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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是啊。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会对精神失常的妻子不离不弃?别的不说,当年克洛德王后殿下,不是经常被威胁,如果敢露出丝毫不满就去修道院吗?”
当年萨伏伊的路易丝没少这样威胁儿媳妇。如果换成英格兰的玛丽,绝对送进修道院不解释。
在法兰西,不只是女贵族,即便是王后公主,也不敢放纵自己,让自己情绪失控,更不要说失常。
精神失常,对于王族和贵族而言,是一项极其奢侈的权力。需要用整个人生交换的那种。
英格兰的玛丽,她的幸运,不止是女人羡慕,男人同样羡慕。
“天主啊~!只是不满?!”
“对于一位无依无靠的女人来说,即便贵为女王,一旦失去了庇护,受欺负也是理所当然的。”玛格丽特道。
她是克洛德最小的孩子,不曾亲眼见识过母亲的生活,但是她的家庭教师、她的女管家,都是布列塔尼的女贵族,都曾经是法兰西的克洛德的侍女。
特别是她的女管家,这位跟她的外祖母同名的女士,在英格兰的玛丽患上失语症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感慨,说英格兰的玛丽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哪怕朱厚烨对她没有爱情,却待她始终如一。
多萝苔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玛格丽特道:“你不用道歉,亲爱的多萝苔小姐。我母亲只是不幸地生在法兰西宫廷又嫁到了法兰西宫廷而已。其实,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大多不幸。”
多萝苔忙道:“我,我知道。不止是王族,贵族们也是如此。”
虽然说王族和贵族妇女不用亲自哺乳,可是教育孩子的事,一样要上心。如果孩子的拉丁语学得不好、被人嘲笑,丈夫绝对会责问妻子,却从来不会反省,自己在外寻花问柳对孩子们漠不关心。
这就是王室和贵族家庭的常态。
而妻子们呢,她们一面要克制自己的心情,跟孩子们保持距离,不然就会被嘲笑不体面,另一方面,却要里里外外一把抓,帮助丈夫打理领地,在宫廷里不能失礼丢了丈夫的颜面。
勒妮也道:“对比之下,无忧宫不止尊贵的国王陛下对妻子极尽温柔体贴,就连纪尧姆陛下,对露易丝殿下也是情深意重。”
大家都相信,父亲和哥哥如此,弟弟们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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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四人茶话会
多萝苔看看姐姐, 又看看玛丽,非常奇怪:“所以,姐姐, 这才是你决定来无忧宫的原因吗?”
不是她说, 以洛林家族的血统, 勒妮就是不能嫁给法兰西王室的长子, 嫁给国王的弟弟或者王储的弟弟,一点问题都没有。
勒妮的心思,对于多萝苔来说, 并不是秘密。
勒妮道:“是啊。虽然明国有一句话叫做五十步笑百步,可是一百步是在围墙外的悬崖边, 五十步却是在围墙里花坛之侧。”
多萝苔不服气地道:“可是姐姐, 你难道忘记了安妮·博林吗?”
以洛林家族的血统,多萝苔才不愿意称呼安妮·博林为王后, 但是, 不能否认, 她同样对安妮·博林的故事刻骨铭心。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 才听到玛丽道:“不管怎么说,她想要权力,卢米埃给了, 还为她准备了仅次于国王的卫队,比当年的白金汉公爵的卫士还多。当年决定留在英格兰的人是她本人,是她遵循自己的心意做出的决定。”
所以, 会出现那样的结局, 不是卢米埃的错。
“可是……”
勒妮道:“多萝苔, 这个世界对女人从来就是不公平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的确会很快活, 但是睁开眼睛,就会看到遍地带血的荆棘。问题在于,我们连睁开眼睛的权力都没有。不,不是我们没有这个权力,而是,”
玛格丽特道:“我们一直都看得见,可是如果我们想把我们看到的告诉别人,就要有随时牺牲我们的生命的觉悟。而不说,备受折磨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从宫廷到民间,从王族到平民,有的是接受过教育的女性,跟安妮·博林一样机敏的女性,宫廷里从来都不缺。
玛丽道:“虽然凯瑟琳王后殿下对我很不满,还多次羞辱我、折磨我,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多萝苔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没有强迫我改嫁给她的次子,而是放我离开,让我回到苏格兰。”
玛丽毫不怀疑,那会让她重复阿拉贡的凯瑟琳的杯具。
玛丽道:“其实我很清楚,接近我的男人,每一个都盯着我的王冠,对我真心的一个都没有。我也知道,三年来,不少苏格兰贵族都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我应该嫁给一位年轻王子,这样,苏格兰就会有正统的王位继承人。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直接让这些人滚蛋吗?”
多萝苔其实已经猜到了,可她还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哪怕在法兰西宫廷,哪怕我是法兰西王后,我也不能说这种话。而在这里,我可以跟你们,跟我的好朋友们说,还不用担心被人偷听。多萝苔,你还年轻,也许无法理解。可是对于我来说,哪怕是能说出来,这样的权力也弥足珍贵。”
“怎么可能!”多萝苔不敢相信。
勒妮道:“看起来,你的家庭教师严重失职。我会写信给母亲。”
“你没有这样的权力!”多萝苔怒道。
“不,我有。我亲爱的妹妹,你对宫廷根本一无所知。”勒妮冷冷地道,“你第一次进宫就来到宛如天堂一样的无忧宫,当然无法理解。你可知道,在法兰西宫廷,任何人说出类似的话,只要她是女人,就会有相应的人跳出来,‘教导’她。”
“不,不可能!”
“不,这是真的。”玛丽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
多萝苔傻眼了,好半天,她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请问,是,是弗朗索瓦陛下吗?”
玛丽道:“他当时还是个孩子,有这样的能耐吗?”
当年负责“教导”她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法兰西国王,负责辅助的,是他的某位情妇,而且还不是迪雅娜夫人。至于过程,让她倍感屈辱。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件事对她伤害之大,以致于后来无论凯瑟琳如何虐待她,她都没有太大感觉。
多萝苔的脑子终于上线了。
她问道:“你们告诉我这个,是对我有要求?”
玛丽、玛格丽特和勒妮都没有否认。
多萝苔道:“你们希望我监视我的丈夫。”
勒妮道:“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丈夫。不过,只要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