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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
这厮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浑话,为何她一句都听不明白?
思及正事,先是泰山三郎封锁刹海寺岛,紧接着梦嫫就逃亡到了岛上,她不认为两件事是偶然发生的,心中已有一些猜测,凝声问道:“你之所以不愿往生,可是有什么命脉掌握在泰山三郎手上,让你不得不效命于他?”
话落,空气有一瞬的凝滞,梦嫫笑意减淡了几许,眸底泛散着一抹撩人的红光,身后延伸出一条粗约合抱的巨型长尾,照定芙
颂的方向急袭而来!
芙颂堪堪掠身避闪,梦嫫的尾巴击中了她身后的楠轴月门,月门顷刻之间化作了齑粉,烟尘滚滚糅入濡湿的雨雾里,足见其尾力之劲悍。
梦嫫弯了弯眉眼,道:“我们玩捉迷藏,如何?”
“天亮前,找到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他舔了舔嘴唇,呷了一口烟:“否则,明夜这个时间点,我就吸干你的精气。”
不等芙颂反应,梦嫫在雨色里优雅转身,身影消失在了西厢房的长廊上。
芙颂没想料这一头魅兽的玩兴这么大,难应付的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跟她以前接触过的亡魂都不一样,事情有些棘手了。
她并不想玩游戏,但梦嫫强行邀她入局,她不玩也得玩。
万千璧色飞鸟重新汇成一柄招魂伞,伞面上出现了大片濡湿粘稠的血渍,血顺着伞骨一路流淌,滴答在了地面上,想来是梦嫫身上的。他在与她交战时,受了伤,伤势还不轻,在短时间内也跑不远。
芙颂循着血渍追了许久,血渍最终消失在了西厢房的第三处寝屋,梦嫫极可能藏身于此。
芙颂左顾右盼了一番,四遭无人,没有埋伏,正欲潜入调查,哪承想,寝屋的门这时由内朝外打开,一道熟稔的人影出现在芙颂的眼前。
她眼前晃过一阵嘹亮的雪片刀光,裹挟着沉重的杀气径直涌了过来,她信手抽出招魂伞,以伞为盾,堪堪抵挡住这一招!
“怎的夜夜有阿魔阿鬼上门找不痛快,若有冤要诉,自请去刑部敲鼓,莫挨老子,老子还有一万三千多份案宗还没看完——”
寒刃被雨水濯洗得发亮剔透,明晰地倒映着她清秀婉约的眉眼,执刃的男人瞅到这一番光景,很快拢刃收势。
那人看了芙颂一眼,微微讶然,原本冷戾的嗓音一下子柔和了许多:“怎么是你,羲和姑娘?”
卫摧那一双狐狸眼渗入一丝月泽,带着弑意与不耐的俊朗面容,也跟着蘸染了一抹晕色:“身上有没有大碍?”
芙颂也稍稍怔住,心道:“这狱神是学过脸谱戏吗,是如何做到无缝换脸的?”
她快速将招魂伞收回背后,摇摇头聊表无碍,淡然道:“卫公子,巧遇。”
这句巧遇,芙颂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巧什么遇,都子夜了,谁家未出阁的姑娘会来敲陌生郎君的门啊!
她不方便直言自己是来擒捉梦嫫的,只好指着地面上的血渍借题发挥:“夜半难眠,出来散心,发现卫公子的房门出现了血渍,疑心有人潜入,正想叩门想询。今刻看到卫公子了无恙碍的,那我就放心了。”
卫摧偏开视线,用手指不自在地挠了挠面颊:“让羲和姑娘挂心了。我天生是百鬼不侵的体质,任何妖魔鬼怪见了我,都要绕道走,说起来,这两夜的确不太平,我护送羲和姑娘回厢房吧。”
卫摧彬彬有礼做个请姿。
芙颂惦念着藏在卫摧屋中的梦嫫,就这样打道回府可不是她的风格,脑海里飘过羲和教授的御男术,她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活学活用道:“我不习惯一个人夜里待着,多个人多了份热闹,今夜能待在卫公子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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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指不定就能发现梦嫫的行踪。
哪知,卫摧听此话,耳根都熟红了,道:“这进展也太快了……羲和姑娘,果真与寻常的女子不一样。”
芙颂一看他就是想多了,但也无暇纠正,笑道:“卫公子方便吗?”
“方、方便的!”卫摧侧过身,像一头温驯的大尾巴狐狸,乖乖让出一条道,“厢房里到处都是案宗,怕是有些凌乱,让羲和姑娘见笑了。”
芙颂步入屋中,屋中果真是……有些凌乱。
榻子、茶几、地上,都堆满了厚厚的案宗,案宗数量无可估算,涵盖了凡间大大小小的案子,足见狱神确乎非常忙碌。
卫摧一边把案宗收起来,一边收拾出一张干净的杌凳让她坐,并沏了一盏茶递给她。
芙颂言谢接过了茶盏,不知为何,她想起了白衣谪仙,他有严重的洁癖,不论是在不二斋,还是在馆舍、厢房,他都会将屋中一切物事安排得一丝不苟、纤尘不染,他连身体都是香香的。
不对,她想到哪里去了。
找到梦嫫才是正经事儿!
她借参观之机,不着痕迹地查了床底、屏风内外、梁上等处,甚至连厕室都寻过了,都没有发现梦嫫的踪迹。
她暗中遣了几些招魂鸟散落在屋宇各处,仔细感知梦嫫的气息,也感知不到任何。
难道说,厢房门口的血渍是障眼法,梦嫫根本不在卫摧的屋内?
若是梦嫫故意用卫摧来拖住她,去侵袭其他睡梦者,那可就遭了。
芙颂喝完了茶,象征性与卫摧客套了几句,就寻思着找借口离开。
卫摧看着灯下的女郎,秾纤清丽,掩藏在袖中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终于鼓起勇气道:“对了,羲和姑娘,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
很不应景地,厢房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芙颂暗中立刻握住了招魂伞,会不会是梦嫫?
卫摧发现她有些警惕,安抚道:“莫怕,若真是鬼怪生事,我就空手撕了它。”
芙颂没法子相信梦嫫被撕成两半的样子,她感知了一下屋外的来客的气息,并不是梦嫫。
没来由松了一口气,温声笑道:“也许不是什么鬼怪,是有人来找卫公子也不一定。
芙颂先躲在屏风后,寻思着要不要趁卫摧去开门就溜之大吉。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启门声,卫摧开了门,竟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怎么是你?”
芙颂透过屏风的罅隙,也看到了这位来客,吓得冷汗潸潸。
白衣谪仙为何来寻卫摧?
谢烬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肩膊处不存在的尘埃,淡笑:“今夜良辰,思及与卫兄还有半盘棋未下完,乘兴来谒,卫兄方便否?”
毕方抱着棋盘静候旁侧。
卫摧想着佳人在内,想着自己还未道出的话,不由觉得对方有些碍眼了,遂道:“怕是不太方便,屋内凌乱……”
“方便?那就好。”
谢烬错开卫摧,负手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