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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在葡萄牙的时候是如此，在法兰西的时候也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露易丝喃喃地低声道：“所以，这才是她被放逐的原因吗？”

她出生得晚，对这位继祖母没印象。但是该知道的，她都知道。

当年法兰西国王亨利和他的哥哥弗朗索瓦在西班牙做人质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受了点苦，可是后来就受到了埃莉诺的庇护。后来埃莉诺正式嫁到法兰西，成为法兰西王后，虽然被当时的国王弗朗索瓦冷落，可她跟亨利的私交一直很不错，就连已故的弗朗索瓦王太子都对她颇有孺慕之情。

按照常理，这样的埃莉诺，在亨利加冕为王之后，会仗着她跟亨利的私交在法兰西宫廷里拥有极大的权势。

可事实却是，亨利在登上王位不久，埃莉诺的身影就从法兰西宫廷里消失了。

她被放逐了。

埃莉诺被流放出法兰西之后，就只能投奔娘家。虽然现在各国宫廷对她的称呼依旧是法兰西王后殿下，但是这也仅仅是口头上的敬称而已。

实际上，她对法兰西宫廷全无影响力，法兰西大使和法兰西的贵族们也不怎么搭理她。

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效忠的是她的兄弟，奥地利的前国王、哈布斯堡家族的家长卡洛斯。

露易丝道：“所以，是哈布斯堡家族买下了多塞特侯爵小姐的监护权。对吗？”

“是哈布斯堡家族指使了某位贵族买下了这位小姐的监护权，并把这位小姐送到了埃莉诺王后的身边。当然，表面上，那位贵族只是想讨好奥地利王室而已。”

露易丝道：“愚不可及。即便奥地利的卡洛斯陛下也是西班牙的王储，可是胡安娜女王一直身体健康，反而是卡洛斯，听说他自幼就受痛风所苦。这个世界上，母亲比儿子长寿的，比比皆是。”

威廉才要张口，就听见有人敲击车厢。他放下车窗，外头的侍从立刻告诉他一个消息。

“殿下，国王陛下让我转告您，刚刚送达的消息，丹麦和挪威的克里斯蒂娜为奥地利生下一个身体健康的小王子，卡洛斯为之命名为胡安。”

胡安，这个名字不用多说，就是为了致敬胡安娜女王，顺带取悦西班牙宫廷。

威廉淡淡地道：“哦？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又道：“亲爱的露易丝，也许我们回去之后，应该向埃莉诺王后道喜。”

“当然。亲爱的纪尧姆，我很乐意跟你一起去。”

第548章 第 548 章

向哈布斯堡表示祝贺的人当然不止联合王国王室, 各国王室都有所表示。

朱厚烨没有亲自出现，反而打发了年幼的长子过来，自然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奥地利的马克西米利安作为安娜女王的长子和波西米亚和匈牙利的王储, 对联合王国的王储威廉表示了谢意, 还客气地让威廉向朱厚烨转达谢意。

他们两个王储进行面对面的对话, 严重地刺激到了一旁的小费尔南多。

他忽然道：“我的祖母胡安娜女王陛下听说胡安身体健康, 十分高兴，还派遣了专使把他接到西班牙。”

全场一片安静。

露易丝道：“哦，我知道。这是因为奥地利王储卡洛斯殿下不但患有痛风、癫痫等一系列遗传疾病, 他还脊柱弯曲、腿部骨头发育不良，无法正常直立行走, 大家都说他也许活不过二十四岁。”

小费尔南多喝道：“尊贵的法兰西的露易丝公主殿下, 请您注意您的用词。”

露易丝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卡洛斯陛下曾经为了这个孙子向法兰西宫廷求婚，我母亲知道后大为惊慌, 这才急急忙忙把我送到无忧宫。”

无论法兰西宫廷闹了多少笑话, 无论她的母亲凯瑟琳在法兰西宫廷里多没有地位没有面子, 维护母亲是露易丝作为女儿的义务, 维护法兰西的王后，是她身为法兰西公主的义务。

埃莉诺道：“亲爱的露易丝，我亲爱的教女, 我的母亲是真的喜爱孩子。”

露易丝道：“尊贵的胡安娜女王陛下喜欢亲孙子，这话我信。不过，西班牙的贵族支持胡安娜女王教养了卡洛斯殿下之后继续教养胡安王子, 原因就没这么简单了。这已经是各国公开的秘密了, 不是吗？尊贵的埃莉诺殿下, 我亲爱的教母。”

露易丝的教母之一便是埃莉诺。

那场让她虚惊一场的求婚，背后就是有埃莉诺撮合。

只可惜, 无论是法兰西国王亨利，还是露易丝本人，都对这门亲事十分抵触。

威廉含笑道：“露易丝，你知道西班牙贵族为什么支持胡安娜女王抚养胡安王子的决定吗？”

露易丝道：“哦，我当然知道。卡洛斯陛下两次宣告王国破产后就借不到钱了。意大利的商人听说哈布斯堡家族就望风而逃，至于奥地利本国的商人，也纷纷流亡国外。根据可靠情报，现在的奥地利根本就没钱组织军队对国内的强盗和劫匪的围剿。”

当年哈布斯堡家族就因为军饷问题引起了军队的哗变，直接导致罗马浩劫。

这件事，整个基督世界都不会忘记。

“还有小道消息，西班牙宫廷上上下下都十分关心胡安娜女王的身体健康。”

“是么？”

“是的。不少作客法兰西宫廷的西班牙贵族都说，他们十分担心，一旦胡安娜女王身体有差、卡洛斯陛下再度加冕为西班牙国王，历史就会重演。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西班牙又要死多少贵族了。”

房间里的贵族齐齐惊呼起来。

他们完全是兔死狐悲感同身受。

当年卡洛斯做西班牙国王的时候，就不停的加税，对西班牙敲骨吸髓，甚至逼反了很多卡斯蒂利亚的贵族。他砍了这些贵族的脑袋，用这些贵族的血和世代累积的家族财产填平了哈布斯堡家族的财政亏空。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历史。

没有人会忘记。

西班牙人更不会忘记。

当下有人用很轻却保证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道：

“换成是我，假如我在地中海跟异教徒打生打死，后面却有人等着用我的家族填补自己的金库，我也受不了。”

贵族们纷纷附和。

这一刻，不分男女，不分国别，大家都对西班牙贵族和领主们升起了深切的同情。

未来的君主，竟然是奥地利的卡洛斯那种人！

实在是太可怜了。

小费尔南多道：“原来连年幼的露易丝殿下都知道奥地利的困境。没错，哈布斯堡家族陷入了困境，我们很希望获得联合王国的援助。”

露易丝道：“那么敢问费尔南多殿下，你是以什么身份提出如此要求。”

小费尔南多一下子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