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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她情绪不好的时候,某些方面的思维就会格外活跃一些,仿佛某种代偿。

但再一想自己为什么情绪不好,洛焉又觉得自己可笑了。

她连对自己真正的父母都早就没了期待,没想到还能因为这几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假亲人气闷,简直是滑稽了。

洛焉的情绪转眼归于一片平坦——她太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些负面的东西,怎么平心静气,怎么转移注意,怎么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

她把手机关机,正准备和段饮冰好好谈谈。

不过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是穿书的,洛焉还有些犹豫……太离奇的事情说出来反倒会降低其他话的可信度,要是段饮冰因此觉得她在逗他玩就不好了。

犹豫再三,洛焉还是决定先隐瞒身份,于是深吸了口气,回头道:“段……”

段饮冰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他站直的时候比洛焉高太多,虽然身体单薄,但依旧足够将洛焉整个拢进怀里。

洛焉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地伸手推在段饮冰的胸膛上,就要挣扎起来,手掌透过衣服布料可以清晰感受到红绳和突起的铃铛。

段饮冰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把手指抵在唇边,很轻地用气声说道:“嘘,洛焉小姐,有人。”

洛焉顿时安静了,身体也放松下来,一动不动地任由段饮冰揽着。

这种仿佛能轻易给出的信任让段饮冰心中一颤。

随后他们都听到了从最里面隔间传出的,隐隐约约的动静。

“……好……好孩子……咳,别……”

“唔……羔羊啊……啊……不该……”

“……别……别碰……”

伴随着细微但有规律的撞击声,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洛焉一双耳朵转眼红了,整张脸烫得能煎蛋,但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太好了,这里果然没监控。

第二个念头,她现在和段饮冰的姿势好像不太安全。

第三个念头,可恶,没带宋以宁给的小玩具。

咳,第三个念头是开玩笑的。

洛焉抬起头看向段饮冰,发现段饮冰虽然脸上表情平静一如往常,但脖子红透了。

洛焉忽然就想逗逗他。

毕竟,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洛焉拨开段饮冰的手,暧昧地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道:“段饮冰,那几个隔间你挑一个,我们也进去吧。”

话音落下,段饮冰的耳朵快速扇动两下,红色从脖子蔓延到了脸上。

洛焉心满意足,正打算说正事。

段饮冰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最外面那个隔间。

洛焉:……嗯,也行。

怕引人注意,段饮冰一举一动都尽量平稳,防止银铃发出声响。

进了隔间,外头的声音弱了很多,只偶尔溢出一两声来。

洛焉松了口气,觉得在这里边说话总算不用跟做贼一样了,结果一转头看见段饮冰正沉默着低头解扣子。

……要不要这么自觉。

第17章 不体面的事

纯色的外套下,白色的衬衫被一点点剥开,露出挂着银铃的红绳,一道道印子勒在苍白的皮肤上,看着让人口干舌燥。

洛焉咽了口唾沫,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也不用再装什么,伸手将那些扣子重新扣上,段饮冰解一颗她就扣一颗。

一直到衬衫所有的扣子都被解开扣上一遍,段饮冰才终于抬起头注视着洛焉,轻声问:“洛焉小姐,您不想吗?”

洛焉:“也不是不想……咳,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你,但我没想打野战。”

段饮冰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些日子的洛焉,和过去是截然不同的,但是段饮冰能看出,她在竭力装出和过去相似的样的,那些样子也的确总能骗过并不足够智能的异常值测算系统。

但在段饮冰眼中,这种伪装漏洞百出,时常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根据过往的经验,尽量做出不会让洛焉发怒的行为。

但从那个晚上,从他看见洛焉的梦魇,将她抱进怀中的那个晚上开始,似乎一切就有了不同。

上一次洛焉伪装良善,是纯粹的伪装良善。即时在她伪装得最温良的时候,异常值的波动也不过在百分之五十上下。

但这一次,如果洛焉还是在装,那她就是在伪装一个,因为迫于异常值的威胁试图伪装成过去的洛焉,但本质善良温柔的女孩。

这种说出来都绕得让人头痛的事情真的有人会去做吗?真的有人能做到吗?真的有人能坚持坚持这么长时间吗?

接近百分之八十的异常值,一不小心就会玩脱失去一切,这种过山车一般的现状对洛焉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

太不合理了,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无法解释。

洛焉躲着他的那些日子里,段饮冰甚至连“双重人格”这种荒诞的可能性都认认真真思考过了。

但他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有人会喜欢一条狗吗?

从前他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曾被很多人喜欢过,也拒绝过很多人。他认知中的情感应该像他的父母那样,相互尊敬相互深爱,直到一方死去,另一方依旧可以平和地长久怀念。

洛焉摧毁了他身上的太多东西……不,不是洛焉,是教会,是时代,是兽化的事实,是始终无法通过的兽人人权法案。

他从不认为兽化是一件应该羞耻的事情,从不认为自己犯下了什么应该被惩处的罪责,他身上的罪印不是犬耳和犬尾,是这个世界莫名烙印在他身上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放弃了自己,也已经被一切放弃。

所以……他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

段饮冰愣愣地望着她,一双眼睛褪去了伪装的深情和笑意,虽然依旧温和,却显得有几分距离感。

段饮冰忽然说道:“您和从前相比,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洛焉……洛焉有点心虚,没敢说话。

段饮冰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开口,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洛焉小姐,那天,您究竟为什么要把安翊带回来?”

这跳跃的话题把洛焉搞懵了,不过见段饮冰是真的想知道,她也就从善如流地暂时放下自己想说话,将当初的来龙去脉先讲清楚。

段饮冰听着,露出一丝苦笑似的神情:“是我想错了。”

“啊?”洛焉眨了下眼睛,没懂段饮冰的意思。

段饮冰也不想解释自己以为洛焉要对个未成年的孩子下黑手时有多么惊怒,只是半真半假地说:“我当初还以为洛焉小姐带他回来是因为喜欢他,倒是因为嫉妒和吃醋做了些不体面的事情。”

洛焉:“……不体面的事,你是指认他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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