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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舌尖轻轻抵住上颚。

有着这样可爱名字的今野小姐,好像突然也变得可爱了。

第199章

夜凉如水,月光像一汪银色的溪流,静静淌过窗棂。

狗卷棘闭目躺在床上,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黑暗总是让情绪变得格外敏感,白日的伪装在此刻溃不成军。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可那些压抑许久的酸涩还是从胸腔里漫上来,哽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用右手摸了摸左臂的断口处,那里已经不会再传来疼痛了,空荡荡的,让人心里发慌。

狗卷棘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压回去。

五条老师已经被封印了,咒术师们伤亡惨重。七海先生、野蔷薇、真希、熊猫……以往热闹的聊天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条新消息。

接下来的该怎么办呢?咒术界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越发低落了。

他好想大家,好想回高专……

嘟嘟。

窗户突然被敲响,狗卷棘一怔,抬头望去。只见窗帘被拉开,一个人影正蹲在窗台上。她揉着额角,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原来是你在哭啊。”

哭?谁、谁哭了!他才没有哭!

狗卷棘慌忙地用手背擦了擦脸,声音闷闷的:“木鱼花!”

“不是你吗?”今野桃轻巧地跳下来,赤足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像一只夜行的猫,“莫非我在隔壁听错了?”

什么?她就睡在他的隔壁吗?!

一瞬间,狗卷棘的耳尖烧得通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

“金枪鱼!”不对……“明太子!”

少年的语言系统发生了混乱,好在对听得懂的人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我是你的医生,睡在你隔壁不是很正常吗?”

今野桃打了个哈欠。

狗卷棘没有醒过来的那两天,她就住在隔壁以防万一。

——万一真出事了,能及时读档。

狗卷棘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试图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好像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好糟糕……那他刚刚的动静岂不是全都被听见了……

今野桃看着他鸵鸟似的举动,眉梢微微一挑,用脚尖勾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上。

裹着凉气的手指蹭过他的眼尾,她戏谑出声:“还说没哭,这里都是湿的。”

那是打哈欠的眼泪!才不是偷偷哭……

他在心里反驳。淡淡的香气从旁边飘来,萦绕在他的鼻间,心里呼啸的暴风雨逐渐平息。

“好了,说吧,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她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次的心理辅导不收费。”

然而狗卷棘没有回答,他垂下眼睑,被子遮住了他大半脸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仍然能感觉到他低落的心情。

良久,他摇了摇头。

“木鱼花……”

他否认着,但他忘记了,她读懂他,不需要语言。

“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吗?”今野桃单手支着下巴,“毕竟只是一级咒术师吧。”

她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道。

唰地一下,狗卷棘把被子拽了下来。他的嘴角往下撇,两颊咬得鼓鼓的,显然非常不忿。

一级咒术师怎么了,他以后绝对会变得更强!

月光穿过玻璃,自身后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轮廓被皎洁的月色勾勒出一层柔边,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今野桃轻轻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她伸出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就算要拯救世界,也轮不到十几岁的孩子。”

她握住了他攥着被子的手腕,气血亏损得狠了,他的皮肤有点冰,脉搏在掌心里跳动,像一只蝴蝶在扇动翅膀。

她忽然就不敢用力了,怕自己将他捏碎。

在几不可闻的停顿后,她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顺势坐在了床边。她的手指将他的乱发从脸上拨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不要着急,你还年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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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一级咒术师,确实当得起一句未来可期。

话音刚落,狗卷棘反握住了她的手。但也只是很短的一瞬就松开了。

“鲑鱼子。”他的语气变得坚定。

今野桃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

“不错。那么后天就动手术吧,断臂接回去后,你还要一点时间适应。”

这么快!

狗卷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唇线抿得笔直,嘴唇都泛白了。

人总是会被幻想的东西吓到,被砍断手臂时因为太过迅速,反倒在心理上没有那么恐惧。

现在要手术了,他的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各种可怕的画面。

——会把他的伤口重新剖开吗?会用刀割开他的骨头吗?还有血管,也会重新长出来吗?

——会很痛吗?手术会失败吗?失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成功的话,他还能像从前那样灵活使用手臂吗?

咚。

突然,他的脑袋被敲了一下。

狗卷棘吃痛地缩了缩脖子。

“不要贷款焦虑。”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交给我就行了,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狗卷棘怔怔地仰起脸,她垂落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一帘柔软的纱。他迟疑了一瞬,而后缓缓倾身,将脸颊贴在她的腿侧。少女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温暖而真实,他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热度,仿佛她是寒夜里唯一的火源。

今野桃的手轻轻落在他的脊背上。掌下的身躯微微战栗着,像一张拉满的弓弦,紧绷到极致。她无声叹息,掌心贴着他的后心,顺着脊椎的线条缓缓抚过,如同安抚受惊的幼兽。她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紧绷的肌肉一寸寸放松

下来。

真是爱撒娇啊。

这个念头在心底浮现时,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困意如潮水般漫上来,眼皮变得沉重。她半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幽深的光。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后腰被戳了戳。

不是手指,不是拳头,是某个软软的、圆圆的东西顶了她一下。

今野桃猛地一颤,瞬间清醒过来。她瞪着眼睛回头,却见狗卷棘举着被包裹得严实的残肢,无辜地对她挥了挥。

他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弯了弯,透露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她的心里有点好笑,也没办法生气,只能再次弹了弹他的额头,起身说道:“行了,早点休息吧。”

狗卷棘乖巧地点头,看着她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窗外。

隐约的香味还残留在床铺上,少年的鼻尖耸了耸,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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