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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把女儿带到了她面前,试图唤醒她沉睡的记忆。但皆是徒劳无功,灵珀凰主表情冰冷,捣出一柄雪亮的剑对准他,脸上只写了一句话——她只想讨伐他。
曾经热烈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刀剑相向,厮杀得你死我活。
魔神并不想对失忆的妻子动手,但妻子每一剑都是杀招,逼迫他使出全力,时而久之,他不得不全心全意应战,唯有打败了她,他才能让她甘拜下风,带她回家。
两人大战了七日七夜,在最关键的最后一回交手之时,当魔神朝灵珀凰主攻袭而来,她忽然垂下灵剑,不再抵抗。魔神讶异于她的反常,她绝对是生了死志!
饶是他想要收住杀招,却来不及了,一朝正中灵珀凰主的心脉。
她倒在了他面前,肉身消散殆尽,庶几是魂飞魄散。
魔神大惊失色,问灵珀凰主为何不出招抵挡。
灵珀凰主却露出了一丝微笑,说她隐隐约约记起来了一些与他相关的旧事。或许,她与他曾经是真的相爱过,既然相爱,就应该化干戈为玉帛。神魔大战必须有个了结,她希望他放下屠刀,莫要再继续作恶了。
灵珀凰主说完遗愿,死在了魔神的怀里。
魔神为此痛不欲生,倾尽全力留住她的最后一缕神魄,封存在了玄冥冰棺里。
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女儿真相,是他害死了她的娘亲。
他抱着玄冥冰棺求过九重天上的许多神明,九重天上的神明们,乃属三界地位最高的神祇,拥有可以逆转时空乃至四方寰宇的神力。
魔神在如晦的风雨之中于神像前长跪不起,祈求祂能够显灵,他愿用自己的性命换爱人活着的机会。
但苦求无果,祂冷漠凉薄,从未显灵。
魔神绝望、落寞、愤怒,他没有放下屠刀,他在战场杀疯了,后来,九重天上的昭胤上神下凡,将他彻底封印于归墟。
被封印后,魔神从此与女儿分离。
他完全失去了女儿的联络。
……
过往种种,譬如过眼云烟,浮现在了魔神面前。
人死不能复生,在玄冥冰棺前,魔神唯有跪坐忏悔。
不知忏悔了多久,在识海里,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极其熟悉的邪力涌动!
这一股邪力是从百鬼窟里传来的。
魔神在晦暗的光影之中睁开了双眼,紫色的眸瞳出现了一丝滔天的波澜,他先是愕怔,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数万年前,与女儿交手时,她所释放出来的邪力是什么气息的。
就像现在这样!近乎一模一样!
他苦苦觅求的女儿,竟然出现在了百鬼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偏偏这时候,太岁魔君前来禀报,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了一件事。
“在桓玄帝寿宴的翌夜,末将在行宫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烈的邪力波动,这一股邪力与尊上的女儿十分相似,末将速速前去追查,发现这一股邪力源于一位名叫芙颂的日游神。”
日游神?
魔神眸色一凛,他对这个小神并不陌生。
自己的每一次计划,几乎都是她在搅局,他调查出她与昭胤上神关系匪浅,遂命泰山三郎将她捉拿,作为人质,以钓出昭胤上神。
魔神对昭胤上神恨之入骨,恨乌及乌,他焉会轻易放过日游神?
质言之,他对日游神也颇为好奇,她是不是真的骨头硬,每次都与昭胤上神联手搅乱他亲手布下的局。
现在,估摸着日游神已经被泰山三郎掳进了百鬼窟里,受重刑了罢?
先前一切计划都失败了,他如今像个杀红了眼的绝命赌徒,选择最后孤注一掷,以日游神的性命作为赌注,必定打碎她的硬骨头,也让昭胤上神万劫不复!
魔神在思忖这些事儿的时候,同时也感知到越来越强烈的邪力波动,邪力就源自百鬼窟。
这是先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怎么芙颂被抓进去,邪力就出现了呢?
回溯起太岁魔君刚刚说过的话,不知为何,魔神骨子里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心律在疯狂地下坠,一种荒诞又真实的真相在这一刻冲入他的识海之中。
他倏然问道:“日游神……她叫什么名字?”
太岁魔君其实刚刚已经说了,但此刻还是重复了一回:“芙颂,灼若芙蕖出绿波的芙,颂歌的颂。她的本体是一株昙莲。”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魔神与灵珀凰主的女儿,也是一株小莲花。
魔神甚至分辨不清自己的脑袋在想什么,他试图捋平自己的心律,心律却是失控了一般疯狂搏动。
他忽然想去一趟百鬼窟。
看一看芙颂的具体面容。
倘若她真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会当场认出来。
——
与诸同时,百鬼窟里。
芙颂额庭冷汗潸潸流淌直下,血迹浸湿了衣衫,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意,许是痛意聚集得太多了,致使她变得麻木起来。
体内这一股名为「崩坏」的邪力越来越野蛮,仿佛长出了许多黑色触角,紧紧缠住她的神识中枢,她的身体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理智如坍缩的建筑一般,正在剧烈地摇摇欲坠……
她发现自己的肌肤上开始覆有玄紫色的咒纹,它们如野生的藤蔓沿着她的身躯游走,饶是芙颂想要制止住它们的蔓延,但也好像已经迟了。
岑寂的空气出现了某种脆弱的物资被冲毁的声音,崩坏之力大肆奔腾!
这厢,泰
山三郎刚挂下电话,哼着一支不成音的小调儿,速速旋回身躯,正想对芙颂嘚瑟地说一句“就等大鱼上钩了”。
但只一眼,他整个人都愣怔住了,悉身血液凝冻成霜!
这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恐怖景象,芙颂双眸昏暗黯然,瞳孔失去了焦距,周身覆着螣蛇的紫色咒纹,她似乎还朝着泰山三郎挑衅似的笑了一笑,随后勾了勾手指。
一条巨大的黑色触角如蛇般,缠住了泰山三郎,将他提拎到了高架上!
泰山三郎手上的玉简,一轱辘掉到了地面上。
一只纤柔的素手在下一息钳扼过了他的脖颈,主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含着散淡惺忪的笑:“嘶,你怎么在发抖?刚刚不是还挺小人得志的么?”
泰山三郎蓦觉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如泰山般压顶,狠狠压在了他的头上,压得他委实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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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属于欺软怕硬的那种人,在他对芙颂的印象里,她是个弱者,是他可以任意欺侮的草芥,但他从未预料到,草芥一朝竟能长成参天大树!
泰山三郎觉得自己的喉咙快断了,嘴唇被逼得苍白无色。
眼前的人,完全不是先前那个良善优柔的日游神,她好像被夺舍了似的,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恣睢匪气。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