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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拥有如此强大的修为,能够冻结寰宇?

只见一个白衣缥缈的男子从容而至,广袖流云袍无风而动,银色长发未束冠冕,发梢浸染着一层冷峭的霜意。

男子眉骨如琢,山根优越,眼尾斜纵入鬓,双眸如深渊一般,裹挟着深不可测。

眸下有火麟纹的徽识,只一眼,羲和整个人愣怔住了,九重天上下,拥有火麟纹徽识,唯有一个人。

那是活在远古传说之中的存在,可以与女娲伏羲比肩并论的存在,是火之始祖祝融唯一的门徒——昭胤上神。

昭胤上神能够冻结失控、让整座寰宇为之停滞,也就根本不足为怪了。

只是……

昭胤上神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羲和虽说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但到底没上过九重天,也不曾见识过那些翻云覆雨的大神,今番第一次相见,被对方的气场压住了,当下不免有一些腿软。

谢烬与昭胤上神两人变化太大了,羲和完全没认出昭胤上神就是谢烬。

这时,谢烬淡声开了腔:“芙颂人在何处。”

男人嗓音如沉金冷玉,声声如淬了冰霜似的,砸在听者的心口上。

羲和受到了不轻的震慑,那是一种让人闻风丧胆、无法抗拒只能臣服的,上位者的威严。

男人平静淡寂,但绝对没有人胆敢反驳他。

羲和倒吸了一口寒气,如实作答:“她跟狱神去十刹海看烟火了。”

谢烬掩藏在袖裾的手指紧了一紧,因是用劲过紧,指关节泛散着一层苍冷的白。

他冷笑出声。

看烟火,跟卫摧?

看来,还真是睡腻了他,另寻新欢了呢。

芙颂是把他这里当做廉价市集,想逛就来逛,想离开就离开么?

呵,哪有这么轻易的事儿?

谢烬很快就离开了万象宫,他一离开,万象宫的时间很快就恢复了流动状态,羲和的身体也能够动弹了。

她紧紧捂着心口,坐在灵圃上大口喘息着,昭胤上神所给她带来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她到现在还一直没有回过神来,腿还一直是瘫软的状态。

紧接着,诸多疑问涌上心头,羲和不明白昭胤上神为何要突然找芙颂,身为闺友,羲和觉得有必要提前和芙颂报备一下

,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羲和翻找出玉简,给芙颂的传声匣打了个电话,但打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接通。

“关键时刻,怎么不接电话啊!”羲和有些焦灼。

昭胤上神找芙颂,而芙颂身边有狱神,万一、万一昭胤上神和狱神打起来了怎么办?

——

这晌,芙颂正在与卫摧正在十刹海外围的市集里逛着,一边游逛,一边观赏着烟火。

两人肩并肩走着,手只隔着几寸的距离,卫摧想着牵上芙颂的手,他掌心微微出着汗,五指张开又阖上,阖上又张开,尝试着去触碰芙颂的手。

芙颂没有觉察到卫摧的小动作,她看到前面有卖糖炒板栗的摊子,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

卫摧刚想去牵芙颂的手,结果扑了空。

他撞见芙颂走到了贩卖糖炒板栗的食摊前,用手挠了挠脑袋,走上前去。

芙颂问卫摧要不要吃糖炒板栗,如果他喜欢,她就多买一些。

看着女郎眼底冒出来的馋光,卫摧一阵失笑,道:“喜欢。”

芙颂就吩咐食摊老板多炒一些板栗。

买完糖炒板栗后,芙颂分了一半给卫摧,然后继续朝前走,卫摧觉得有必要给两人独处创造一些蒙昧的氛围,遂是提议道:“前面有皮影戏,我们去看皮影戏,好不好?”

芙颂觉得也好,一边走一边吃把那里,终归是不方便的。

她爽快地应了一声“好”。

芙颂朝前走着,卫摧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他俯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纤纤素手,只稍一握,很快就能握住。

卫摧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三二一,数到“一”的时候,他就伸出了手,紧紧地握住了那一只纤细柔软的手。

终于握着了!

女孩子的手,小小的,又很软。

“卫公子?”芙颂抱着糖炒板栗,发现卫摧并没有跟上。

卫摧听到芙颂困惑的声音,发现她在前面,那现在他牵得是谁的手?

卫摧僵硬地顺着手的主人望去,赫然发现自己完全牵错了人,他牵的是一个男舞姬的手。

男舞姬是在街衢上弄杂耍的,看着卫摧牵握着自己的手不松开,面泛潮红,抡起另一只小拳头,捶了捶卫摧的小胸口,道了一声:“讨厌了啦!”

卫摧:“……”

今夜委实是出师不利,想要牵芙颂的手,却是接二连三地失败了。

他马上松开男舞姬,快步行至了芙颂身前。

芙颂觉得很好笑,揶揄道:“卫公子刚才……”

为了掩饰尴尬,他掠过了这个事件,直截了当道:“我们快点进场罢。”

他窘迫得很,完全不想再去追溯方才那一幕了。

芙颂见好就收,抱着糖炒板栗来到了皮影戏的戏台上,拣了小马扎坐下,卫摧也跟着坐在了她身边。

周遭全是看皮影戏的男女,昏晦的光影笼罩下来,掩住了每个人的表情,夜色韫浓,忽听后台传来了三两声清越的快板。

油灯“噗”地燃亮,素绢幕布上一霎地浮起了琥珀色光晕,老艺人操纵着角色在幕布背后开始演绎故事了。

芙颂看得很入神,并不清楚谢烬就坐在她的斜后方一个小马扎上。

他身披玄色斗篷,也买了一袋糖炒板栗,伪装成看客。

谢烬的面容沉溺在阴晦的光影之中,目光牢牢定格于芙颂与卫摧之间。

他们挨得很近,几乎超过了朋友之间会有的安全距离。

谢烬捏着一只板栗,板栗在他的掌心间一下子化作了齑粉。

谢烬把板栗当成了卫摧,又继续捏起一只板栗,用劲一捏,板栗很快又化作了一片齑粉。

忽然之间,谢烬看到卫摧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了芙颂肩膊。

谢烬正襟危坐起来,眸色沉凝如霜,双手手背处青筋狰突暴起。

——卫摧这厮的手搁哪儿放呢?

——看个皮影戏,怎么还动手动脚,一点都不懂分寸。

却又见卫摧将芙颂揽入怀中,偏过头,作势要去亲吻她。

芙颂顺从地依偎着他,丝毫没有要反抗或是抵触的意思。

谢烬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一会儿他彻底是坐不住了,“歘”地一声迅速起身,众目睽睽之下,穿过憧憧人群,冷淡地扒拉开正在亲热的两个人。

讵料,当他看到这两个人时,愣怔了一瞬。

女人不是芙颂。

男人也不是卫摧。

他们的身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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