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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好皮囊。
他只穿一件简简单单白色衬衫,裁剪得宜,看得出面料昂贵,缠绑在肌肉之上的黑色束缚带因此愈发鲜明,似乎隐隐能从这衬衫的面料里窥到肌肉起伏。
温如琢缓慢而又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黑色墨镜倒扣在脑后,指尖夹着一根未燃的烟,凌厉的丹凤眼望过来,恰好将此刻打量的她捕捉。
她心跳立刻错了一拍,像做坏事被抓住的小朋友,心虚地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这个男人的底色是孟浪,和繁华销金港岛一样的底色。
这是温如琢初次见到周思珩,对他的定义。
“坐吧。”
她局促地站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如释负重坐下来,后知后觉又想到要离开的急迫心情,怎么只在翻转之间,她又被他留了下来?
“maripaz.”
慢悠悠的,他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隔着悠远的檀香,极地道的美式英文,他慢慢起身,朝她走过去。
“温如琢。”
周思珩慢慢俯下身来,塞在衬衣口袋里的怀表挂链垂下来,轻轻刮蹭过她的脸颊,仿若抚摸一样。
温如琢被这冰冷的金属触感一颤,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退,被圈禁的一张椅子范围,迫得她不得已仰起头来,就这样撞进周思珩的一双眼睛里。
他的眼瞳很深,漆黑的像墨一样的颜色,偶尔遇见趣味的东西会扬起眉毛看过来,类似于热带雨林蛰伏已久的狮王看见猎物的眼神。
此时此刻,她鲜明的感受到这目光出现在自己脸上,只是一瞬,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温如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因为紧张,指甲已经用力嵌入掌心。
瞧见她几乎快要发抖的神色,周思珩往后退了一步,略留了点空气给她喘息。
他双手摊开,略带了点无奈的语气。
“你看,我还是知道了你的名字。”
好像在讽刺刚刚她的自不量力,沉默又能怎么样,知道她的名字,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一件事。
温如琢讨厌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也讨厌这种危险的男人,诚然,有一部分女人会将这危险性当作致命诱惑。
她再度站起来,青蓝色旗袍宛若落水涟漪,荡漾出一朵又一朵碧色莲花。
她要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进一步。
无知觉的,周思珩脚尖碾上摆在座椅旁边的一束花,又像早就看不爽似的。
他“啧”了一声,迎着温如琢微微恼怒的目光——
明知故问:“男友送的花?”
第3章 “考不考虑换个男……
03
“是。”
温如琢紧紧蹙了眉,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蹲下来将这束花抱在怀里,伸手掸去被踩上的灰尘,一副爱若珍宝的模样。
若不是他问这话的时候声音一如扶她时低沉醇厚,语调亦温和有礼,宛若绅士。
温如琢真以为他是故意的。
可他又有什么故意的动机?难道要说他看不惯这一束花?似乎又是绝不可能的事。
那也只能是对她这个人有意见。
她没想到进来遇见的人会是周思珩,哪怕没有事先了解过他,在踏进港岛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他的名字。
他是港岛首屈一指的大佬,年纪轻轻身价逾百亿,出手就是千金阔绰,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这样的人,她得罪不起。
于是温如琢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仰起仓皇的脸望向他。
她问:“是我*唱的不好吗?”
周思珩面容温和地看向她,好似看穿她的明知故问,假装不懂。
温如琢磕磕绊绊回答他:“抱歉,周先生,我只会弹琵琶和唱歌。”
静谧的氛围好像一把拉到满弓的箭矢,“铮”的一声,她不小心拨到琴弦,以泄露的心绪将这把箭矢射出。
同时,越来越逼近的距离,她手里抱着的花束一松,就这样掉落在地上。
温如琢下意识俯身去捡起。
周思珩笑了笑,脚尖踢开她男友送的花,他姿态依旧优雅,颀长身形完全笼罩,温和的气息要将她整个吞噬。
“你唱的很好,只是那个男友同你不相称。”
周思珩问她:“考不考虑换一位?”
空气里静的连落根针的声音都明显,温如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几乎以为是幻听。
她背过身去冷静思考,而周思珩此刻,也抽身走向另一边,似乎体贴为她留下一寸空间。
他撑着手臂看向窗外,八层视野极佳,他俯瞰而下,恰好看见站在檐下等待的男人,灰色卫衣黑色长裤,简单的搭配,属于学生的气息浓重。
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普通而又平凡的男人。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身上也有很多普通男人的缺点,譬如懦弱,自卑和逃避。
周思珩不由想到刚刚倚在窗外看见的一幅光景——年轻漂亮的女孩拎着裙摆小步跑过去,不知道男友低下头对她说了什么,她踮起脚笑着搂住他胳膊,不复清冷,满是娇俏。
这是温如琢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的鲜活。
若干年前,在巴黎戏剧院他曾经惊鸿一瞥见过她一面,那时候她坐在台上独奏,清清冷冷恍若无人能走入她心境。
那时候一瞥,也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再见又是一番天翻地覆,原来她还有这样甜蜜时刻,周思珩抿住唇,品味着这有点儿陌生由来的情绪,倒是欲望很能琢磨明白。
他对她有点儿感兴趣。
于是理所当然说——你有男友。
但我还是想要你。
十分钟的思考时间已过,周思珩双手抱住,交叠双腿,倚靠在墙面上。
有点松散的姿态,却犹如洽谈一场商业合作一般开口。
“考虑一下吧。”
他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她,比她年长的几岁沉淀在声音里,就这样缱绻地诱惑着她。
“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温如琢再也听不下去,她牙齿咬住下唇,扬起的手在半空中顿住,随后又极尽忍耐地落下。
她冷着声音反问:“考虑什么?”
“难道在周先生眼里,爱情也同名利场上的生意经一样,是要权衡利益的?”
周思珩也学她反问。
“你觉得我们是爱情?”
无耻之徒!
温如琢气的推门而走,厚重古朴的雕花大门,她单手抱着琵琶,怎么也推不动,后来还是周思珩摁了铃,外面站成两排的人恭恭敬敬开门,目送她离开。
终于逃脱这逼仄的氛围,温如琢小跑着下楼,连电梯也等待不得,她已经无法在八楼的空间待住片刻。
明明白白袒露的欲望,他是多睥睨自信,还是真的对她势在必得?
或许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