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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扭过头来看她,朦胧的灯光打下来,将她那一张莹白的脸打的像珍珠一样美好,此刻温润着向他看着,令他语气不自觉柔软。
他慢慢哼笑着,似乎是应下的意思,过了会,又端了一杯清酒喂到她嘴边。
温如琢小口抿下去,仰头的瞬间,她从方口玻璃瓶的斑驳里看见周思珩硬朗的面容轮廓。
被模糊拉长的朦胧,居然显得别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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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连他们的身前身后事都考虑好了,温如琢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喝酒喝坏了脑子,居然从中品出了三份浪漫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他们慢慢往回走,路很长,走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
港岛进入十一月,空气里已经有了乍然的寒意,却又没有那么冷的分明。
温如琢始终觉得港岛的冬天差了点什么。
她伸出手,随口道,“差一场大雪。”
周思珩说:“你想看雪?”
她低低“嗯”了一声,却也是在暗示他——“希望今年冬天我有机会回南城看雪。”
他只是笑了笑,低声对她说,“会有机会的。”
正说着话,路当中温如琢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她起先还很犹豫,后来赵恒泽看见了她,立刻小跑过来,眼睛发亮跟她打了声招呼。
“恭喜你,前两天你在港岛大剧院的那场表演我去看了,简直堪称无与伦比的精彩。”
温如琢有点惊讶地问:“你们计算机系还有看戏曲的爱好?”
赵恒泽毫不避讳地看着她说:“毕业后你在港岛的第一场演出,我自然是要来看的。”
他引着她往路旁明亮的路灯下走,温如琢抽空瞥了一眼周思珩,见他没什么大反应,也就慢慢跟着走。
走的路上赵恒泽随口问她:“对了,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才走了没两步,温如琢已经感受到背后周思珩的目光如火炬。
她往后退了两步,和眼前的人拉出一道很长的距离,分外客气地回复他。
“不用了,谢谢你。剩下几个月我还是打算全力以赴练习,准备下面的比赛。”
“也是,那我就提前预祝你比赛顺利。”
赵恒泽笑了笑,忽然凑近问她,“那位……是你的男朋友?”
温如琢愣了一下,尔后幅度极小的点了下头。
赵恒泽不再说什么话,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goodbye”。
三分钟,似乎已经是周思珩忍耐的极限。
温如琢走过去的时候,他正站在路口踢石子,月光爬上他肩头洒下满地清辉,而他抱着双臂,嘴里的糖块咬的咯吱作响。
“你在吃什么糖?”
“咖啡糖。”周思珩舌尖抵住后牙,“人在甜蜜的时候就要吃点苦的,以免让自己误认为是一场美梦。”
温如琢轻声问:“又是你那些莫名奇怪的习惯之一?”
周思珩声音几乎是抵着牙齿发出来,仔细听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皎皎,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你说的,不是这些。”
他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很凶。
“我不喜欢你看他的目光。”
“那怎么办?”温如琢歪头看向他,“你要挖掉我的眼睛吗?”
她怎么可以用这种玩笑的语气问出这种残忍的话,周思珩简直被气笑了,他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我可以考虑挖掉他的。”
“看来我刚刚说到真没错。”
温如琢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拖长的语调故意卖一个关子,笑意吟吟仰着头观察他的反应。
周思珩宠溺地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嗯?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的男朋友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小气。”
酒精麻痹大脑,令一些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如藤蔓抽条而出,仰头看见他站在路灯下的脸时,温如琢有一瞬间的愣怔,有些话也不由自主问出口。
她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话音刚落,周思珩捏住她下巴,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
忙完戏剧院的演出,温如琢终于抽出空去看望卓怜。
像卓怜这个年纪的人,对智能手机的使用程度很低,温如琢拜托台下的朋友帮忙拷了一份表演当天的录像,准备带到医院放映给她看。
去医院之前,她先去见了段梅英介绍的那位医生。
前两天她带段梅英来这里做了个基础检查,今天顺便把往年的病例带过来给他一道看一看。
没想到刚进门,就被脸色凝重的拉到一边。
“你确定你这份病例是上一周刚查的?”
温如琢“嗯”了一声,上面的日历不作假,她顿了一下说,“不过我上周有事没去,是我朋友帮忙陪着去的。”
“那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你给我的这份,和今天刚出结果的这份完全不一样。”
她起先没听明白,完全没反应过来。
医生看着她说:“你母亲的情况比病历上写的还要严重很多,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进入了中晚期的阶段,事实上,如果真的是初期,是不会采取这么保守的治疗方法的。”
“不过看得出来,你母亲被护理的很好,”
后面的话温如琢再也听不清了,她感觉脑子里有一根线崩断了,整个脑子在嗡嗡作响,好像一整个夏夜的蚊虫都钻了进去。
脑神经被疯狂撕咬,剧烈的疼痛令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回了家,然后倒在床上失神的想,是周思珩骗了她吗?
他为什么要骗她?
为什么偏偏是要用这件事情来骗她?
*
自温如琢入住后,为了方便照顾她,别墅配了24小时在岗的管家佣人,住在1楼的佣人房里,只要她一句吩咐,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这种待遇和公主没什么区别。
不仅如此,周思珩还让管家每天汇报她的最新动向,小到衣食住行,似乎真的对她每一件事了如指掌,才能填补他内心最空缺的那一块地方。
后来他们的关系渐渐变得好起来,温如琢主动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更多,周思珩也分不出更多的时间听冗长的报告,这个习惯就这么被耽搁下来。
但今天,他明显又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对。
别墅的监控显示她自从下车以后就失魂落魄,从中午到晚上不仅一顿饭都没有吃,甚至连卧室的门都没有踏出去一步。
定位系统显示她一天的行程轨迹,只有医院的地址,简单的令人连多余的猜想都生不出。
不过,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医院的地址?
那么,她在医院见到了谁?又听到了什么话?
周思珩敛下眸,食指无意识叩着桌面,冷声吩咐道,“把她下午见了什么人查给我。”
窗外的影子慢慢爬到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