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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西班牙驻英格兰大使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想着去找吉斯公爵。”那只会自找麻烦。
“请放心，阁下, 我知道该怎么做。”
年纪最小的西班牙驻荷兰大使却道：“陛下并不是懦弱, 只是非常明智。”
虽然很生气费利佩三世的不作为, 但是只要冷静下来, 仔细想一想，就会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国王说得在理。
现在的西班牙能否续存, 的确不在西班牙是否努力，而在于联合王国。
真是一个无比悲催的事实。
当年天主教双王的名声震慑整个世界，结果不到百年, 西班牙就已经成了二流国家——从当年包围伊比利亚半岛开始。
西班牙驻英格兰大使道：“西班牙绝对不能就这么倒下。”
西班牙驻荷兰大使道：“我们要怎么做。”
他是西班牙的年轻一辈, 从他记事以来, 他就知道西班牙是二流国家。他无法理解父辈祖父辈的愤怒和无奈，但是这不妨碍他愿意为他的国家而奋斗。
西班牙驻法兰西大使也望向他的前辈。
西班牙驻英格兰大使沉默片刻, 道：“我去求见王后。”
求见王后？
西班牙驻荷兰大使和西班牙驻法兰西大使还没有反应过来，西班牙驻英格兰大使就已经匆匆离去。
他并没有被为难，因为永宁很快就接见了他。
现在的永宁已经习惯了欧罗巴宫廷生活，对于自己手中的权力也有了清楚地认识。所以她直接答应了西班牙大使的求见，却也没有忘记派人通知丈夫。
欧罗巴的实权王后和摄政夫人们，包括法兰西的首席官方情妇们，都有外交和接受请愿方面的权力。永宁派人通知丈夫，也只是出于女性的细腻，而不是必须。
永宁牢牢地抓住权力的同时，也时时刻刻地拿出以丈夫为先的姿态。
夫妇双方时刻顾虑着对方的颜面，婚姻才会长久。而大多数时代，妻子需要做得比丈夫更多一点。
“尊贵的王后殿下，非常感激您的不吝接见。”
西班牙驻英格兰大使进门之后，一点折扣都不打地行了大礼。
他知道，现在的西班牙经不起任何波折。而他的一举一动，关系到是否会引起外交事故，也关系到西班牙的未来。
对于西班牙大使来说，他自己受一点小小的委屈，换来西班牙的一丝喘息之机，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日安，大使阁下。请问是尊贵的西班牙国王有话需要您转告吗？”
“哦，完全不是。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念头。”西班牙大使道，“尊贵的王后殿下，我相信，以联合王国的实力，要统一欧罗巴是迟早的事。法兰西、荷兰、英格兰的贵族们也嗷嗷叫着，希望能冲锋陷阵，为联合王国效力，也为自己挣得功勋和领地。”
“您想要说什么。”
永宁其实已经猜到对方的用意了。
“请恕我冒犯，尊贵的王后殿下，我这次来，纯粹是出于好意。西班牙现在的实力是大不如前了，可比较是老牌强国。欧罗巴的黄金白银，也是从西班牙流出的。王后殿下，假如联合王国的贵族们冲入西班牙王宫，结果发现西班牙的国库里没有那么多金子，他们会是什么反应？难道联合王国要从王室宝库里拿出钱财犒赏功臣吗？还是说，联合王国打算屠尽西班牙贵族？”
永宁微微眯起眼睛，强大的气场镇得房间里的侍从官侍女们纷纷低头。
她道：“大使阁下。”
“殿下，我只是出于对您的尊敬才如此谏言。如果您认为我是刻意冒犯，我愿意接受您的裁决。”
西班牙驻英格兰大使看似谦卑地低下头。
永宁道：“你的确非常聪明。”
“感谢您的夸赞，殿下。”
“但是请别聪明过头了。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纸狮子。明白吗？”
“是，是的，王后殿下。”
永宁挥了挥手，让西班牙大使退下。他一走，旁边的小门立刻打开，朱大钊走了进来。
“看起来，我们的兄弟特地从他的朝廷中挑选了聪明人做使节。”然后把蠢货留在身边。
“敢问陛下，您对西班牙有什么安排吗？”
“看起来，他的话，你听进去了。”
永宁道：“陛下，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吞下西班牙，那么王室势必要派遣探险队去西大陆挖矿。其他且不说，工匠薪资和运输开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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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王国各地的工资水平参差不齐，但是肯定要比其他国家丰厚很多。尤其是联合王国在西大陆的殖民地，农场工人和矿产工人、工厂工人对比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地，简直就是人间和地狱。
联合王国的工人虽然不够富裕，但是好歹活得有几分人样儿；葡萄牙和西班牙，特别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工厂和矿场，基本都人间地狱，特别是矿工，就是行尸走肉一样在矿场上游荡活骷髅。
永宁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是不等于说她就一无所知。
相反，她就是太清楚了，才会劝谏丈夫。
朱大钊同样清楚，在目前的政治体系下，想让自己的国民过上好日子，就必须让他国的国王奴役自己的人民。联合王国对西班牙的压力有多大，费利佩三世就会多努力地抽他的臣民的脚底板，用臣民的血汗填满自己的金库。
如果吞并西班牙换来的是自己丢了名声，王国的国库被掏空，这样的亏本买卖，他可不会做。
他是国王，他必须先顾好自己的人民。他的宝库里的财帛可不是他一个人的。
朱大钊笑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的二姑姑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二姑姑？可是琉球又出了什么事？”永宁惊疑不定。
“是好消息。我们的小表兄从虾夷岛跨海，在靺鞨人的背后建了一座新城。”
永宁又惊又喜，却还不敢相信：“靺鞨人就什么不管吗？”
“怎么不管！都被小表兄灭了两个部落了。”
“好！好！真是太好了。”永宁这才喜形于色。
虽然说已经是前朝的事了，可是作为汉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靖康之耻。也绝对牢记着北宋那些皇后王妃帝姬郡主们的悲惨遭遇。
她也不会忘记，靺鞨人很早就宣称自己是金人的后裔，以此来收拢人心。
对于她来说，靺鞨人这样的宣称，其实也昭示着他们的野心。
作为大明公主，她无法容忍。
永宁道：“不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
靺鞨人既然敢爆出他们的野心，就别怪她下死手。
朱大钊道：“还有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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