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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玩具和吃的,跟在家长身边;好多晒得黝黑发亮的农民跟在队伍后面敲锣;好多买卖商贩踮着脚观望。
他们被挤得走不动,只好随波逐流。江既皑紧紧缠住秋月白的胳膊,他都不敢只拉他的手,怕他摔倒。这里不仅人多,还比不得城市里夜晚明亮,江既皑的心咚咚响,脑子也突突跳。
不知道是谁没看清,还是秋月白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江既皑紧紧拉着他,想脱离人群,但实在无可奈何。
路灯质量不好,秋月白看不太清,但是他好兴奋,因为他能看出来舞龙舞狮的轮廓。
“江既皑!飞起来了!”他扯住江既皑的胳膊喊。
江既皑往中间看,是舞狮跳了两下,他说是飞起来了。
“你别乱动。”江既皑提醒他,“小心点走路。”
秋月白不听话,吭哧吭哧扭头找其他人,没找到,就跟江既皑说找不到他们了。江既皑哪还管得了别人,按下他的肩膀:“我说了你别乱动。”
他们蜗牛一样前进,烦得江既皑一脑门子汗。
秋月白又被踩高跷的吸引了目光,花花绿绿的衣服和红脸蛋落在他眼里诡异得很。
“像鬼一样。”秋月白凑过去说。
江既皑吓唬他:“你再乱走,鬼今天晚上就缠上你。”
秋月白撇撇嘴:“也缠你。”
江既皑拉着他小心翼翼避开一滩水,没回话。
好不容易和队伍错开,他们终于走了出来,果不其然和宋啸他们走散了。
江既皑还顾念着秋月白手上的水泡,问了个大爷,找到了卫生院。卫生院里有值班的护士,是个大姨,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却拿出那么大一根无菌针头,吓死人了。
秋月白躲在江既皑身后,死都不愿意第一个上,江既皑看见那针心里也有点发怵,下意识也想躲,被护士大姨吼了:“躲什么!你们俩这泡再磨磨肯定烂!疼死!”
江既皑闭了闭眼:“阿姨,我先来。”
他把脚伸出来,任由大姨在水泡附近的皮肤上涂碘伏。秋月白也蹲下来看,小声嘱咐:“护士姐姐,轻一点吧,轻一点吧。”
大姨一定是值夜班不能去看集会而心里苦闷,才不管什么轻重,气鼓鼓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什么轻一点?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你也跟敌人说‘轻一点’吗?”
江既皑:“……”
秋月白:“……”
秋月白抬起头,一副可怜样,用口型说:好凶。
江既皑点点头。
大姨没瞅见他俩在背后说她坏话,从酒精盒子里拿出那根针,举着就往江既皑脚上扎。江既皑心里一突,可真扎上去又没觉得有多疼,导致脸上准备扭曲的五官僵住了。
秋月白一看他这样,心想完了,连这等硬汉都疼,那他岂不是要死?
等水泡里的积液挤出来之后,涂上红霉素软膏,纱布一缠,完事儿。
轮到秋月白了。
他的手举在半空中,抖得不像样子。
他真的很害怕。怕疼,摔了磕了都要喧嚷;怕针,这针这么大这么长;也怕水泡,亮晶晶圆滚滚的,居然要被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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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都被他逗笑了:“你不是小伙子吧,其实是小姑娘?”
秋月白哭丧着脸点头:“是啊我是小姑娘,您轻一点。”
大姨换了针,一靠近他的手,秋月白就下意识蜷缩,不给扎。如此两三次,江既皑倒是看不下去了:“您别扎了,我来。”
大姨心想你胡闹,这是我医务工作者的工作,可一看江既皑严肃郑重的表情,又咽下去了。大姨说那行,你小心点,我出去喝口水。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自己在家都能做,江既皑虽然没经验,但刚才那一遍也记住了。
他洗干净手,往手上喷了酒精,又把那根针消了一次毒,举起来放在秋月白眼前。
“你看。”江既皑说,“它真的好长。”
秋月白的手更抖了:“你别发神经了行不行。”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江既皑要给他挑水泡,他真的更紧张了。
江既皑叹了一口气,不再蹲着,而是屈起一条腿跪下去,这样可以和他离得更近。他将秋月白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大腿上,握在手里轻柔地摩挲他的手指。
“等会儿给你买个雪糕吃。”江既皑的声音很低,很沉,“想吃什么味儿的?”
秋月白的注意力依旧放在那根针上,语气不好:“你把我当小孩儿啊,要刺赶紧刺,转移什么注意力。”
江既皑轻笑了一下:“那我刺进去了?”
他这是勾引人时才用的语气,是喝橘子金时的口吻,手上用力捏了一下秋月白的虎口,同时掀起眼皮看向他。
秋月白不仅脑仁在突突,心也在突突,激光枪似的,不禁软了声:“你干嘛啊。”
江既皑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腕,又绵延至鱼际,不说话,只是吻。吻着,到手指处,再吻着,到水泡时,他竟伸出舌尖舔了舔。随后又是撩开眼皮瞅过来,眼底赫然出现了那条湿润的红线。
我的老天爷诶,又怎么了这是?
秋月白被勾引出的那点本能瞬间消散,挤压出恐慌来:“怎么了,怎么了啊,怎么要哭?”
江既皑把头垂到他的腿上,侧过去,叹息般:“心疼死我了。”
心疼死了。般般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可从这个故事一开始就在吃苦。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必然,是常态,可在江既皑这里,对于秋月白就是受苦,这让他非常难过。
这颗晶莹饱满的水泡就是证据。
他说不出口,所以他也来撒娇,在秋月白的裤子上蹭:“发酸了都。”
救命,秋月白的心才被泡软了,他有些晕头转向了都,觉得这他妈是什么好事让他摊上了,江既皑还会这一出呢?
他恍惚地伸出手揉他的头发:“不心疼,我不疼,别酸。”
谁来救救他,他怕江既皑现在就是说要他的狗命他也心甘情愿了。
不难理解。当一个人高傲至极却又显露出适当的弱点时,他就开始变得令人着迷。而当他看向你并且只看向你,那你就变成了他的死刑犯。
死刑犯秋月白动了动身体,把手伸出去,自愿受刑:“你扎我,我根本一点都不带疼的。”
江既皑依旧趴在他腿上,抬起头来,眼底更红:“不扎,不扎了。”
秋月白急了,拿起他的手,把针举起来往自己这边刺:“你扎你扎,你看,我一点不疼。”
江既皑没和他用多少力气,针很顺利地就刺了进去,扎了一个小眼,又往旁边架子上一模,摸了两根棉签,轻轻把积液挤出来,剩下一点软塌塌的废皮。
“真不疼?”
秋月白点点头:“真不疼。”
江既皑扶着他的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