动道:“小姐,小姐,表、表少爷回来了,表少爷回来了……”

第705章 交代后事

虞幼窈猛然握住了祖母的手:“祖母,祖母,你听到了吗?表哥回来了,表哥他回来了,他马上就过来了,您再撑一撑……”

“回、回来了,回来了就、就好……”虞老夫人支棱起沉甸甸地眼皮,又用力掀了掀,强撑了最后一口气。

不见令怀一面,她始终不能安心!

还好令怀回来了。

临近中秋,月如圆盘,当空临照,一匹高头黑马,宛如疾射的利箭,冲进了正要闭合的城门里。

守城的士兵正要喝斥阻拦,一块铜铸的令牌,在半空打了一个弧,他接住一瞧,令牌上刻了“武穆”二字,待他反应过来,高头黑马已经跑远了,远处传来一串地“哒哒哒”声,声音绵密,宛如雨打蕉叶。

离京那日,周令怀在半道上,接到了殷三快马加鞭送来的虞老夫人亲笔写下的三封书信,他就预感了虞府可能会出变故。

否则虞老夫人,就不会将信交托于他。

这三封信很可能涉及了一些虞府的隐秘,所以周令怀并没有拆看,一直贴身带着,打算回京之后,见了老夫人之后,再拆开来瞧。

所以,早前周令怀接到虞幼窈的“家书”,看到后面提了虞老夫人生病,就察觉了不对劲。

在与哈蒙完成了第二次交易,他干脆也不伪装了,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京。

连借口都想到了。

就说武穆王寻了一位医术高绝的道医,这次回幽州就是为了治腿,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治好,所以不好提前告之于人。

他一走就是三四个月,这么久治个腿,借口也能立得住。

临近中秋,沿街的檐下都挂了灯笼,灯火一路蜿蜒延伸,宛如一条长龙,清冷的街道上,只有灯火璨然孤清,连行人也见不到。

马儿一路飞奔,甩鞭子的声音,在夜风之中尖啸。

“吁”的一声,马蹄声渐止,马儿停在了朱漆的大门前,檐下一左一右挂了一排灯笼,将门顶上“虞府”二字,照得清晰可见。

周令怀翻身下马,大步上了石阶,用力叩了侧门的门环。

不一会儿,漆门被拉开,从门缝里伸出来一个机灵的脑袋,一边打着呵欠问:“谁啊?”

这都到了亥时。

“是我。”夜风微寒,周令怀的声音也透了几分寒意。

门童打了一个激凌,定眼一瞧,大喜:“表、表少爷回来,方才大小姐传了话,表少爷回来后,立马就去安寿堂……”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侧门。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