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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卤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钠,融化了以后覆盖在雪层上,相当于雪中也含有了这种物质,所以融化后的雪水,冰点会降低很多,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凝固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化学问题,但萧归听完半点没懂。
温无玦叹了口气,难道让他从初中化学开始讲起么?
他深入浅出地补充解释了一下,“简单点说,盐卤中含有一种特殊的物质,也就是我们平时吃的盐为什么会觉得咸的原因。而雪化成雪水,喝下去也没有什么味道,因为它里面没有这种物质。”
萧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相父继续说。”
“通常水的凝固点是零度,我们现在的天气就很冷,应该是零下几度。而盐卤溶于水之后变成盐水,凝固点就可以降低很多,大概要零下几十度才会结冰,这取决于里面盐分的含量浓度,所以雪一旦被盐卤融化了,就不容易再凝固了。”
很多术语,萧归都听不懂,不过这不妨碍他完全理解了这个过程,顿时觉得十分神奇。“相父为什么会懂这些?是从哪里像学的?”
温无玦:“……”
我们那里的孩子都懂。
他双眼一闭,“猜的。”
萧归环着他的身体,在月光下看他的面容,眉目素淡,性情也是温和得不行,可他的温软中是带着刚硬的,明明一副病骨,却不让人觉得格局羸弱窄小。
他的博古通今,无所不晓,像是一根单薄而坚韧的脊梁骨,撑起了他生存的底气和为人的尊严。
萧归一向懵懵懂懂,对美好的东西有感知的本能,却不能通透地解读。
可如今在他相父身上,他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仿佛快透了快透了,即将破层而出。
“相父。”
他轻声唤道,忍不住地蹭着他的后背,却总是不敢过分动作,怕一不小心被赶下床去。
可二十出头的少年人,血气方刚,又怎么忍得住?
隔着衣物的相拥而眠,像是隔靴挠痒,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感觉。
萧归觉得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萧归!”
温无玦霍然喝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的人身体的变化,顿时心神一震。
年长几岁的好处就是什么都懂,不像萧归这种小子半知不解。
可温无玦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惊过,突然意识到,萧归不是嘴上说说,也是个有着正常想法的男人。
他从前以为他是没有见识过女人,所以才会乱说,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喜欢……男的。
“相父。”萧归的声音里有难忍而压抑的情愫。
温无玦冷冷道:“你给我滚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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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回军
萧归听了这话, 不仅没有下去,反而低低一笑,“相父忘了, 这是朕的大帐,你让我滚哪去?”
温无玦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鼓动,这才恍然发觉, 这里不是他自己的大帐。
萧归搂着他, 顺着他的毛哄道:“相父, 外面天气太冷了,将就一晚吧。”
温无玦冷睨了他一眼, 兀自坐起身来, 一言不发。
“相父?”
他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不让他走。
温无玦一把扯回来,懒得理会他,从床榻上挪了下去。
他就是冻死, 也不想呆在这头狼身边。
可惜, 既然是头狼,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嘴边的肥肉。
萧归顿时一肚子窝火,他还没干什么呢!怎么他相父好像一副他已经把他吃了的神清?
他面色沉沉豁地起身,长手长腿地横在温无玦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相父, 干什么去啊?”
温无玦凉凉道::“皇上管太宽了吧。”
萧归蓦地攀住他的身体,将他按回榻上, 闷声闷气道:“朕就管!”
沉重的身体压在温无玦身上,他顿时明显地感受到萧归身体的变化,登时脸色都绿了。
素日的温和全然不见,声色俱厉, 咬牙切齿道:“你不知羞耻!给我滚开!”
萧归又气恼又委屈,“我怎么不知羞耻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温无玦用尽全力的挣扎,在萧归稳如磐石的身躯面前,简直是小孩打架,微不足道。
萧归暗戳戳地想,亏得你没力气,不然还制不住你了。
冷月寒夜,轻薄飘渺的光泼洒进来,落在他相父雪白的面容上,如同温玉生辉,偏偏他此时神色冷峻,更添几分刚烈美人的意味。
萧归本就瞧得心痒,身下的人还挣扎不休,更令他难以忍受。
他俯下身去,低声道:“相父,别动了。”
感受到灼人的温度,温无玦霎时浑身僵住。
他心惊地不敢动弹,磨着后槽牙,简直拍死萧归的念头都有了。
萧归摩挲着他光润的脸庞,在心里喟叹,要是他相父是女的,肯定是个尤物。
像那句什么诗里写的,从此君王不早朝……
哦,他也是皇帝。
怎么感觉这句话就是在骂他的?
“啊!”
萧归一时不备,被温无玦踹中了某个部位,顿时吃痛得蜷成一团。
“相父……你太狠了!”
温无玦施施然地站起身,整理好衣裳,系上腰带,然后裹上厚厚的狐裘,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萧归痛得几乎冒汗的模样。
他的声音很轻冷,“萧归,再敢有下次,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说罢,他拢紧了衣襟,掀开帐帘,顶着冰冷的寒风出去了。
萧归在背后瞧着他修长单薄的身影,心里的零星火苗不仅没有熄灭,反而隐隐有燎原之势。
从他肖想他相父开始,就没考虑过子孙后代了。
断子绝孙?这算什么威胁?
接下来数日,不管萧归怎么明里暗里地亲近讨好,他相父对他都是一副冰冷脸色,别说一句话了,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萧归只好领着一群大老粗天天刨雪,清扫官道。
远远地已经瞧见了云袅峰下尽头的大道,只差最后一丈多的路程了。
萧归提着一罐盐卤,踩在雪块上,任由身体随着雪的崩散而下沉,面不改色地将盐卤均匀地洒在雪上,铺得恰到好处的淡淡的一层,一点都不多用不浪费。
一直铺到了峰底尽头,他的身体已经下沉到几乎触底,厚厚的雪压着他的胸膛,几乎要没过脖子了。
林洇在另外一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