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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捏一捏莲花娃娃的手,这般一来,她就能感知到他的心意了。
芙颂在戟门上的等呀等,终于等到了那一道白衣人影。
他提着书箱,步出鹤鸣堂,越过泮水桥,正朝着戟门处走来,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芙颂的心律也随之加快了,抱着礼物匣子的双手,也隐微渗出了薄热的细汗。
似乎是见着了她,谢烬面露一丝隐微的笑意,逐渐加快步履。
他身量修直如松,阔步行走间白衣邈邈,远观而去便是弥足赏心悦目。
芙颂见状,心律如鼓点般嘈嘈切切错杂弹,迅速将告白台词在脑海里演绎了一遍,好不容易通畅无阻地演绎完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朝着谢烬走去。
“谢郎。”
倏然之间,一道清凉悦耳的女声从芙颂身旁越过,只见一道着鹅黄褙子的年轻女郎提着食盒,款款行至了谢烬面前。
是阿钰姑娘。
芙颂愣住,下意识止住了步履,藏在了戟门背后。
一阵交谈声不疾不徐传到了芙颂的耳朵里,是谢烬与阿钰在对话。
“谢郎,我包了你爱吃的酱馄饨,还热着呢,趁热吃。”
“有劳阿钰姑娘。”男人的嗓音很温和。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这一个月以来,子慎的文章越写越漂亮了,都是谢郎的功劳,我没什么能够报答的,也就烧些好菜的,聊以报恩了。”
听这般口吻,阿钰给谢烬送了好长一段时日的午膳了。
谢烬也没有推拒,并且,听他的口吻,似乎也与阿钰挺熟络的。
芙颂扒拉着戟门的门缝,朝两人望去。
阿钰姑娘背对着她,谢烬正好是面对着戟门的,借着晌午的朗日,芙颂能够明晰地看到他面庞上如沐暖阳般的和煦笑意。
他在对阿钰笑。
芙颂低垂着眼,心绪有一些说不出的复杂。
谢烬可没有这般对她和煦的笑过呢。
也许,谢烬只把阿钰当做普通朋友也不一定,毕竟阿钰的弟弟子慎是谢烬的学生,谢烬辅导子慎写得一手好文章,阿钰会报恩,也是在情理之中嘛!
“我有一样物事,也想送给阿钰。”
正思忖之间,谢烬忽然开了口。
芙颂心间打了个突,扒拉着门缝朝外望去。
但见谢烬从白袖里摸出一个檀木质地的小匣子,双手掬着,郑重其事地递呈给阿钰面前:“这是谢某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阿钰愣怔地接了过来,双颊飞掠起一抹鲜艳的霞色,道:“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谢烬莞尔:“自然可以。”
阿钰揭开了小匣子的匣盖,赫然发现匣子里躺着一只精致的累丝嵌玉蝶簪!
簪面上,金银拉成细丝编织成镂空的蝴蝶纹样,蝴蝶背后棋嵌着花状的玉石,显得轻盈精巧。
谢烬道:“这只簪子是谢某遣庐陵郡最好的簪匠订造的,取名为蝶恋花,工期只有五日,赶制得还是有些粗糙了,姑娘切勿为怪。”
阿钰拿着蝶簪的手轻颤了一下,道:“喜欢,我很喜欢的……谢郎能不能帮我簪上?”
“好。”
芙颂眼睁睁地看着谢烬行至阿钰的近在咫尺处,躬自为她簪上了蝶簪。
他们两人立在一处,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不少路过戟门的学子见状,纷纷笑着围上去起哄——
“子慎他姐又来给谢教谕送午膳啦!”
“谢教谕送了子慎他姐一枚簪子!”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一起!快在一起!”
……
如果说阿钰给谢烬送午膳这件事,芙颂还能自圆其说,但谢烬送簪子这件事,除了他喜欢阿钰,她委实找不到更恰当的解释了。
但芙颂到底还是有一些不死心,目光拨开众人和喧嚣,聚焦在谢烬的脸上。
她希望他能告诉公众,事情不是他们想得那样,他与阿钰清清白白。
但是
,芙颂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句解释。
谢烬只是让这些起哄的书生不要吵闹,别吓着阿钰,至于他对阿钰的心意,他并未做出半丝澄清。
那一张冷隽的脸上,对阿钰绽放出了温润的笑意,那是男人看心仪的女子才会有的眼神。
芙颂心道:“看来,阿钰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罢。”
戟门之内,一片热闹,学子们都围着谢烬和阿钰起哄欢笑。
戟门之外,一片黯然,芙颂抱着告白盒子默默离开了。
她想将告白盒子丢掉,但又觉得格外可惜,索性一直抱着,踩着祥云,失魂落魄地四处漂泊,一直到了天黑。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晌午所看到的那一幕,她越不愿去想,那一幕往往以愈发深刻的印象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好巧不巧,她的祥云竟是与巡夜的夜游神迎面撞上了。
“师妹?”
夜游神纵身跳到了她的祥云上,唤了她一声。
然而芙颂不响。
她双眼都是游离状态,一对黛眉微微凝着,嘴唇紧紧朝下瘪着,显得心事重重。
饶是她什么也都没说,但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方便夜游神阅读,这很可爱。
夜游神注意到了她怀里抱着那个盒子,包装得花里胡哨的,与她寻常的风格很不一样,夜游神昂了昂下颔,故作轻松地笑问:“盒子装得是什么?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宵夜罢?我正好还没吃晚膳,先多谢师妹的好意了。”
话落,芙颂的眼眶忽然有一股热流涌动,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热流就自然而然地从眼眶当中流出。
她深深吸了一下子鼻翼。
夜游神见她掉小珍珠了,试探性地走近了一步,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的脸:“怎么哭了,莫不会是被师傅骂哭了?师傅这人就是这样的,又严苛又抠搜又吝啬,说话压根儿不中听。我以前也经常被他老人家训斥,他骂得更狠,次数也多,但我心眼儿大,左耳听右耳出,浑然不放在心上。”
哪承想,这句话根本起不到丝毫安稳的效果,芙颂掉小珍珠掉得更厉害了,背对着夜游神,坐在云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夜游神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收拢了笑意,阔步行至芙颂面前,俯蹲下来,道:“怎么哭了啊?是谁欺负你了?师兄替你揍扁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芙颂哭得更厉害了,整张脸都稀里哗啦的。
素来镇定自若的夜游神,此刻慌了神,拿出一张帕子,细心地她擦拭眼泪,柔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知道了答案,他还是故意装作不知情。
芙颂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抽泣道:“疼……这里好疼啊。”
顿了顿,又道:“谢烬为什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