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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不甚明了,可以去各院门口对账。

严嵩不怎么在乎银钱,可严世蕃在乎,连忙数起来。

无他,钱在自个儿兜里,安心。

数完钱,那小宦官这才提起观礼的事儿:“观礼开始报名了。两位要携带家眷吗?”

严嵩和严世蕃这才想起来。

坏了!

他们忙着差使,把欧阳氏和熊氏婆媳俩给忘记了。要知道,他们父子来到荷兰已经四年,从大明带来的丝绸,早就卖了,卖得的银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他们这一忙就是一个星期,欧阳氏和熊氏可别出事儿!

父子俩连忙跟小宦官道歉,表示他们要回去接家眷。

那小宦官一听,就问他们住在哪儿。

严嵩说了一个地方。

那小宦官就明白了,严嵩是租了平民的屋子,押金一周,按月付款。

任何国家,王宫附近三公里范围之内的房子,都不会便宜。

小宦官就道:“两位不早说!我们这里有给属官的福利房舍。”又问明严嵩对房舍的期望,然后道:“一般来说,大通铺随时可以入住,独立院落要工作满三个月才能申请,租金按面积算,只要外面的四分之一。不过事有从权。两位的能力,上头都看在眼里,只要三位赞善联合署名,这房子就能批下来。这事儿交给我。你们尽管去接家眷,等你们回来,房子也有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严嵩和严世蕃就知道,他们俩这是要欠下人情了。

不过,人家都这么热心地帮忙了,他们又何必矫情?当即就跟同僚们告罪,然后急急忙忙赶回家。

严嵩父子回到他们租住的地方,欧阳氏正带着儿媳妇熊氏在屋里做宫花。

拜玛丽的那次亮相所赐,东方式的宫花在荷兰宫廷风行开来,很多女贵族高价求花,导致各式宫花价格腾贵,欧阳氏就接了活儿,想赚点零用贴补家用。

大明朝中下层官吏家的女人大多如此。丈夫俸禄微薄,妻子嫁妆丰厚的会拿嫁妆贴补,嫁妆微薄的就只能靠勤快,平时里多接些手工、女红什么的贴补家用。

所以一双巧手很重要,因为很多妻子、母亲就是靠着一手好针线,把丈夫、儿子供养出来。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婆媳俩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惊喜,而是惊恐。

无他,谁让这屋里就他们两个女人呢?欧阳氏上了年纪,无所谓,可是她儿媳妇熊氏正青春。她们住的又是筒子楼,家里男人几天不出现,立刻整栋楼都知道。

这些几日,屋子外面总有人探头探脑,闹得熊氏都不敢出门,婆媳俩也只敢在里屋做活。

门外严世蕃又喊了一声,熊氏年轻,耳朵好使,连忙往外冲:“是庆哥!”严世蕃小名庆儿。

这两日,她们婆媳担惊受怕,严嵩和严世蕃两个,无论哪个回来了,都是定心骨。

欧阳氏这才巍颤颤地跟着站起来。

严世蕃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下跪,赔罪,道歉,因为他让母亲担心了,然后奉上钱袋。

这几日,他领的津贴,一个都没有留,全拿了出来。

欧阳氏抹了抹脸,收了其中的一半,又把另一半交给儿媳妇收好。

严嵩这才道:“行了,你们收拾收拾。我们搬家。”

“搬家?”欧阳氏都傻了,“去哪儿?”

严世蕃道:“娘,詹事府有为属官提供福利房舍。差不多的银钱,能租一个独立的院子!到时候,娘种些蒜苗,我想吃娘做的炒猪肝了。”

“行,给你做,给你做。”

看模样,丈夫、儿子这次出去得了正经差事,家里也有了进项,这比什么都强。

熊氏道:“可是婆母,我们的活计……”

好歹是应了人家的,失信于人总不太好。

严嵩皱眉,问道:“这些绣线、铜丝可是人家提供的?”

熊氏摇了摇头,道:“是娘当了簪子,买的。”

“那还惦记着作甚!这些宫花做好了,你们自己戴!”

严嵩这个一家之主都拍板了,熊氏作为儿媳妇,当然无二话。

严世蕃年轻,有力气,亲自与妻子两个一起,把被褥什么的捆好,严嵩则负责收拾他们父子的书籍等物,欧阳氏则负责收拾细软。

全部收拾好了,严嵩出门,与房东商量退房的事儿。因为提早退房,所以那小半月的房租,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但是钥匙要交出去。

另一边,严世蕃拿了扁担,一头挑着被褥等杂物,一头挑着书,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包裹。他的妻子熊氏也背着一个大包裹,一手手里挎着一个小包袱,一手搀扶着婆婆出来。

这一家四口,着实惊呆了左邻右舍。

无他,在这些人的眼里,大明人都是有钱人。更别说严嵩是正经的大明官员,应该非常有钱才对。

可看看现在这一家子的模样!竟然连个小女仆都没有!

这家的男人,真的是大明的官员?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严嵩都看在眼里。

但是他毫不在乎。

如果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的话,严嵩就不是严嵩了。

倒是他的儿子严世蕃,气得耳根发红。

他再次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挣钱,要挣大钱。他以后一定要让他的妻子插金戴银遍体绫罗,不再蒙受这样的羞辱!

第332章 詹事府福利之养老钱

既然想要赚大钱, 就必须要有门路。

严世蕃知道,海商能赚大钱,但人家是狂风骤雨、惊涛骇浪中那命赌过来的。

不是严世蕃说, 这活计, 他还真做不了。拿命赌, 也多的是人没赌赢, 连人带船葬身鱼腹的。

既然做不了,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第二天上班的间隙,严世蕃就拿了早上老婆塞给他钱袋, 跟那小宦官算钱。

院子是福利,要他们自己缴纳租金, 可是那厨房里靠墙堆着的一堆柴火、煤饼, 肯定不是福利,是人家帮忙张罗的。

严世蕃知道, 宦官苦, 现在的每一笔钱, 都是人家日后的养老银子, 必需算清楚。

那小宦官见严世蕃跟他算钱,脸上的笑意都浓了三分。

“严兄弟,你现在才刚搬过来, 等回头领了正俸一起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家哥哥,”

共事一个星期, 严世蕃已经知道这个小宦官姓秦名安, 是跟着李氏、王氏一起来的, 原本是王府王妃的随侍,结果李氏和王氏都没能入朱厚烨的眼, 自然也用不了那么都人,秦安跟另外几个小内侍就进了詹事府。

严世蕃道:“亲兄弟明算账,就是我一时还不上,数着月份还,也是应该的。断不能仗着您的好,蹬鼻子上脸不是?您若是这样,我下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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