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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羊肉汤。
程梦得依言将羊肉汤拿食盒装好,到了锦绣园, 却意识到一件事:二奶奶说的是今日下雪,天冷,让叔叔回来就喝碗羊肉汤暖身,听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叔叔和婶婶在一起啊!
娘亲从小就教他,若家里只有两个梨,却来了三个小伙伴,宁可一个也不给,也不要只给两个人,免得得罪人。
现在屋里两个人,他端一碗羊肉汤来,说要给叔叔,虽然是二奶奶吩咐的,但婶婶听见了肯定不高兴,也要将这罪过怪到他身上。
他不想这样,而且婶婶对他那么好。
他灵机一动,开口道:“叔叔,婶婶,二奶奶炖了羊肉汤,让我端过来给叔叔婶婶分着喝了。”
虞璎才让程宪章看完自己带回家的护卫,正在兴头上,听见这话,过去将食盒打开,看到里面一个碗,问:“你二奶奶真是这样说的?”
程梦得连忙回道:“当然是真的。”
虞璎看看他,又看看羊肉汤,只觉得稀奇,婆婆怎么可能让她喝汤呢?给她喂毒还差不多。
不过那羊肉汤的确好大一碗,说让两人分也有可能。
程宪章觉得母亲也许是改变了,又也许是因上次的事有些心虚,见她如此十分高兴,马上和虞璎道:“怀疑什么,母亲一片心意,你尝一尝?”
说着问程梦得:“梦得也一起喝一点?”
程梦得摇头:“二奶奶让我送完汤就回去,她那里还有,我去那里喝。”
他这样说,程宪章也没留他,由他去了。
云锦已经拿了碗来给二人盛上汤。
今日确实冷,羊肉汤最温补,香味扑鼻,虞璎的确有了食欲,便也不揣测婆婆是什么心思,在桌边坐了下来。
程宪章也坐下来,正要喝汤,虞璎却想起来一件事,马上从身上拿出一只手帕来,说道:“对了,我今日除了挑了护卫,还拿回来一样东西。”
说着将手帕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针。 W?a?n?g?阯?F?a?B?u?y?e?ī????????é?n????0?2?⑤???c?ō?M
程宪章笑了,他自然知道这个,圣上用膳前都要让人用银针试菜,查是否有人投毒。
“给我的?你这未免也太过了一些。”他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汤。
虞璎回道:“万一呢?不过我这里是没事的,几位厨娘都在我们家做了好多年,全是知根知底的。我今日给你找的护卫除了三名是生契,其余五名都是死契,死契的可靠。”
一边说着,一边将银针往自己面前的羊肉汤里杵了一会儿。
“只是我不知道,为何银针就能试出毒呢?”说完拿出银针来看,还是原来的色泽,便将银针放到一旁,开始喝汤。
喝了一口,身旁云锦道:“咦,银针怎么黑了?”
虞璎再看向银针,果真黑了!
她愣了一下才将口中没咽下的汤吐出来,又转头看向程宪章,愣愣道:“你……”
一时间她有些懵,这银针试毒她从未试过,只在皇后宫中看内侍用过,但人家都是不会变色的,怎么她的针就变色了呢?
而且这是婆婆送来的汤,又不是别处的,就算婆婆要下药害她,也不会下药害自己儿子吧。
程宪章也有些发怔,看向那变黑的银针。
虞璎问:“你喝了几口?”
“两三口。”程宪章回答,说完起身去往恭桶,试着给自己催吐。
御史台曾见过一些投毒案,他虽不是大夫,却知道最基本的知识,但凡误服毒药,第一时间就看是否能将腹中食物吐出来。
可惜他腹中空空,也就刚才喝下的两三口汤,什么都没吐出来。
虞璎给他端来两盏茶,他喝了,也不知是否有用。
两人再回头看那汤,看那变黑的银针,都有些不解。
虞璎是不确定是否真的针变黑就是有毒,程宪章则不解,母亲送来的汤里怎么会有毒。
最后他道:“家中有没有什么小牲畜?”
云锦连忙道:“厨房有两只猫,有一只不听话,老鼠不捉,总是偷吃的。”
程宪章吩咐:“去将那猫带过来。”
云锦吩咐人去了,虞璎想来想去,又道:“再去找个大夫来吧。”
程宪章摇头:“不必吧,母亲若知道请大夫,又要担心过问。”
“过问就过问,我还想去问问这汤到底怎么回事呢!”虞璎觉得婆婆说让她喝汤就挺稀奇的,现在又出这样的事。
程宪章没说话,他看看银针,实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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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雪罗将猫拎过来,程宪章吩咐喂猫,云锦便赶紧拿了碗,分出一点肉汤来,让它去吃。
毕竟是肉,猫一连吃了好几块,直到肚子吃得圆滚滚才停下。
猫吃过,云锦找来绳子要将它系在房中慢慢查看,正在给猫系绳子时,那猫却几阵呕吐,吐的有刚吃下的食物,还有大口的血肉模糊的东西,仿佛将内腑都吐了出来。
这场景让屋中几人吓了一跳,再眼睁睁看着猫躺在地上挣扎,没一会儿就两腿一蹬,气绝身亡。
虞璎紧紧抓着程宪章的胳膊,着急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宪章亲自给许多人定过罪,对死亡的见识比几名女子多,可亲眼见到这一幕,却还是呆怔,尤其这是母亲熬的汤,是亲侄儿送来的,还是给他和虞璎喝的。
他一边摇头,一边抬头向她确认:“你真的一口没喝?”
虞璎摇头:“没有,我没有,你真没事吗?”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摇头道:“暂且没事。”
正在说着,大夫请来了。
虞璎连忙说清情由,让大夫给程宪章看看。
大夫先看了死去的猫,又替程宪章把过脉,问过症状,随后检查那两碗羊肉汤,最后拿出一只药包来,让将药冲入水中,兑水喝下。
程宪章喝了药水,隔一会儿便有呕吐之意,去恭桶将胃中少量残余都吐了出来。
大夫在外面同虞璎道:“这汤里确实有毒,为砒霜,大人因喝得少,所以未见毒性,我给大人服用的是涌吐药,待大人将胃中食物都吐出来,应是无碍。”
此时程宪章正漱完口出来,疑惑道:“砒霜?”
大夫点头道:“正是,这也是平常最易找到的毒物,许多药方要用到,也有人拿去药耗子之类的,各处药铺都能买到。”
程宪章沉默。
虞璎着急地看向程宪章:“竟是砒霜,母亲……”
程宪章打断她道:“先不告诉母亲,怕她担心。
大夫不知这程中丞怎么会喝到毒药,但猜测多半是官场上的事,御史威风,却也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虞璎被打断,也知道程宪章是什么心思,他不想让大夫知道这药是从他母亲那里端过来的。
她既担心,又百般不解,只得忍耐住,程宪章便朝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