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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己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年年亲娘?”

虞璎垂下头去,一边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说道:“是啊。”

“为何不是亲娘?她是谁的孩子?”他马上问。

虞璎道:“下午你看见了,带着年年的那个,那是我表哥姨娘,也是年年的亲娘。”

程宪章十分不解,他一直得到的信息都是虞璎生了孩子,是个女儿,从五年前就是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孩子是庶出,是姨娘的孩子?

以及,这姨娘是顾君越娶她之前纳进门的,还是娶她之后?

他们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虞璎却是陷入沉默,这让他十分着急,马上问:“为什么都说你是年年亲娘?你和你表哥……没有孩子?”

虞璎的确想留着面子,可她本就是打算和他说清楚的,要不然她离开长安过来待了两个月,实在说不过去。

她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觉得我蠢,我可笑。”

“什么事?”他温声问。

虞璎道:“那年我到洛阳时,正好表哥在与姑姑吵架置气,表哥年龄已不小,姑姑要他赶紧娶亲,他不愿意,他有个心上人,当时已怀有身孕,他要娶心上人,姑姑以死相逼不愿意,当然,姑父也不会愿意,顾家没人会愿意。

“那心上人就是你今日看见的那位姨娘,名温絮,以前也是官家小姐,后来家中获了罪,没入贱籍,就做了官伎。

“表哥是顾家长子,在洛阳有些威信,教坊看他的面子,不让温絮接客,而表哥就成了她唯一的恩客。但表哥只能做到这样,他没办法替她脱籍,也没办法娶她,他更不想娶别人让温絮伤心,而且他那时已查出脑疾,又担心自己时日无多。

“所以他也不能听从家中之命另娶他人,他想在他有生之年替温絮和孩子找好后路。”

虞璎垂头道:“这时候我来了洛阳,我知道了这事,我就和表哥说……要不然我嫁他吧。温絮还是贱籍,若姑父不愿从中出力,他没有任何办法,姑姑急着要他娶妻,若是娶我,尽管我嫁过一次人,但姑姑也知道表哥的内情,她绝对高兴。

“所以……我们很快成亲了,姑姑说不必我回长安,免得再过来一趟,舟车劳顿,其实我心里知道姑姑是私心,她怕我一回长安,我娘不愿意,这婚事便说不准了,而我什么都同意,就依了姑姑。我表哥、温絮,再情愿不过,只要我同意,这事就这样定了。

“姑姑让人给我娘送信,我娘听送信人的意思,以为我在这边已和表哥做了真夫妻,就同意了。后来年年出生,温絮脱籍的事才办好,不能进门,孩子便抱到了我身边,对外宣称是我生的,这样对年年也好一些。”

“那……”程宪章看向她:“你和你表哥的关系……”

虞璎扭开头去,咬咬唇,认命道:“能是什么关系,假夫妻啊,我住成亲的新房,他和温絮住后面小院。年年嘛……她太小,小时候都是我陪着她,也没人去和她提起这些,她就以为我是她亲娘了。”

说完想起今日的事,感叹道:“还是应该提早和她说的,毕竟我总会回长安。”

程宪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那么多年的日思夜想,嫉妒成狂,原来她竟是假成亲。

他问:“为什么?为什么宁愿假成亲也要……”后面的字眼从喉间发出:“同我和离?”

第43章 衷肠

虞璎又垂下头去, 迟疑好半天,小声说道:“是你先同我和离, 我才假成亲的,我以为你和离后会娶你表妹进门。”

程宪章将她紧紧抱住。

她不由自主,竟又哭出来,仿佛一直就觉得委屈,一直就等着此刻对他的控诉,也等着他的怀抱。

程宪章道:“表妹的事那时候是我没处置好,或许我当时也有犹豫, 我没有纳妾的心,可我知道母亲的心, 我一边在抵抗她的意志, 一边在劝说表妹, 一边却又愧疚于对母亲的忤逆,犹豫是不是该依从她的意思, 而我, 却对自己的态度模糊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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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当年,又怎么有耐心去体会他这诸般情绪?

他沉声道:“早知你是假成亲, 我绝不会空等五年。”

“你不成亲,是在等我吗?”她问。

他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是在等自己放下, 也许是在等自己功成名就,又也许是在等天降馅饼。”

后来,果真天降了馅饼, 她回来了。

“但总之,等的时候不知道在等什么,到见到你,才发现是在等你。”

虞璎很少听到他感情的表露, 这几乎是第一次。

她又问:“那你娶我,是因为喜欢我?以前也是?”

他叹息一声,无奈道:“怎么不是呢?”

“我父亲是家乡最早的读书人,他有一种读书人的清高和天真,我也有,加上我一路考中探花,便觉得自己是天纵英才,伸手就能碰到天。

“直到我发现我那一届科考,状元王治出身太原王氏,就算不中状元他也是名士,状元只是锦上添花,他只为证明自己而已;榜眼为孙子荣,出身亦是名门望族,与晋王殿下为莫逆之交,还曾被晋王内荐为状元;至于其他进士,最差也是家中殷实,他们就算不科考,也不会太差。

“那时我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虞璎道:“所以,你答应了我祖父提出的婚事?”

程宪章摇头。

“不是。那时我虽看不清皇上提拔寒门的用意,但我的清高让我反感攀龙附凤,尤其是第一次去你家,无意间听见你母亲与下人说话。

“下人说母蟹跑了两只,不见了,你母亲说,‘便用公蟹代替吧,送到那程探花桌上,他哪里分得清公蟹母蟹’,我很气,当时便想,我要推了这桩婚事,绝不上门受辱。可是……那日宴后,你又来找我。”

虞璎看向他,想了起来,她的确去找过他。

那是那次雨中见面后,她听闻家中宴请他,待他被堂兄请到书房指点文章,她便趁他一人在房中,悄悄进去,管他要伞。

当然不是为了伞,她就是想见见他。

他就一本正经解释,伞好好收着,绝没有弄坏,但想到今日来府上赴宴,不好带着伞,所以没带,下次有机会一定物归原主。

她就笑,说道:“算了,送你了,不要你还。”

然后问他:“你是永州的?那你怎么会说京城官话呢?”

他回答:“赴京之前学的。”

她当时吃了一惊,看他好久,没想到这么庞杂的东西,他能在永州就学会。

那日堂兄本是去拿文章,两人没说几句话,门外便有动静,竟还有她祖父的声音,她急得在屋中乱窜,最后拿了凳子到窗边,决定翻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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