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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齐揭穿。

眼见大势已去,秦慕寒领着广阳宫一众人先行离去。

云笙并未去阻拦,沈竹漪受了伤,她的灵力也所剩不多,这时候并不适合与他们硬碰硬。

只是惋惜的是,尹禾渊从云何月那里偷来的家财,大多被他挥霍完,所剩无几。

云笙进了蓬莱宗的宝库,将剩余的东西尽数搬走。

她一人搬不了这么多,赵昊宕便命同行的昆仑弟子替她搬。

还有一些浮财,被尹禾渊变卖,用去收买人心,算下来,尹禾渊欠云笙的钱财,足够他在牢里呆一辈子。

云笙本想把东西搬回百花楼,奈何赵昊宕热情邀请他们去昆仑做客。

云笙只是伤了脚踝,但沈竹漪确实伤得太重了,东西也确实太多了,云笙便欣然应允。

是夜,云笙一夜无眠。

她披了一件外衣,推开房门,却发现皑皑白雪中,立着一道身影。

沈竹漪乌黑的双眸睨着她,他未束发,鸦青色的发垂落进大氅中,额前一道靛青的抹额,他手中掌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盈盈清辉衬得他肤色皎若白雪。

云笙被吓了一跳:“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又乱跑?”

她用了灵力为他止血疗伤,已然好了不少,但玄冰阵的余威不可小觑,他需要静养。

沈竹漪不置可否,只是问:“师姐当初,缘何知道我需要纯阳珠?”

云笙身上有不少秘密。

她不曾开口,他亦能感知到。

她的灵魂似乎不属于这具躯壳。

不知何时,便会如那些游魂一般脱离躯壳。

这个想法如一把匕首突兀地搅入他的心脏,啃噬着他的血肉,他的心脏血淋淋的,空荡荡的,迫切地需要什么填满这种空洞。

他想拥抱她,亲吻她,靠着汲取她的气味来缓解这焦渴一般的煎熬。

可他面上却仍旧平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云笙缓缓吐出一口气。

果然,这个问题还是来了。

她并不想欺骗他:“若我告诉你,我是重活一次的人呢?”

“上一世,我临死之前遇到了你,那时候的你就在找纯阳珠。”

她的语气轻松,余光却一直紧紧盯着他的面容。

沈竹漪周身倏地涌现出一股冷冽的戾气。

云笙吓得裹紧了外袍:“我、我,开玩笑……”

沈竹漪道:“是他们。”

云笙僵住了,她定定看着他。

沈竹漪蓦地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鲜血淅淅沥沥落入白雪中。

他眸色阴狠,步步踏上覆雪的台阶,忍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意,用近乎肯定的口吻,一字一句道:“上一世,是他们杀的你。”

云笙是彻底怔住了。

她只是随意地提了一嘴,他就相信了?

她曾为为此想过许多措辞和解释,却不知,其实如此简单。

也是,他这般聪明,怕是里快就理清其中缘由了。

她连忙避开了地上琉璃盏的碎片,去握住他淌血的手。

云笙将他拉进了屋,翻出伤药,小心翼翼把他血肉中的碎片挑出来。

她不置可否,轻声道:“我已经将我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了,尹禾渊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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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看着她,仍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云笙上药的手一顿,盯着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觉得我没和你说。可我若和你说了,你必定会率先出手,对不对?这是我与尹禾渊之间的恩怨,是我的事情,我想要亲自解决,再说了,你也有你的事情,我总不能事事都要你费心费力。”

他如今已然成为王庭的眼中钉,此时不能做出头鸟。

云笙见他不说话,她便起了身,想留时间给他想一想。

刚走出一步,手腕上便一紧,她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径直跌进沈竹漪的怀中。

云笙腕侧肌肤来黏腻的温热,是他手上的血。

他却似无知无觉似的,只是轻轻笑道:“我们所签的灵契,本就是神魂交融。”

“每每我渡灵气给你的时候,属于我的灵力进入你体内,便会自你的喉管,流入你的心脉。”

说着,他冰冷的手指点上她的喉骨,顺着她的喉骨往下滑动。

“它们紧紧贴覆着你的心脉,钻入你的五脏六腑。”

他宽大的掌心覆在了她的心脉处,仿佛真正攥住了她的心脏,那修长的五指钻入她的身体,肆意地搅动着她的脏器。

最后,他滚烫的掌心停在了她的小腹处:“甚至流向你的胞宫,在此处经久不散,滋润你的身体……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现在才分你我,是不是太晚了些?”

云笙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只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开始飞速流转,小腹处更是紧绷发热。

沈竹漪垂下浓密的眼睫,一点点拭去她腕上的血迹。

他吻了吻她的额心:“师姐能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时候不早了,早些安睡。”

次日,昆仑设宴款待云笙,期间赵昊宕和他的夫人止不住向云笙嘘寒问暖。

赵昊宕道:“云笙小友,在我昆仑,你想要什么都尽管说,千万别和老夫客气。”

赵昊宕的夫人更是满意地打量着云笙,试探问道:“云笙小友,你如今可有道侣?”

低头喝汤的云笙忍不住咳嗽起来,她连忙摇头:“没有。”

赵夫人笑眯眯道:“我瞧你与身边那位来自沈氏的小友,关系亲密。他可是你的道侣?”

云笙红着脸道:“不是,他是我师弟。”

沈竹漪剥虾的手一顿,他柳叶般柔韧的眼尾瞥着云笙,凝着一丝寒霜。

赵夫人这便放心了,她暗中掐了一下赵昊宕的胳膊。

赵昊宕连忙道:“赵耀文,出来!”

一位温润的青年猛地站了起来,红着脸朝云笙敬酒。

云笙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敬回他。

赵夫人笑道:“云笙小友,这是家中犬子,尚未婚配,正值弱冠,他如今在王庭永芳宫做着差事,每个月月奉为五千灵石,成婚以后,必是悉数上交的……你瞧着如何?能否看得上眼?”

正在喝酒的赵缨遥一顿:“娘……”

云笙更是惶恐道:“夫人的好意,云笙心领了,只是……万万不敢当。”

赵夫人难掩失望,末了,温柔一笑:“无妨,无妨。”

酒宴结束后,云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房。

她先熄灭了房中灯,才躺在了榻上,缓缓褪去外衫。

小臂的肌肤敞露在空气中,丝丝缕缕的凉意渗透进来。

云笙突然觉得黑暗中,有一道阴冷的视线罩住了她。

晦暗、凌厉,却又灼热,侵-犯着她露在外头的每一寸肌肤。

这让云笙浑身的汗毛倒竖。

黯淡的月光照进来,她这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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