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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酒坊待了一会儿,冲着芙颂的背影望去,她大抵是醉了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似的,歪枕在旁边的酒客的肩膊上。
谢烬眸色一深,阔步走上前去,将芙颂揽了过来,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膊上。
这个宣誓主权的动作,他做的自然而然,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的吐息清浅地喷薄在他的颈侧,糅合着微晕的酒香,他俯眸下视,她檀红的唇近在咫尺,蘸染了酒液的唇瓣在温黄的烛火映照之下显得格外蛊惑。
谢烬打横将芙颂抱了起来,她顺势枕在了他的胸口前,鬓钗散乱,瀑布般的青丝在他的臂弯处,掀起一阵绵长颤栗的痒。
谢烬喉结一紧,将
她抱回不二斋。临行前,胡掌柜阻拦了他:“慢着,你是芙娘子什么人?”
芙颂是渔阳酒坊的常客,胡掌柜视她为自己的儿女,今次看到一位面生的白衣公子抱走她,他便心生警惕。
要晓得,泰山三郎时常遣人来酒坊外捡尸,很多女子因此遇害,胡掌柜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
谢烬心想,他是芙颂的什么人?
说是同床共枕的关系,未免过于荒唐了。
但荒唐归荒唐,存在即是合理。
芙颂忽然在谢烬的胸-膛前打了个酒嗝,她舒服地蹭了蹭,拿谢烬的大袖当被子盖:“好冷……快回家……”
谢烬还没说话,胡掌柜忽然明白了什么,讶异道:“公子该不会是她包养在凡间的小白脸罢?”
这是什么神转折?
谢烬太阳穴突突直跳,深吸一口气,矢口否认:“不是。”
“别不承认嘛,行业无高低贵贱,最重要是你情我愿。”胡掌柜抻出大掌,在谢烬的肩膊上拍了拍,“这小妮子睡觉质量一直不好,过去总是睡不安稳,失眠的时候常来我这儿喝酒,现在来得次数少了,说明睡眠质量好了。”
胡掌柜意味深长道:“公子,你功不可没啊!”
偏偏这时候,芙颂用脑袋拱蹭着谢烬的胸口,阖眼嘟囔道:“好吵……怎么还不回家洗白白?”
“……”这句话无疑是压垮谢烬解释的最后一根稻草。
胡掌柜道:“小两口,快回去罢~”
众目睽睽之下,谢烬将芙颂抱出了渔阳酒坊。
芙颂在睡梦之中,隐隐约约间,听到一道清冷的嗓音咬牙切齿道:“好,我们回家,洗白白。”
第28章
芙颂不知晓自己惹恼了谢烬,谢烬也不知晓为何在处理与芙颂有关的事情时,并没有像处理其他事情那般游刃有余。
他心中存着一团难以言说的怪异情绪,介乎生气与在意之间,也可能是二者的结合体。
谢烬不是一个容易有情绪的人,他对诸事诸物总是保持着一份客观审视的距离,只有保持一份距离,他才能以一种抽离的姿态保持清醒与理智。
至少过去几万年的修行都是如此,以慎独之心出世,心不为情役。
但这数月以来,他离芙颂好像离得太近了,超出寻常男女该有的距离。
开始对她与卫摧的交游感到在意,对她喝酒喝得枕在外人身上感到在意,对她的一举一动感到在意……酒坊掌柜误会他与芙颂的关系,他并不如何芥蒂,恰恰相反,他倒是希望酒坊掌柜误会,只有误会了,才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他和她栓在一起。
残月皎洁如水,洋洋洒洒铺满了庭院。
谢烬将芙颂先安置在暖榻上,吩咐毕方去准备热水。
毕方瞅见主子身上满是酒渍,顿时不敢多看,连忙去濯室准备热水了。
谢烬褪下蘸满了酒气的外袍,毕方又回来了一趟,递呈上了一份信札,道:“主子,半个时辰前,祝融峰来信。”
祝融当前在深山隐居,从不使用玉简与外界保持联系,所以,谢烬一直跟他用书信保持联络。
谢烬手持信札,心道:“应该是师傅查阅螣蛇枷的破解之法有眉目了。”
他打算安顿好芙颂洗漱睡下,再去看信。
谢烬打算将信札拢藏入袖子,哪承想,信札却被一只纤纤素手夺了去。
谢烬眸色一黯,看向始作俑者,温声道:“信还给我,芙颂。”
芙颂摇了摇头,把信札背在身后,一步一步靠后。
月色照落在她的双眸,卧蚕之下的墨色莲纹闪烁着狡黠的光泽,她醉了之后,像是一只耍坏的小狐狸,骨子里的造作和坏全释放了出来。或许她潜意识里认定眼前的男人不会对她如何,她才有了任性妄为的理由。
芙颂拿起信札作势往外跑,谢烬阔步上前,拦腰抱她往榻子上一放,芙颂双手开始挠他,挠得谢烬胳膊上尽是粉扑扑的抓痕。他牙关紧了一紧,大开大阖撑在她的身体上侧,将她不安分的两只手固定于头顶上方。
芙颂见双手惨遭禁锢,仍不罢休,双腿卯足一口劲儿踹他,想从他怀里挣脱。谢烬不得不用双膝压住芙颂的脚踝。
他忙着制服她,也就忘记了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主子,热水准备好了……”
毕方看到屏风上两道干起架干得很激烈的人影,尊禀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退了出去。
芙颂见挣脱不开谢烬,忽然不动了。
谢烬以为她学会安分了,淡声命令:“把信交出来。”
芙颂眨了眨黑津津的眼,道:“公子摁住了我的手,我如何交?”
谢烬自然不可能中计,若是松了她的手,她必定会用指甲挠他。
他用一只手箍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空闲的手开始搜她的右侧袖囊——她惯来喜欢将很多东西都藏在这个地方,他熟烂于心。
果然,谢烬俯身搜寻时,搜到了信札,正要取,翛忽之间,他的嘴唇倾轧下了一道温热的触感。
如春夜里的蝴蝶偷吻了月亮,蜻蜓点水,如梦似幻。 W?a?n?g?址?发?B?u?y?e?ī?????????n??????????5?????????
芙颂忽然偷吻了他,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刻。
谢烬如入定了似的,僵住了动作,停驻在原处。
唇齿之间,皆是她甜糯的酒香,甚至,她还用小舌恶作剧似的舔了他的唇瓣一下。
等谢烬反应过来的时候,芙颂从他怀里想要溜走:“你的嘴唇好凉,一点儿也不好亲,不亲了。”
谢烬看着她瓷白的面颊、濡红的檀唇,忽然不是很想就轻易这般放过她了。
她夺了他的信,还偷亲她,哪有撩了一半就跑的道理?
那一抹濡红就像是蛊毒,他中了蛊一般,心里冒出一个近乎谵妄的念头:“再亲一次。再亲一次。”
这一刻,谢烬意识到妄念的存在,及时制止了住。
谢烬压着芙颂的双手手背处,苍青色的青筋筋络狰突,根根突起,沿着手臂一路延伸入袖裾深邃处。
就算是要亲她,也绝不应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