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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灵光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捏住他相父的手腕。

磨着后槽牙,阴森森道:“说起这个,还有一笔账,没跟相父算。”

温无玦:“……”

什么?

萧归摩挲着他纤瘦的手腕骨,仿佛轻轻用力,就可以轻易捏断。

“刘宣明明给相父喂了药,相父还骗朕!”

温无玦垂下眼皮,他居然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不忍,“那你该知道,这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要了我的命。”

萧归冷笑了一下,又心疼又生气。

他清楚那不过是刘宣的伎俩,压根不是什么毒药。

但他相父却被骗了整整两年。

“相父就没找到大夫瞧瞧?”

温无玦苦笑道:“没一个人诊得出来。”

萧归:“……”诊得出来,那不就是没有中毒吗?

这很难猜么?

他恻恻一笑,“相父这么聪明,就没想过可能是你说过的什么暗示?”

温无玦眼皮一抬,陡然看向他,“什么意思?”

萧归还在气他故意骗他,又不告而别。

当即狠狠地咬住他的嘴角,“相父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那药根本没毒。”

温无玦面露震惊,怎么可能?

他时常身体不适,严重时还会呼吸不过来。

“相父平日里觉得身体不爽,可能是旧疾,相父这些年的旧疾,本来就没有好彻底。”

萧归摸着他的眉眼,不甘心地说道,“等战事结束了,朕陪相父去看旧疾。”

温无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年在空山上,他的的确确喝下了那瓶药。

后来太学生闹事中,发作严重,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刘宣亲口说的?”

萧归冷哼道:“当然。”

他一把掐住他,恼恨道:“谁让相父一走就是两年,问问朕不就知道了?”

温无玦:“……”

所以,这两年来,都是自己在杞人忧天?

他伸手捂住脸,发觉身边人个个都知道他是旧疾,只有他自己自以为是毒药,还心说不想让人担心。

还把温伯熬的药给偷偷倒了……

丢人哪!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李凌的声音。

“丞相节哀,奴婢给您端杯茶水?”

旁边插了高沉贤的声音,“换成参汤吧,丞相伤心过度,可以吊住精神。”

“是。”

帐中的二人对视一眼,温无玦挣扎着起身。

萧归按住他,低低笑道:“相父别怕呀,李凌不会让人进来的。”

温无玦白了他一眼,“让你装神弄鬼!连林洇沉贤都骗。”

他冷哼一声,“林洇也就罢了。高沉贤这小子,朕还要跟他算账呢!”

“他怎么了?这样的忠臣良将,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他是对相父忠心,可不是对朕忠心。”萧归冷森森地试探着道:“这两年,他没少跟相父联系吧?那令牌也是他给相父的?”

温无玦:“……”

他怎么觉着,如今的萧归,像头老狐狸。

外面一阵响动,李凌的声音,“丞相,奴婢进去了。”

温无玦忙整理好衣襟,坐在榻上。

不一会儿,李凌揭开帐帘一角,闪身进来了,半点风景也没露出。

他手里端着一碗参汤,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为净。

“丞相,给您搁这儿了。”

温无玦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不太自然,“有劳公公。”

萧归却不以为意,大剌剌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边把参汤揭开了瞧瞧,边叫住准备出去的李凌。

“这几日,别让人进来。”

李凌从善如流,“奴婢也不想让人坏皇上的好事,不过……”

萧归皱起眉头,“干嘛?”

“丞相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面吧?”

“为何不行?”萧归脑筋一转,灵光一闪,“就说在给朕守灵。”

李凌:“……”

温无玦感觉自己的脸可以埋进土地了,无颜见人。

李凌无语道:“是,奴婢知道了。”

看他躬身出去了,萧归这才心满意足地端过参汤,捧到他相父面前,一边用勺子舀出来喂他,一边还不忘贫嘴笑嘻嘻:“相父伤心过度,多喝点,别晕厥了。”

温无玦:“……”

·

是夜。

高沉贤和林洇忙着整顿军中军务,劳心劳力,累得够呛。

皇帝一死,手下副将们俱是蠢蠢欲动,暗地里拉帮结派,各怀鬼胎。

毕竟谁都知道皇帝无子,就算有旁支族人,手上无兵无权,也难支撑。

而如今这里的兵马几乎占据了国中一半的兵马。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本是一句遥不可及的话,可如今突然天赐良机砸在跟前,才触摸到这句话的诱惑力。

篝火烧得很旺,哔哔啵啵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清脆。

高沉贤将一壶酒递给林洇,一屁股坐在沙丘上。

“林将军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林洇摇摇头,有点无奈地叹气,“难。”

高沉贤能理解他,林洇太年轻了,虽然这两年军功不少,但军中人脉不够,远远不及一些老将有威望。

如今一出事,个个不服他很正常。

“再难也得支撑着,如今丞相来了……”他忽然顿住。

林洇替他说下去,“丞相伤心过度,到现在还在守灵,都好几天了,且他早就挂印了,恐怕……”

两人一阵沉默,皆是感觉到了前途渺茫。

这时,李凌悄无声息地来到二人跟前。

“二位将军这是在喝闷酒?”

“……”

“李公公有事?”

李凌点头道:“丞相有请二位将军。”

高、林二人俱是面面相觑。

丞相在这个时候叫他们二人,行为有些敏感,万一被有心人瞧了去,还以为丞相有意拉拢二人,意图夺权。

可直到进了龙帐,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椁,再看看四肢健全、一脸正色坐在上首的萧归,二人当场瞳孔地震。

“皇、皇上……”

“诈尸?”

……

要不是丞相坐在那儿,二人几乎想要夺门而逃。

温无玦低头叹息,让萧归自己去解释。

但萧归本就是个懒得解释的主儿,简单粗暴道:“叫你们二人过来,是有事要商议。”

空气一阵冷凝的死寂。

好半晌之后,那震惊之中的高沉贤和林洇才缓缓抬头,但见丞相神色无异,这才稍稍放心。

不是有什么灵异之事,那就是说皇帝装死?

那丞相天天守灵?守个啥灵??

二人心里嘀咕,半天没说话。

萧归朝高沉贤问道:“如今粮草还可支撑几日?”

对于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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