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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风如雾,让人委实捉摸不透。
她拿起玉简,给他的传声匣打了个电话,等了半晌,他都不
曾接听。
芙颂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也是在这样的时刻,她发现自己对昭胤上神一无所知。
表面上,他带着她走近了他的世界,但实质上,她离他的世界还很远很远。
他很了解她,对她知根知底,她却还不是很了解他。
如同隔着一层若即若离的雾障。
芙颂原本想回去祝融峰,等昭胤上神回去给她一个解释,但转念一想,还是当作不知道,一切照旧好了。
——
白昼值夜,夜里羲和找她在渔阳酒坊喝酒,芙颂欣然赴约。
芙颂先将谢烬就是昭胤上神的事,同羲和说了,横竖羲和早晚都会知晓,那还不如早些告诉她好了。
羲和倒是对此并不十分意外。
她道:“祓禊节那夜,昭胤上神来过一趟万象宫,他直接问我你在何处,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了,我连思考都思考不了,把你与卫摧逛十刹海的事告诉他了。那夜,他应该去找你了,你可有觉察到?”
在温黄的烛火照彻之下,芙颂微微瞠住了眸。
原来在祓禊节那夜,昭胤上神来找过她?
这件事她怎么不知晓?
慢着。
她好像能够隐隐约约地想起来。
犹记得,她与卫摧在看皮影戏时,中途忽然被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白衣人截了和。
白衣人不是截他们的和,而是截了其他情侣的和。
芙颂没看清那个白衣人的面容,他去了货摊找了个傩戏面具戴上。
当时她觉得很奇怪,但并未往深处细想。
如今想来,才觉得颇不对劲。
——那个黑衣人,就是昭胤上神不错了!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原来,他早就悄悄做了这样的事。
既如此,他应该比她所想象中的要在意她。
羲和绾臂揶揄道:“话说回来,昭胤上神活儿好吗?”
一提起昨夜那档子事儿,芙颂忍不住面红耳热,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做。”
羲和有些讶异:“他没碰你?这么克制隐忍?”
“不是啦,是我的问题。”芙颂道,“我喝酒就犯瞌睡,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
羲和旋即捧腹大笑:“把昭胤上神晾了一整夜,你也是个人才。”
芙颂面颊更烫了,头也抬不起来:“我现在找不到昭胤上神了,玉简也联系不上他了,可该如何是好?”
羲和道:“为何非要联系他不可呢?他就是故意的。”
芙颂不解:“故意的?”
“你现在被他追到手了,就差被吃干抹净,男人嘛,难免会有一些虚荣心,你越联系他,反而会让他觉得你很好征服,觉得你离不开他,是非他不可了。”
羲和顿了一顿,道:“在我看来,你现在就该晾一晾他,晾他个十天八天。我敢打赌,他会主动来找你。”
芙颂匪夷所思:“十天八天不联系,真的不打紧吗?”
羲和道:“你越自主,他反而会越粘你。”
这时候,胡掌柜上了两坛荔枝酒,给她们各自斟了两海碗。
芙颂静默了好一会儿,浅啜了一口荔枝酒,道:“我有点患得患失。不论是身份,还是修为,我与他差距都太大了,有时候我会想,昭胤上神是真的喜欢我吗?他为何会喜欢我呢?”
羲和道:“你为何要这样想?能得到你的喜欢,是他三生有幸,是他上一世积了大德。”
羲和揉了揉芙颂淡粉色的腮帮子,夸奖道:“你多好的一个姑娘呀,值得宇宙级的宠爱与喜欢。纵使是谈恋爱了,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和轨道,该吃吃,该喝喝,把自己照顾好。”
芙颂被羲和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芙颂道:“不要老是说我了,说说你罢,你最近怎么样?”
羲和很轻很轻地捂了捂小腹,本来她打算告诉芙颂一些事的,又觉得没到合适的时机,还是暂且按住不表,只说自己一切如常。
——
就这样,芙颂晾了昭胤上神十余天,他不主动联系她,她没有主动给他发信息。
白昼照旧巡守凡间,夜里则去天庭藏书阁借一些书籍来为神祇资格证备考。
神祇考核分有文试与武试,光是文试,考纲上所列出的参考书目就达到了五十本,足见其难度之变态。
芙颂光是把这些书找出来,就费了不少功夫。
但也有一些书,她在藏书阁找不到。
问了守阁长老,长老说,这些书需要去九重天的琅嬛阁才能借到。
琅嬛阁是天帝开辟的藏书洞府,藏书丰富珍贵,如同仙境宝库。
偏偏琅嬛阁的书,只有神祇才能借到。
除非芙颂有一些神祇的人脉,否则,这些书根本借不到。
芙颂开始犯了难,凭自己的本事,暂且是借不到的,要不要求助于昭胤上神呢?
她打开玉简,想给昭胤上神发一个信息,但编辑了又删,删了又编辑,反反复复踯躅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发送。
芙颂叹了一口气,办了一张长期借书卡,然后抱着一摞书回了极乐殿。
路途上,她想着该怎么借书的事儿,不成想,迎面撞上了正在逃逸的一头蛊神,稀里哗啦,她借的书悉数被撞飞了去。
蛊神以为芙颂是个弱女子,连忙挟住持她,对着追兵道:“狱神,你若敢逮捕老夫,休怪老夫杀了这个弱质女流!”
芙颂惊魂甫定,看到了骑着白泽前来的卫摧。
男人一身玄色白甲,腰佩宝相长剑,眉目静穆如峰,面若寒冰,给人一副山岳般峻肃沉敛之感,与寻常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芙颂与卫摧堪堪打了个照面,认出对方时,双方都愣怔了一下。
卫摧道:“怎么是你?”
芙颂也问:“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芙颂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似的,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去藏书阁借书了。”
卫摧也开口道:“这个蛊神在人间造蛊行乱,祸害了不少人命,我奉天帝懿旨将其捉拿归案。”
芙颂道:“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委实是辛苦了。”
卫摧:“还好,捉拿完蛊神后,就能放很长一段时间的假。”
蛊神见两人话家常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来,俨然没将他放在眼底,十分恼怒,作势要对芙颂痛下杀手,给卫摧一些颜色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芙颂顺出了招魂伞,伞尖为刃,往后一捅,趁着蛊神发招以前,一举捅到了蛊神的腹腔,蛊神吃痛,松开了芙颂,芙颂脚踩祥云,利落地一跃三丈开外。
卫
摧御马飞奔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