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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缓缓,不就是香榧子吗,哥给偷来。”
怕秋月白再提香榧子的事情,宋啸赶紧往平安碗里夹了一筷子满山香。
所谓满山香,其实就是炒油菜。与众不同的是,里面有花椒、小茴香、莳萝籽,出锅之前还加了一勺香料粉。微微麻,非常香,特别清,异常浓。
杜鹃来不及去吃满山香了,嘴里的春饼还没咽下去,手上还有一个秋月白给卷的。
春饼一般是立春之后吃,但现在不分四季了,蛮村一年四季都有。春饼简单,无非就是饼皮卷蔬菜:莴笋、紫背天葵、枸杞头、冰菜、红心萝卜、水萝卜、青萝卜、韭黄全部切成细丝,加白糖和醋。
“哎呦,我怎么记得这春饼蛮村不做荤的啊——”秋月白指着和蔬菜混在一起的鸡肉丝,“里面咋有肉啊宋啸?”
秋月白第一次吃春饼的时候觉得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寡淡了,想往里面卷肉,结果被厨师长撤了菜。还得是元春景有面子,能让那老厨师长低头。
宋啸才不搭理他的阴阳怪气,低头给自己卷春饼,刚才他就看见了,里面不仅有鸡肉丝,还有软豌豆粒。
他很喜欢吃软豌豆。
“我的天,我第一次吃这么清淡但是好吃的卷饼,这里面不会有啥违禁物品吧?”杜鹃一口气吃了三个。
“菜用白芷水泡过,加了一点春砂仁和陈皮,砂糖里面有山楂干粉末。”宋啸说。
本来是没有最后这道工序的,但是元春景当时随手往宋啸嘴里塞了半片山楂干,惊为天人。
秋月白正在专心致志地为一大块黄鱼挑刺,随即放进了平安的碗里,这丫头实在是瘦,这两天一住院看着更瘦了。
“平安,别吃菜了,多吃肉,菜叶子有啥好吃的。”
黄鱼是最新鲜的,一开始用黑胡椒盐和鸡精料酒啥的腌制过,值得一提的是腌盘里扑了一层牛油果油,腌好之后吸干水分,裹上土豆淀粉,小火煎到金黄,出锅之后撒上孜然和椒盐,也就是他们几个现在不能吃辣椒,否则再来点辣椒粉就更爽了。
“唔,好酥好脆。”平安咬了一口,“咔嚓”一声。
不仅仅是鱼皮,就连鱼刺都脆了。杜鹃把碗一伸:“我也要我也要。”
秋月白把刚刚处理好的放进她碗里,打趣她:“吃不了肘子了吧?”
杜鹃一大口塞进嘴里,也顾不上淑女形象:“有这顿饭,少吃几次肘子也不亏。这个这个,这个也好吃,我吃好多了,你们再不吃我就快吃完了。”
那是一小盆蛋黄焗南瓜。倒是没啥新鲜的,就是家常的做法,但秋月白刚刚尝了,好像更以前吃过的有点不一样,没那么香了。
宋啸吃了一口:“真抠搜,一看就是油价涨了。”
秋月白翻了个白眼:“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元经理给你特殊待遇少油少糖还不行?”
宋啸啃着排骨没搭理他。
宋啸那排骨也有意思,浇了茶叶。如果是在店里,行家可以选择绿茶品种,打包过来他们倒是吃不出来。
“这茶叶好像不是煮出来的。”平安问。
宋啸砸吧砸吧嘴:“过油的。”
“这是什么茶叶?甜的,好鲜。”
秋月白今天真是嘴贱:“虽然我不会喝茶,但是我猜是太平猴魁。”
此话一出平安当然下意识顺着问为什么,秋月白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因为你宋啸哥哥嘴刁,绿茶只喝太平猴魁。”
其实不是,是元春景喜欢,他跟着学的。
平安听不出来秋月白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之后埋头苦吃。宋啸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上去:“我他妈!”
秋月白捂着后脑勺嘟囔:“下次见你爸我得让他包我点啥,你把我都打坏了。”
宋啸手上给他盛了一碗汤,嘴上不饶他:“打死你。”
秋月白顺着他的意喝了两口汤就把筷子放下了,长叹一口气。
表情惆怅,有点做作。
“又怎么了我的哥?”宋啸一瞅他这样子头昏脑胀。 网?址?F?a?B?u?Y?e?ⅰ?????????n??????2???????????
秋月白也是真心实意地表达自己的主观想法:
“没有江既皑。”
想念江既皑。
第三十四章 临北湖的来电(第九天)
临近傍晚,秋月白拿着食盒回到橡林街。
刚才他死皮赖脸地去蛮村要了两份饭,经理虽然换人了,但厨师长认识他,也没问他要钱。
太阳金黄,特别喜人。他马上就要见到江既皑了,感受不到“只是近黄昏”的苍凉。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期盼和近乡情怯的微妙。
自从他说了那句话之后,江既皑就走了,他觉得他要么是心动,要么是恶心,对此他万分懊悔把真心话说出来,宋啸这几天嘴皮子也没闲着,老是教育他要慢慢来,他真心想认真听取,每次等着江既皑来的时候都要深呼吸,可一见他……
可一见他,身不由己。
可一见他,情不自禁。
他是本身就是这样,还是活成了这样?人怎么可能这么精准地符合另一个人的所有审美点?他活脱脱就,活脱脱就好像是从自己的筋骨中衍生出来的,知晓他的一切隐秘的、不为人知的爱好。
没有近乡情怯了。
他在情动。
他进入大堂。
啾啾明显不在家,指不定去哪里野去了,当时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他没印象了,但肯定把楼里弄得很乱,现在井井有条,江既皑一定收拾过。
江既皑真好。
他提前给他打过电话,当时没人接,现在一边上楼梯一边再打,还是没人接,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从杜鹃手机里偷出来的鬼手机号一次都没被接到过。
江既皑真操蛋。
几乎是和那天一样的场景,他上楼梯的时候还在想。其实那天一开始被吸引到的时候,他没有看清江既皑的模样,后来他的脸虽然也不曾辜负当时的美妙,但秋月白想,即使他不长成这个样子,他也必定被迷惑。
不只是阳光,不只是橘子香。
甚至,不止是江既皑本身。
走到305,门露了一个缝隙,连敲门都省了。
他轻轻推开,站在门口没敢进去,探进去一颗脑袋喊:“江既皑——”
没人回答。这房子空旷到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但里面没有开灯。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贸然进去,怕等下被逮住了人家生气。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了一阵嗡嗡声,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地板上放着的手机亮了起来。
他连门都不敢随意进去,更遑论接电话,可是那手机一直在响,一通断了对方坚持不懈地就打下一通,好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秋月白竟然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实在没办法,他大声冲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