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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和凯瑟琳立刻竖起了耳朵。
露易丝仔细想了想，道：“你没有让侍女们退下。这么重要的事，你应该提醒我，让侍女们退下的。”
不然，情报泄露就不好了。
威廉笑道：“没关系的，露易丝。”
“没关系？”
“是的。你以为没有训练过的平民能跟训练过的平民一样吗？”
露易丝还是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大。露易丝，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么？”
“经过系统训练的平民，跟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平民，相差很多。读书识字、能写会算的平民跟不识字的平民也相差很多。”
露易丝琢磨了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即便双方有同样的武器，联合王国的平民更能发挥出武器的威力。对吗？”
“没错。”
对于露易丝的聪慧，威廉很满意。
“联合王国已经制定好了规则，并且抢先了近二十年。不跟上的王国，注定会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谁制定了规则，谁就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这是威廉跟姐姐们接受的王储教育的第一课。
威廉曾经将信将疑，但是这一次，姐姐们镇压叛乱的结果传来，给他结实地上了一课。
露易丝道：“可是这条规则是建立在强大的财力上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联合王国更富有的国家。”
“没错！”
制定规则带来的福利，可以让联合王国强盛至少百年！
威廉也许不太懂，但是他牢牢地记着这句话。
威廉道：“亲爱的露易丝，凯瑟琳王后殿下还有什么希望吗？”
只要不太过分的话，看在露易丝的份上，他会尽力帮忙的。
露易丝指指信纸，道：“母亲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们的婚事。”
威廉道：“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毕竟有教宗冕下的教谕在那里，在我们十二岁之前，就是签订的婚约也是无效的。而且还有嫁妆和晨礼等详细条款……露易丝，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露易丝笑道：“我相信你。”
克洛德忙道：“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哈布斯堡家族。”
国际形势这种东西，除非有荷兰国王那样的大毅力，能坚持，否则，各国的外交关系，永远是瞬息万变的。哪怕是死敌的两位国王，也有可能坐下来相谈甚欢，就如同当年英格兰的亨利和法兰西的弗朗索瓦。
克洛德不能保证法兰西的外交政策是否能一直不变。
她能做的，就是转移目标，让威廉把目光和考量投向哈布斯堡家族，而不是法兰西。
威廉道：“那边已经借口下午茶、野餐开了几场家庭会议了。”
凯瑟琳道：“纪尧姆殿下，您说，他们会不会找借口，要求荷兰以新式武器支援匈牙利战场？毕竟奥斯曼人也很喜欢使用新式武器。”
威廉道：“这一点，父亲早就猜到了。而且荷兰多年来一直支援着匈牙利战场，就是有这个必要，也应该是安娜女王开口。”
而不是什么见鬼的哈布斯堡家族。
哪怕是那位不得臣民之心的马克西米利安王储。
第556章 加农炮的弹药技术
就如同几人担心的那样, 第二天的宫廷宴会上，马克西米利安就当众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一片寂静中，他的妻子, 法兰西的玛格丽特优雅地擦了擦嘴巴, 道：“我亲爱的丈夫, 如果你真的关心过匈牙利的话, 那你就能知道，匈牙利战场上一直都有使用加农炮。”
马克西米利安僵硬地道：“夫人，我当然知道加农炮。我很清楚君士坦丁堡的城墙是如何崩毁的。”
那是1453年。
基督世界绝对不会忘记那一战。
玛格丽特道：“那您一定不知道加农炮的炮管已经从以前的青铜、紫铜变成了现在的熟铁, 你也想象不到，现在的加农炮已经有了药包。从使用到运输, 加农炮有着一系列的规定, 只为了它们能在战场上发挥出足够的作用。”
马克西米利安道：“夫人，你在侮辱你的丈夫吗？”
“不, 我只是陈述事实。”
玛格丽特从来不掩饰自己跟丈夫的不合。反正她现在有儿子了。
而且在她的儿子年满五周岁之前, 她都不考虑生第二胎。
埃莉诺只能为侄子打圆场：“我相信马克西米利安只是出于男人的天性, 好奇新的战法而已。对了, 亲爱的伊丽莎白殿下，我听说凯瑟琳公主和安妮公主获胜的关键，就是你母亲当年藏起来的那批加农炮。这是真的吗？”
曼努埃尔道：“法兰西王后殿下, 您弄错了。”
“我弄错了？”
“是的。我法律上的母亲（即岳母）安妮殿下不是藏起了一批加农炮。她是赫特福德郡加农炮等武器生产工坊的主要负责人。那批加农炮，就是在她主持的工坊里生产出来的。”
埃莉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个女人？”
玛丽听说，非常不高兴：“王后殿下, 请问您有什么意见吗？”
“不, 尊贵的玛丽女王陛下, 我只是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抱歉, 这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
自中世纪以来，女人代替丈夫治理领地是正常事。但是那也只限于治理领地，包括吩咐管家准备播种，监督收割，让女管家指挥女仆们做家务。
这些属于女贵族的基本技能。
玛丽道：“安妮王后的数学非常好。”
“数学？是算术吗？”埃莉诺不懂。
“数学是数学，算术是算术。”玛丽严肃地纠正道。
她曾经也自信满满，觉得安妮能做到，她也能做到。毕竟她的算术也很不错。可是真正看到丈夫编写的数学书的时候，她直接抓瞎了。
空间几何、函数！
各种概念！
数学直接撕碎了她的自信心，让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她根本就不可能取代得了安妮，更不要说主持加农炮等武器工坊的工作。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把算术跟数学混为一谈。
那是对她的侮辱。
“非常抱歉，尊贵的玛丽女王陛下，我只是不太了解。”埃莉诺的语气听上去很有诚意，
可她的侄子却道：“原来安妮王后当年负责过这么重要的工作。难怪她不得不留在英格兰，难怪亨利国王非要娶她不可。对了，伊丽莎白殿下，我刚刚想到，请您一定要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您好奇的。”
这会儿，宴会厅上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哈布斯堡家族的不怀好意。
只听马克西米利安道：“我听说，卢米埃国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