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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温如琢的视线被公共区域玩闹的孩童吸引住。
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不明白这样吵闹的景象为什么会夺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周思珩淡淡开口:“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他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
那就是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温如琢微微垂下眸,发现在揣摩周思珩心思这件事上已经做到炉火纯青。
她低声回了个准确的时间,恰好钟蕴时挎着包急匆匆的要出门。
看见他们打了声招呼,手搭在车门上,脸上的妆容精致美丽,俯下身来恰到好处的香水味,就和真丝衬衫上点缀的那枚钻石胸针一样,成为她最好的陪衬。
“太巧了,我刚好要去开个会,maripaz,那bran就拜托你照顾啦?有事call我就行。”钟蕴时笑眯眯看着周思珩问,“周总,我赶时间,介不介意我蹭个车?”
周思珩抬了下手,作了个请便的意思。
他微微抬了下眸子,目光落定在坐在前排的唐钰洲脸上,只那一秒,后者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乖乖将座位让出。
唐钰洲对钟蕴时做了个“请”的手势,顺便问她,“您要去哪?”
钟蕴时报了个地址,打量的目光落在后座的周思珩一瞬,意味深长地说,“周思珩你还真是完全变了个人。”
“现在这么有守男德的自觉啊?”
*
钟蕴时的家和温如琢走进来之前构想的完全不一样,别墅有三层,除了一层的会客厅放了一架斯坦威钢琴,剩下的装饰都只称得上“简装”。
不过即便是简单的装潢,温如琢也能从沙发下铺着的地毯、角落里堆着的照片看出她对这个家的投入用心。
在她看来,比起那些华贵的几乎堪称冰冷的器具,这些生活中存在的痕迹才更令人体会到家的动容。
她授课的地点在二楼的儿童房,bran今年刚刚好满六岁,明年也是要上小学的年纪,比起复杂晦涩的奥数题,钟蕴时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多接收一点艺术的熏陶。
至少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是机器人的后代以及继承者。
和钟蕴时进行线上的短暂沟通后,温如琢确定了自己的授课方法,和小朋友讲知识自然不指望要多深,她打算以基础艺术史为根基,挑一些中外有趣的小故事讲给bran听。
小朋友都喜欢听故事,也喜欢问问题,从故事里问的问题,刚好方便她从中灌输相关艺术概念。
温如琢推开门,悬挂在门口的风铃随即响起,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的bran立刻转过头,见是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暗淡下去,被纤长的睫毛遮盖。
bran实在是一个占据基因优势的混血宝宝,精致的五官让他在这个年纪甚至有点雌雄莫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望过来,令人心肠柔软的一塌糊涂。
温如琢软着语气向他介绍自己:“你好,bran,我叫maripaz,我们上次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bran的记忆出乎意料的好,他点了下头,从座位上跳下来,带着打量的目光走到她面前。
温如琢轻声说:“你妈妈临时有事,所以今天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我知道,我有电话手表。”bran确实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语气说,“哎呀,我妈妈是女强人啦,女强人就是这样,很酷吧?”
温如琢被他这幅老成的语气“噗嗤”一下逗笑。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
结果下一秒bran语气低落起来:“如果妈妈能多陪陪我就好了,只是这样她就不能做女强人了。”
温如琢摸着他柔软的小卷毛安慰他:“没关系啦,我还希望我妈妈能够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呢,不管哪个身份,她都是爱你的妈妈。”
如果卓怜能够坚强一点,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是否也不会被温广秀伤害到郁郁一生的蹉跎光景?
温如琢有时也会这样想,但她明白,人不可能完美做到每一面。
人人都有缺点。
卓怜有、她有、周思珩同样也有。
barn似乎有被她这句话安慰到,握紧了拳头语气分外坚定地说,“比起其他,我还是希望妈妈是现在的样子,因为她很快乐,这最重要了。”
透过bran的影子,温如琢隐隐约约看到某个人。
她睫毛颤了颤,想到了很小时候的周思珩,是否那时候的他,也像现在一样的bran,十分渴望母亲的爱?
钟蕴时没有按时回来。
也许因为有什么公事牵绊住她的脚步,虽然bran再三强调自己有小天才电话手表,完全可以应付得来,但温如琢还是不太放心把小朋友一个人放在空荡荡的别墅里。
半个小时后,钟蕴时拎着小挎包急匆匆赶来。
她连连说抱歉,并且表示要按三倍时薪给温如琢当延时费。
温如琢连声说不用,bran很懂礼貌,虽然有点调皮,但完全在可控范围内,教授他的课业也很简单,收原来的钱她已经觉得很多,多延时半小时完全是自愿而已。
钟蕴时一双眼睛很毒,见她不是假装客气,也不接着强求,只是笑着送她出门。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不过门口有个人等你多时了哦。”
……
温如琢抱着厚厚一摞法语书走出去,看见熟悉的车牌,她瞳孔猛的一缩,有点懊恼地咬住下唇。
怎么忘记周思珩这一茬了。
她的记忆里隐隐约约记得下午临走的时候他提了一嘴说要来接她,只是她当时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怎么可能会亲自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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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无意窥到窗外下了些雨,她甚至做好了要打一辆车的准备。
毕竟怀里这些书看起来也是不能够淋雨的价值不菲。
但她没想到周思珩会在门口等她。
更加一反常态的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车里,反倒撑着一把伞站在门口,因为要抽烟的缘故,他单手拨开金属盖,靛蓝色火光亮起,他咬着烟凑下去点烟,棱角分明的面孔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气质寡淡。
温如琢抱紧怀里的书,安静地站在对面等他抽完这支烟。
在她出来的第一时刻,周思珩就已经看见她,她停下了脚步,他也没有主动往前,微仰着头,吐出的烟雾模糊了视线,勾勒出她轮廓隐约的身形,薄薄的一片,像蝴蝶一样。
一支烟燃到尽头。
周思珩扔掉烟头,掸了掸缭绕在风衣上的尼古丁气息,然后单手插兜,慢悠悠朝她走过去。
在靠近她的那些时间里,他听见不算大的雨点打在伞面的声音,一声声的,有点像心跳打鼓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