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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烟去接他,给他在老城区找了间宾馆。周知宇在宾馆住了一周,离开京州南下之前,去墓地看过一次赵庭伊。
“挺好的,别担心。”
“钱还够吗?”
“够。你过好自己日子就成,我都这么大了,不用为我操心。”
周知宇最铁的哥们儿在广城结了婚,开了一家修车厂,他去那儿给哥们儿干活,工资虽然没多高,好在包吃包住,就这么独自一人过着,倒也不错。
“知宇,我——”周静烟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我又怀孕了。”
那头也顿了顿,沉默一会儿,问:“姐,你想生吗?”
周静烟:“想。”
周知宇笑笑:“真好,我又要当舅舅了。”
听雨和云生不知道他的存在,周静烟却没少给他发两个孩子的照片。
“我决定让三个孩子都姓赵,毕竟咱家欠赵家两条人命……”她哽咽道,声音越发的小。
周知宇沉默许久。
“知宇?”她不确定那头是否还在听。
“姐,我在。”周知宇终于开口,“姐,我昨晚梦见伊伊了。她说她在那边过得很好。姐,我特后悔……当初我就不该——不该……”
周知宇泣不成声。
周静烟抹了抹泪,劝道:“知宇,向前看。伊伊肯定不希望你沉浸在痛苦和后悔中。”
“姐,我想伊伊。”
“我知道。”
“姐,我对不起她。她有很多梦想,可她那么年轻就被我害死了……”
“那就打起精神来,替她完成梦想。”
“她有个梦想是去爬珠峰,姐,我现在在攒钱,等攒够了,我就去爬,我要带着她的照片上珠峰,让她看看那里什么样儿。”
“好,加油攒钱,早点带伊伊去看珠峰。”
打完这通电话,周静烟在卫生间里哭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清早,赵叙平醒来,见她平躺着,双眼半睁,轻轻抱住她。
“醒这么早?”
周静烟转过脸,看着他愣了片刻,摸摸他眼眶:“眼睛都肿了。”
他看着她,皱眉:“你也是。昨晚趁我睡着,偷偷哭是吧?”
她将脸埋进他胸膛。
“昨晚我跟知宇打电话了。”纠结许久,周静烟还是选择告诉他这事。
他反应平淡:“哦。”
周静烟:“知宇在南方给朋友打工,过得还行。”
赵叙平:“嗯。”
周静烟:“他说他在攒钱,等攒够了,就带着伊伊的照片爬珠峰,因为上珠峰是伊伊的梦想。”
赵叙平心里怨起妹妹:臭丫头,不早跟哥哥说。
“叙平,你还恨知宇吗?”周静烟问。
赵叙平想了想,摇头:“不知道,虽然他是你弟弟,虽然我爱你,可我还是没法平静面对他。但要说这种感觉是恨吧,又好像不是。我已经过了痛恨他那个阶段了。”
周静烟在他怀里落泪。
泪水濡湿他衣衫,他捧起这张梨花带雨的面庞,亲亲脸上泪痕,笑起来:“以后不许再说这个,你得开开心心的。”
她点点头,仍是哭。
他心里也难受得紧,喉咙发堵,讲不出话来哄,只能抱着她,轻拍后背安抚。
肚里的宝宝体谅周静烟,孕早期没让她受罪。她和赵叙平搬到公婆这住,每天被婆婆和保姆伺候着,百无聊赖,又开始做针织,还教起了婆婆。
章芝纭年轻时学过这个,因为性子急,从没耐心织完一样东西,现在年纪大了,倒是能静下心来好好织。
气温一天天降低,十二月初,赵叙平出差回来,进家后不肯脱外套,家里有地暖,章芝纭问他:“不热啊?”
他摇摇头,问:“我媳妇儿呢?”
章芝纭笑起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媳妇儿,没出息的东西!你媳妇儿在房间呢,给你织毛衣。我还劝她来着,说织这么多,也不见你穿,她听不进去,成天乐乐呵呵给你织。”
赵叙平扬起唇角,疾步回屋,进门一看,周静烟果然在织毛衣。
“回来啦?”她抬头瞧他一眼,立马低头继续织。
赵叙平走过去,停在她跟前。
过了会儿她才掀起眼皮,蹙眉:“傻站着干嘛。”
赵叙平忽地拉下外套拉链。
“你给我织的这件毛衣,穿着真暖和。”
周静烟目光落到他身上,看着这件灰色毛衣,噗嗤笑出声。
“热不热呀?快脱了吧!”她放下毛线,抬手摸了摸他身上那件。
赵叙平握住她的手,俯身狠狠亲她一口。
“热也要穿,这可是媳妇儿给织的。”
第66章
以前给他织的毛衣、围巾,从不见他穿戴,为这事儿周静烟伤心透了,现在看他穿上毛衣,高兴归高兴,又想报复一下。
她倏地冷脸,抓着毛衣衣摆,没好气:“不是不爱穿么?赶紧脱下来,别穿我织的,最好碰都别碰!”
赵叙平知道她在闹什么,脸颊蹭蹭她的脸:“乖,我去洗个澡,回来哄你。”
舟车劳顿,赵叙平途中一直戴着口罩,就怕被人传染感冒,再传染给她,回家也得等洗完澡才敢抱她。
洗得干干净净,他忙着去哄人,头发只吹到半干,疾步走到沙发边,从她手里抽出织针和毛线,在她身旁坐下,刚搂上就开始亲,她扭头躲来躲去,被他扳过脸,捏着下巴,亲了好久好久。
等他终于松手,唇也松开,周静烟眼里起了雾,含羞带怨瞧他:“就这么哄我呀?”
赵叙平薄唇移到她耳边,吻了吻耳廓,柔声说:“你走以后,有回我醉醺醺回来,嚷嚷着找毛衣,把你给我织的毛衣穿身上,半夜热醒。”
周静烟噗嗤一笑:“真的?”
赵叙平:“骗你干嘛?不信问咱妈,这事儿她知道。”
周静烟搂着他脖子:“我给你织的东西,以后都要穿哦。”
他神情认真,点点头:“毛衣我穿,围巾我戴,只要是媳妇儿给我的,我都会好好珍惜。”
周静烟亲他一口:“乖,奖励一下。”
他笑出酒窝,嘴上不满:“这算什么奖励啊?”
周静烟与他隔开点距离,蹙眉上下打量他:“这都不算奖励,还想要什么呀!”
话音刚落,她被他打横抱起。
“赶紧的吧,可想死我了。”这人猴急猴急的,放她在床便开始扒衣服。
出差前就过了危险期,来过几回,他怕伤着她,一直收着劲儿,自然没有以往痛快,不过总比头两个月强,至少终于能碰了。
周静烟手抵在他胸膛,咬着唇摇摇头。
“不行?之前都行,怎么今天不行?”他憋得难耐,紧锁着眉心问。
周静烟娇声开口:“行倒是行,我就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