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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骊阳公主转口就提了:“我小时候身体不大好,也是皇祖母怜惜我,就将许姑姑派到我跟前照料了几年,原是想求了皇祖母,让许姑姑到我跟前伺候,不过许姑姑有心出宫,就作罢了,后来许姑姑才进了你们家。”

虞幼窈抿了唇儿轻笑:“原来如此,许姑姑进了我们家,鲜少提起宫里的事,臣女却是不知道这些。”

骊阳公主笑着问:“许姑姑还好么?”

虞幼窈回答:“有劳公主殿下挂碍,姑姑还是老样子。”

骊阳公主欣慰地点头:“那就好,姑姑在宫里操持了半辈子,也是辛苦,皇祖母时常说,你们虞府满门忠贞节烈,是难得的好人家,姑姑到了你们家,也能享一享清福,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看似闲聊的话,可骊阳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和太后娘娘如出一辙。

如此看来,这位骊阳公主能得了太后娘娘的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

虞幼窈红了脸:“也是太后娘娘抬举我们家,姑姑平常对臣女多有教导和照顾,我们家理应好好照顾她的。”

骊阳公主笑着转了话题,就问起了宫外的事。

两人一来二去,你来我往,聊得还算热络。

至少旁人瞧了,是这样没错。

太后娘娘转头瞧了虞老夫人:“她们两个倒是一见如故,随她们玩儿去,我们两个老得,好好说说话。”

虞老夫人正要说“是”——

外面就传来了内侍尖细的声音:“兰妃娘娘到。”

骊阳公主和虞幼窈停了话。

太后娘娘表情淡了一些:“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明黄的帘子一左一右地挑起,兰妃娘娘进了内殿,

她梳了牡丹髻,髻上戴了一大朵赤金镶红宝牡丹大花,每一片牡丹花瓣,都薄如蝉翼,随着她步履轻盈,轻微地在头上颤动,穿了一身十幅湘裙,腰间每一褶各用一色,十幅十色,每褶绣以花鸟图纹,镶了珠宝翠宝。

兰妃娘娘长得艳美,如牡丹一般雍容华贵,光彩夺人,艳冠后宫,还真不是虚得。

兰妃娘娘笑盈盈地上前,福了福身:“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娘娘淡淡道:“免礼吧!”

兰妃娘娘起身,就坐到了太后娘娘下首的位置,这才瞧向了虞老夫人:“虞老爷子去了后,老夫人也不大进宫了,说起来,本妃也有许多年没见过老夫人,老夫人身子可还好?”

她语气颇有些稀嘘。

虞老夫人坐不住了,连忙起身给兰妃娘娘行礼,兰妃娘娘跟前的小宫女,机灵地上前阻止了她。

兰妃娘娘也连忙开了口:“您老可得消停着,在太后娘娘宫里,本妃哪能担得起您这礼,您可是太后娘娘盼来的客人呢。”

按品级上来说,虞老夫人与平级,虽然她是宫妃,地位上有所不同,“君臣”之间还有一道礼数。

但虞老夫人的礼数,还要分场合。

今儿虞老夫人是来拜见太后娘娘的,不是她。

这里也不是她的兰仪宫,而是寿延宫。

虞老夫人顺势坐回了椅子:“有劳兰妃娘娘惦记,老妇身体还好。”

兰妃娘娘笑了一下,不经意就瞧了,坐在太后娘娘身旁的少女,目光不由一顿:“这就是韶仪县主吧,”她眼里透了打量,语气难掩惊赞:“可真是随了谢淑人,是个韶光淑气,含娇吐蕊的美人儿。”

第664章 兰妃娘娘

母女俩如出一辙,一个娇艳,一个娇贵,都是叫人眼前一亮的明亮,似星光透了璀璨,似月华透了皎洁,又似日晖透了耀眼。

旁人与之一比,难免就落了下乘。

不是长相不如人,而是韶仪县主身上带了光,这光照人照己。

虞幼窈连忙起身,向兰妃娘娘福了一礼:“臣女蒲柳之姿,多谢娘娘谬赞。”

若非虞府与宁远伯府,一早就有了龃龉,这样一个娇美人,配了二皇儿倒是极好,兰妃娘娘心中惋惜,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笑道:“韶仪县主不必多礼,快坐着吧,不然太后娘就要怪本妃惊忧了她老人家的娇客。”

虞幼窈道了一声谢,坐回了锦杌。

兰妃娘娘瞧了骊阳公主了一眼,就错了眼睛,从宫女手中接了一个锦盒:“太后娘娘要募银赈灾,臣妾也有心为皇上分忧解难。”

沈姑姑笑盈盈地接过。

虞幼窈注意到了,兰妃娘娘掠过骊阳公主的眼神,冷淡又漠视,不像一个宫妃,对待嫡公主的态度。

她随手端了茶杯,借着喝茶作掩,眼角睨了骊阳公主,骊阳公主在看向兰妃娘娘之时,笑容略微收敛了些。

“你有心了。”便是不喜兰妃张扬作派,可太后娘娘也不得不承认,兰妃是个聪明,识大体的人。

皇上的动作这样大,虞府也不是傻子,兰妃挑了虞老夫人带韶仪县主进宫谢恩,特地过来送赈灾银,是在变了法儿地告诉虞府,这募银赈灾,是真募银,也不是盯了虞府一家,连宫里也当仁不让。

如此,也算全了宫里的算计。

兰妃娘娘顺势就提了浙江的水患,屋里几个大人少不得也要附合,说完了水灾,就难免要提北方干旱。

这一说,话就多了。

直到午时过了三刻,太后娘娘面露了疲惫之色。

兰妃娘娘这才识趣退安。

虞老夫人也不好久呆。

太后娘娘就道:“时辰不早了,哀家也乏了,老夫人和韶仪县主,去偏殿歇一歇身,便留在宫里用午膳。”

虞老夫人和虞幼窈连忙谢恩。

回到内室,太后娘娘先打开了虞老夫人呈上来的锦合,里面摆了一叠的银票,还准备了册子,册子上注明了这一叠银票的票号、额度,拢共十万两。

虞老夫人是代表了虞府大房捐银,十万两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从前宫中募银,全凭各家愿意拿多少,家底薄一些的几十上百两,家底殷实一些的,成百上千也有,超过五千两的,却是屈指可数。

太后娘娘轻叹一声:“虞老夫人这些年也不容易,一下出了十万两,除了她自个吃斋念佛,供奉了菩萨,想多尽一份菩萨心肠,也有皇恩浩荡的原因,也是陶弄了家底。”

沈姑姑也道:“虞老夫人仁厚心善。”

太后娘娘最初预计,虞府能出五万两已经是不负皇恩浩荡。

想要靠募银赈灾,那是不可能的。

京里头各家,比照这个数或多或少合计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赈灾是不够了,至少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

如今远超了这数目,可见虞府是真有心。

太后娘娘打开了韶仪县主的盒子,拿了册子,忡怔了半晌。

沈姑姑描了一眼,呼吸紧了紧。

太后娘娘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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