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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地抱着她上车,把她放在了大腿上。
伊地知看了一眼难掩疲倦的几人,什么都没问。
“先回去吧。”他发动了车子,表情也有点不好看,“五条老师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五条悟甚至回来得比他们更快。
远远望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坐在走廊长椅上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银白的发丝在灯光下格外醒目,男人转过头,即使隔着黑色眼罩也能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
他笑着朝众人打了个招呼:“哟,回来了。”
“是的,活着回来了。”伏黑惠低声回道。
钉崎野蔷薇给老师展示了一下自己断成两半的锤子,心疼道:“这个学校能报销吗?”
一下车就醒了的女生紧紧依偎在男友身边,小声地说道:“辛苦了,五条老师。”
她还记得伊地知说的,他们在做任务时,五条悟正在飞机上。现在能赶回来,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哈哈,不辛苦,为了可爱的学生嘛。”五条悟拍拍虎杖悠仁的肩膀,“你没事吧?”
虎杖悠仁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曾断成两截又恢复了。
“还……还好吧。”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多亏了小桃,还有……宿傩。”
五条悟顿了顿,疑惑道:“你把宿傩放出来了?”
“他不把我放出来,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两面宿傩的嘴巴出现在虎杖悠仁的脸颊上,笑吟吟地说道,“你们在场的人,可没有一个会反转术式的。”
“原来如此。”五条悟听懂了,“看样子悠仁压制宿傩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了。”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的目光漂移了一下。
“两面宿傩不是被虎杖压制的。”两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想起女生曾经石破天惊的“暴言”,“是今野压制的。”
“诶?”五条悟歪了歪头,“难道情侣间还有这种特殊联动?”
“哎呀,当时虎杖不是只剩一口气了吗,然后宿傩又迟迟不肯出来帮忙,所以今野说,等虎杖死了,就把他一口一口吃掉,然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钉崎野蔷薇噼里啪啦地说完,清了清嗓子,“不过,我相信今野应该是开玩笑故意吓宿傩的吧。”
——才怪。她当时那个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另一个在场的伏黑惠没有对钉崎野蔷薇这番立场偏颇的话作任何评价。
五条悟听完也沉默了。
他几次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选择笑一笑算了。
就当做是秀恩爱处理吧,没看悠仁都没说话吗。
“行了,有什么事老师会来处理的。”五条悟把手插在了裤兜里,“你们先回去休息。”
“……是。”
摸了摸女友的头顶,两人在宿舍楼下告别。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拐角,虎杖悠仁才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回到房间。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沉重的身躯倒在了床上,少年连外套都懒得脱,随手扯过被子就想睡觉。
他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灵,没有一个地方不觉得疲倦。
脑子里一直绷紧的弦到现在也没放松,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没有开灯,在翻过身后,把身体像胎儿般蜷缩了起来。
思绪如打翻的拼图碎片,杂乱无章地漂浮着。快乐的、痛苦的、荒谬的记忆不断闪现,最终堆积成令人窒息的垃圾山。
隔壁也很快变得安静,窗帘紧闭,棺材似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虎杖悠仁没有闭上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窸窸窣窣
的动静出现。
他的睫毛颤了一下,眼珠微微动了动。
很轻很轻的敲击声响起,虎杖悠仁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掀起了窗帘一角。
女生蹲在草丛里,泪眼汪汪地仰着头。
她用气音说道:“悠仁,我好怕。”
虎杖悠仁慢慢地打开了窗户,合页转动的声音撕开了这片沉郁的黑暗。他向她伸出了手,在掌心交握时,他稍稍用力,把人拽了上来。
带着夜露寒气的身体撞进怀里,裹挟着沐浴露的香味,像一片飞向他的花瓣。
第172章
微凉的晚风穿过半开的窗棂,虎杖悠仁下意识收紧了环抱的双臂,少女单薄的身躯在他怀中微微瑟缩。肌肤相触的瞬间,他感觉入手的是一块冰冷的玉。他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像一只猫咪。
女生大概是已经洗过澡了,发丝间还带着没有吹干的水汽。
宽大的睡裙下摆被夜风掀起浪花般的弧度,虎杖慌忙用掌心压住翻飞的布料,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今野桃勾住了他的脖子,脸颊埋在他的颈侧。她的呼吸轻柔得像片羽毛,一下一下地瘙过他的肌肤。
窗户再次被关上,窗帘也重新拉紧,屋子里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但奇特的是,之前那种窒息和阴沉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似有若无的暧昧。像是冰镇汽水“噗嗤”打开后不断上升的气泡,又像被装在玻璃瓶里的蜂蜜,能被拉出甜蜜的细丝。
他抱着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开始想把她放在椅子上,又担心冰冷的椅子会硌着她。最终,他小心地把女生放在了床上。少年刚刚躺过的被褥里还残存着几分温暖,她乖巧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半的位置。
是让他也躺上去吗?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眼神有点游离。
不、不太合适吧……
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女生干脆拍了拍空出来的半边床铺。
虎杖悠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把外套脱掉,欲盖弥彰地走到角落里换上了睡衣,随后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
躺下的时候,他的身体竖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不斜视。
小桃只是有点害怕,同床共枕安慰一下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然而,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并不取决于他。
考虑到隔壁的伏黑应该已经睡着,她的动作很轻,一拱一拱地把自己塞进了少年的怀里。凌乱的头发蹭在手臂上,痒痒的。
“悠仁,你是不是在不高兴?”她趴在他的胸口,小声问道。
虎杖悠仁的手托在她的脑后,语气低沉地回答:“没有啊。”
“不,你有,这种事你骗不过我的啦。”女生郑重地说道,“悠仁有什么不高兴的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说出来,我们还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虎杖悠仁的心里忽地生出了委屈。
如果是一个人的时候,他还可以慢慢排解。但当被安慰了后,那种情绪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