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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伸出手捂住了脸。

沈竹漪便开始吻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吻过去,含在唇中,细细舔|舐着,用舌尖缓慢地勾勒着她五指相连的那处凹陷的软肉。

他吻得耐心又仔细,吻得她半身的骨头都酥了,像是一滩融化的水,刘海汗湿得贴覆在光滑的额头上,一双眼也像是被春雨洗濯过。

他握着她瘫软的手,唇瓣贴覆在她手心的纹路处,眼睫垂下来,哑声道:“师姐,我要亲你了。”

云笙想开口拒绝,却发现一张开唇,喉间溢出的都是破碎的音调。

沈竹漪低头覆了上去,两唇相贴。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他半湿的黑发散乱在她身上,像是丝绸一般柔顺,冰凉。

湖面的微光透过窗棂流转在他线条流畅的脊背上,他俯身深吻的时候,肩颈的肌肉会跟着隆起,他身后窗棂透过的晨曦的光勾勒着极具张力的弧度,像是一弯饱满的弓弦。

云笙快要呼吸不过来,在他怀里胡乱地挣扎着。

沈竹漪的双臂不断收拢,像是蟒蛇绞紧猎物那般缠绕着她。

二人之间严丝合缝,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轻易地感知。

云笙觉察出来后,便不敢再动了。

他一边吻她,一边睁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不敢和他对视,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雨幕。

他并不满她的走神。

于是他伸出手,捂住她的双耳。

如此,云笙便能更加清晰地听见舌头搅动的声音。

和交换气息时的水声。

云笙快要疯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格外沉重,如同泡在一潭深不见底的温泉中,不断下坠。

她的手胡乱地摸索着周遭的一切,企图抓住些什么。

她的手在几度抓空后,终于摸到了桌沿,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她的五指用力攀附着,指节泛白。

像是要借此来驱逐身体里那钻心一般的痒。

她并没有控制好力道,只听“咚”得一声,桌面上盛放着的桂花酿的容器倒了,里头的桂花酿悉数倾泻出来。

流淌而出的桂花酿洒在了二人交缠的衣摆上,云笙藕粉色的裙摆明显洇湿了一小块,一股桂花的甜腻芳香盈满了整个室内。

沈竹漪放开了她的唇瓣,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裙摆上。

在他的注视下,粘稠的桂花酿顺着她裙摆单薄的衣料一点点渗透下去。

沈竹漪想起了那幅画,画上的男子伏在女子的绿罗裙下。

像是在忘我地喝着桂花酿。

第51章

雨声潺潺。

湖水映着两岸的青山,呈现出一种潮湿的绿色。

细密的雨点敲打在船篷上,淅淅沥沥,雨雾汇成湖面的一片袅袅青烟。

河的两岸,漫山遍野盛开着粉白相间的木芙蓉,在雨中越发秾稠艳丽。

云笙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雨。

她忽然道:“等等,我还有疑虑未解。”

“在红袖城这一带消失的女子不计其数,为何我们就只找到了一具尸身?其他的女子的尸体在何处?就算被挖去心肝,也总会留下骨头。”

她的裙裾凌乱地堆叠在平坦的小腹处,大腿的桂花酿也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蜿蜒的水-痕。

她却自顾自道:“缨遥去了宝华寺盘问,我也得去一趟。”

沈竹漪舔了一下唇角的桂花酿,白皙清隽的面庞,唇色红彤彤的,像是涂了口脂。

见她失神在想旁的事,他的笑意有些阴郁。

他从堆叠的裙裾中抬起头,身子往前挪动了一点,撑着手肘来吻她。

少年的唇齿之间,满是桂花的芬芳和甜味。

混在清新潮湿的雨雾中,是一种迷人心智的香气。

这瓶桂花酿产自红袖城,口感很好,闻起来醇厚浓郁,融化在舌尖却清甜不腻。

她第一次有所回应,主动去尝他舌尖渡过来的那一点清甜。

沈竹漪弯了弯眼眸,将她一缕鬓发缠绕在指尖,鼻尖对着鼻尖,低声道:“师姐,我学的可好?”

他不择手段,便是想要看见,这张脸上出现愉悦的神情。

这种感觉,令他回忆起了幼时。

幼时,被关在祁山后山洞窟处的时候。

洞窟里有十九个被机关操控的铜人,它们是祁山的匠人花费数年打造而出,陪他练剑的工具。

铜人的招式和配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发精进。

所以,相应的,若是他的剑术没有跟着长进,就会死在洞窟内。

那日,他领悟了一十八式惊鸿剑法中的新的一式,将十九个铜人尽数击毁。

洞窟的门缓缓打开,门后出现一个衣着华丽的美妇人。

“娘。”

他小跑到美妇人跟前,长生辫上的铃铛跟着叮铃铃地响。

他摊开小小的手掌,掌心的水泡被剑柄缠绕着的麻绳磨破,一片斑驳的血迹。

他在学宫处,看见旁人练剑时磨痛了掌心,那人的娘亲蹲下身,心疼地掉眼泪,轻轻地朝着手心的红肿处吹气。

可是美妇人看也没看,只是问:“告诉娘,你学到第几式了?”

他仰起头道:“第十一式,娘,我学的可好?”

美妇人满意地笑道:“你做的很好。”

“但不够,远远还不够。你要学成十八式剑法,要名扬四海。你爹狠心抛下我们,为娘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届时,你学有所成,一定要让他后悔。”

于是他夜以继日,在那不见天日的洞窟内练剑。

只等着他再一次击败铜人,洞窟的门开的那一瞬。

只有在这时,阳光才能照进来,驱散洞窟内的阴寒。

那立在光里的美妇人,疲惫的脸上才能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温柔地对他说:“你做得很好。”

于是他也从这种痛苦中,尝出几分快慰。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

他开始感到麻木。

被长期囚于洞窟之中,偶尔的光亮和得来不易的温柔,确实如同饮鸩止渴,让人上瘾。

可久而久之,便味如鸡肋。

他不再期待她的到来,和那句轻飘飘的,可有可无的夸赞。

他也不再有这般深的执念,去使尽一切手段,去取悦一个人。

他不再需要这种情感。

杀人,成了他新的乐趣。

直至现在。

这种执念失而复得,且比以往的更加强烈汹涌。

窗外的雨势渐大,客船在风雨中飘摇。

沈竹漪轻掐着云笙的下颌,深吻着她。

不够。

远远还不够。

他冰冷的指尖绕过堆叠的衣料,按照往日的记忆,去往画上的人喝桂花酿的地方。

他修长的手指翻找着,他没找到桂花酿,只找到了她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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