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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痛,不流通的空气更加重了这种反应。
忽然,她面前的餐盘里出现了一只虾。
周思珩脱掉一次性手套,在一旁的劣质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
忽然,他皱了皱眉头,从西装口袋内侧掏出手帕。
温如琢眨了眨眼睛,稍许,周思珩的目光望过来,没有多余的情感,这一次她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大概是在问她怎么还不吃。
她一口咬下去,不太平整的表皮,本来就不大的虾缺了不少肉。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掌心传来痒意,温如琢低下头,却看见周思珩握着她的手腕,他的手指极为有耐心地掰开她紧握的掌心,柔软的手帕拂过她掌心的汗意,无声地抚平了她的焦躁。
温如琢忽然觉得和周思珩出现在这里一起吃饭,并不是一件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后来她又吃了好多虾。
她剥虾比周思珩快很多,礼尚往来剥给他一个,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抬着下巴凑过来,摆明了是要她喂。
温如琢伸手递过去。
他的唇齿压过她的指尖,灼热的温度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
沈绵意意味不明的笑容,摆明一副磕到的表情。
温如琢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倒水。
她在一场即将到来的隆冬里感受到一种久违的燎热。
*
这顿饭吃的不大自在,场上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后半夜温如琢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因为卓怜还在医院的缘故,她手机特地关掉了静音模式,没想到却收到了一串港岛本地的陌生号码。
她立刻接通。
听筒里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喂,温小姐,我是唐钰洲。”
他带着了然的口气说:“您没存我号码吧?”
温如琢垂下睫毛:“你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周总有事,晚上他不知道吃了什么,一直不太舒服,后面我再打电话给他已经没人接了。”
唐钰洲顿了一秒,继续说,“能不能麻烦您……”
“那为什么不叫医生去看看他呢?”温如琢打断他问,“你没有上门确认他的情况吗?”
“他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别墅,曾经有人擅作主张进他房间,喜提离职大礼包。”唐钰洲打感情牌,“温小姐,我还不想失去我的这份工作。”
“按照你们的关系……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看他?”
他用的语气非常恳切,就算在电话里,温如琢都能想象到他谦卑的姿态。
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
唐钰洲一开口,她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周思珩为她的剧团投资了三千万,为她击退仇绍康的骚扰,为她聘请专业教授辅导,不管哪一件事单拎出来,她都应该义无反顾去看望他。
轻手轻脚换掉睡衣,顶着寒风,温如琢推开了房间的门。
凌晨的电梯“叮当”一声响,下行至6层的时候忽然停住,温如琢心跳下意识顿了一瞬,她抬起头看见是一对情侣走了进来。
寂静的住宅区,凌晨还能碰见人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对面的女生也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电梯一到地面层,温如琢就看见陈雨生搭靠在车边抽烟,青白色的烟雾在他周身缭绕,低垂的眉眼难得不显得冷硬。
看见她,立刻捻灭,用手拂了拂空气里残留的尼古丁味道。
“有点儿困。”陈雨生盯着她笑,“你去看珩哥?”
温如琢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的事情么。
她视线望向窗外,心不在焉地回了句,“麻烦你了。”
车从明亮的灯光里驶出,渐渐到一片寂静的别墅群,夜色流淌着浸润的安静,温如琢一眼就看见周思珩的别墅还亮着光。
看样子应该是书房的位置,这么晚了他还在处理工作吗?
温如琢有时候挺佩服这群有钱人的精力的,他们让她深深领会到“越有钱越努力”这句话,周思珩就是其中一位典型高精力人群,好几次她瘫陷在床里抬不起一根手指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他站起来穿衣服的动静。
随后是隔间传来的英文汇报声音,如计划中那样,他在处理工作。
……
温如琢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
里面没有应答。
她耳朵贴着听了听,很安静,安静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睫毛动了下,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大着胆子伸手推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将月光都遮挡,让人连踏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温如琢有点儿怕黑,沿着墙边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绊倒什么东西猛的向前踉跄。
很快,她跌入一个灼热的怀抱。
周思珩一身家居服,一只手搭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啪嗒”一声摁下开关,霎时间,屋里的一切光亮回归,他唇角勾着散漫的笑,像一个早就等候的猎人,静静等她投入自己的怀抱。
温如琢抬起头看着他问:“刚刚我看这间房还亮着灯,怎么一下又关掉了。”
“因为打算睡觉了。”
“那为什么又开了?”
“因为你来了,又不太想睡了。”周思珩挑了下眉毛,似笑非笑打量她一眼,“怎么,你想和我睡觉?”
才不是!
温如琢局促地捏了下手指,慢慢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药品来,这是她临时从家里医药箱里翻找出来专门治疗胃痛的药品。
周思珩慢条斯理看着她动作,忽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单手插兜绕到办公桌前,稍微抬来抬手,用纯正的英腔结束了这场汇报。
“ok,that'sallfortoday.”
电脑里的英文汇报不知什么时候停顿下来,对面男人本来就陷入了逻辑的卡壳,此时此刻,他庆幸周思珩的好心情,给了一个高抬贵手放过他的机会。
他说了声“thankyou”便赶紧结束了对话。
而温如琢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刚刚真的是在工作,她又忍不住抬头打量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哪里是唐钰洲口中的,重病到快要死掉的样子?
而周思珩,抱着手臂整个人懒懒靠在桌边,一副任由她打量的样子。夏天燥热,他穿了一身质地清凉的家居服,v型领口松松垮垮垂下来,身材没话说,像秀场的顶级男模。
带着欣赏的目光多看了两眼,温如琢强捺下自己的心,她别过脸,随口问,“你们为什么都用英文交流?”
这是个很没由头的问题,不过周思珩并不嫌弃她的笨拙,反倒有耐心地和她解释,“这是我在美国的公司,我不是很经常过去,所以需要他们每周向我线上汇报工作进程。”
温如琢“哦”了一声,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