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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我何不光彩照人,以自己顺心为主。”
看出宓瑶是一点都不紧张,并不把宴会当回事,虞少阳也跟着镇定。
“我身为兄长,气度还不如你。”
他原本还想宓瑶会不会因为外面的传言而自责愧疚,觉得一切错都在她,此刻听她清醒的把问题放在萧欻身上。
直言她是因为萧欻受罪,他不止放下了心,还因她澄明宽广的心境而惊讶,再次确定自个的妹妹已经长大,与以往完全不同了。
“嫮嫮放心,我就在节度使府外面守着,虞家再日落西山,虞家的女郎也不会任人践踏。”
“有阿兄在,我心安得很。”
宓瑶面上的脸一直到见着萧欻才淡了下来。
相比于她的隆重登场,萧欻的打扮也比寻常要体面许多。
额前的发丝梳拢成髻,露出清晰的美人尖,头戴鎏金嵌翠玉鹖冠,冠上挺括的鹖羽高跃,给他深邃冷峻的五官添了丝霸道的野性。
没有多看,扫了他一眼就直接上了马车。
虞少阳问萧欻有没有跟她通气,她没有正面回答,是因为萧欻前两日跟她说了赴宴后,就再也没与她说过什么话。
他这个没什么自制力却喜欢故作傲慢的公孔雀,既不安抚她,也没有制止外面的风言风语,甚至她觉得他因为控制不了对她的感情,所以恶意的放纵外面的谣言,借此来吓她,让她惊慌失措,在不安中更加的依赖他讨好他。
。
他自己都说了她为了不生孩子无所谓短命,他越站在高处得意的俯视她,她就离他越远。
反正动心的又不是她,瞧
哪怕他真没品到把她送给常旋克,她也无所谓,他尚未起势,而她清楚之后的大方向剧情发展。
大不了她放弃一时的享受,用她短命的下半生给他添点堵,若是运气好说
宓瑶的漠视萧欻自然感觉到了。
翻身上马后他睨了眼轩窗紧闭的马车,就是隔着木片,他也能感觉到宓瑶身上散发的不悦。
明明穿红戴绿,白皙无暇的面上还抹了一层淡淡的绯色添艳,看向他的眸光却如同覆盖了薄冰的湖水。
就是之前她认为他利用她铲除赵五郎,也未曾用这种目光看他。
猜想宓瑶这般姿态是又有什么花招,萧欻收回思绪,只当她的冷眼落了空,不打算费心去思虑她为何冷脸。
一路到了节度使府邸,马车前府前,萧欻翻身下马掀开车上的卷帘、
宓瑶靠在小几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眼,杏眼原本是水汽弥漫,懵懂清澈,但眸光一触到是他,眼中便生了尖锐的冰凌。
他看她,她就回看他,平日里话多到合不上的嘴此刻紧紧闭着,像是再也不想张嘴主动与他说上一句。
萧欻的眉心在他未曾察觉时多了川纹。
他想甩下车帘,任由宓瑶故作冷漠,但嘴巴却不听使唤,盯着她道:“不要与我说,你信了流言蜚语,觉得我把你送给常旋克?”
萧欻嗓音低沉冷硬,仿佛宓瑶只要应一声是,他的怒火就会压抑不住把她烧成灰烬。
他的问话方才宓瑶反问过虞少阳,言辞间她是在劝虞少阳安心,要信任萧欻。
而这会儿宓瑶面对萧欻本人,她移开视线:“我何曾说过我相信流言蜚语。”
宓瑶的声线天生软绵,萧欻还以为她无论何时,不管生气还是愉悦,嗓音都是软糯。
而如今听来再柔和的音线不带感情说话,都会显得冷漠疏离。
萧欻盯着她看了半晌,等到后头有马车过来,节度使府邸的下人提醒入府,他才放下了车帘。
今日的宴会是常旋克的欢迎宴,请的男客居多,女席人少只堪堪凑了一桌。
男席赵天赫坐镇,东一席是常旋克的位置,而东二则是安排了萧欻。
女眷这边则是直接以常旋克的夫人为主,方氏与潘氏在旁作陪。
两边宴席隔了一道假山,只要其中一边稍微大声,便能听到对方在聊什么。
宓瑶才下回廊,就听到了吴立平叫萧欻的名字:“九弟终于到了,快过来与常察使喝一杯。”
话音落下,就听到常旋克冷呵:“我可喝不下萧镇使敬的酒!”
“嫮嫮,我们一块坐。”
鄢妘瞧见宓瑶,上前挽着她低声道。
今日的主角是常旋克,各家女眷来得少,她夫婿岳晋劝她不要掺和,但她想到宓瑶一定会过来,想到她若是不来,就剩宓瑶面对常家女眷,还是说服了岳晋带她。
“这位便是害我家夫君与萧镇使产生误会的虞夫人?”
常旋克夫人是个相貌精致的美人,鹅脸樱桃唇,年岁看着跟常旋克相当,有二十三四左右,生了一双三白眼,眼珠子靠上被眼皮子遮住一半,看人自带三分狠意。
她上下打量宓瑶,没有掩饰自个的敌意:“不过如此。”
听到常夫人挑剔的评述,吃过宓瑶亏的女眷心头都舒了口气,特别是被宓瑶骂哭的吴立平夫人曾氏,眼中充满了大仇得报的爽快。
“九弟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给常夫人问安。”
鄢妘听着皱眉:“常察使跟萧镇使同品阶,嫮嫮为何要给常夫人问安。”
尹卿馨一到节度府就被女眷们巴结,听曾氏她们说虞宓瑶性子乖张,不受各家夫人欢迎。
还以为今个能是针对宓瑶的审判大会,谁知道冒出了个鄢妘凑到宓瑶面前维护。
“常夫人怎么一直瞧着我,虽然觉着常夫人脑子没病,不会觉着看多了美人自个就能多美几分,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提醒夫人,一时意气说了违心话,不会让人觉着你架子摆的高,高人一等,只会让人觉着你眼睛有毛病,嫉妒天仙嫉妒到眼红失明,只剩一肚子胡说八道。”
宓瑶说着,瞧向尹卿馨身旁拧帕子的曾氏。
“这一点,常夫人可以问问我的三嫂,她这方面有经验。”
见宓瑶巧笑嫣兮,鄢妘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果真不管什么时候,宓瑶不会变成让人随意践踏的懦弱女郎。
“你好生无礼——”
尹卿馨被宓瑶挤兑的面红耳热,拍桌站起正想发怒,就听到假山那边传来比她更大的声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萧镇使你拿那么大的酒缸,是想喝死自己给我赔罪不成?”
“这是应该的,九弟管束属下不严,害常察使受伤,别说一坛酒赔罪,就是三坛他都该喝。”
男席那边的对话让女席这边寂静了片刻,尹卿馨脸上的盛怒变为满溢的笑容。
女人的地位如何权看自家男人是否排场,萧欻既然在她夫君面前卑躬屈膝,宓瑶又算得了什么。
她说的那些话,在萧欻的示弱下不止毫无杀伤力反倒招人嘲笑。
尹卿馨没坐下,轻蔑地俯视宓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