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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烨从哈布斯堡家族手中抢走了他们的钱袋子尼德兰，又把神圣罗马帝国拆了，还让西班牙女王胡安娜脱离囹圄、成为真正的执政女王，导致卡洛斯只剩下奥地利王国，他的收入也只剩下了奥地利王国的税金，无法还款，这才不得不宣布破产。

但是玛丽说不出口。

因为她隐隐觉得，这个解释还差一点。她觉得，那就是关键。

朱厚烨道：“这是给你的功课。如果你真正弄懂了这个问题，你自己就掌握了平定英格兰动乱的办法。”

玛丽还想再问，可惜，舞曲停了。

她只能在一片掌声中跟四周的宾客答礼，然后回到自己的王座上。

直到九点半的钟声响起，朱厚烨惯例起身早退，玛丽跟着丈夫回到卧房，梳洗更衣，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玛丽才道：“亲爱的，你指的，是不是欧罗巴各国君主想开战却只能到处借钱并对国内大贵族百般利诱这一普遍现象？”

“没错。”朱厚烨道，“记住，亲爱的，财政乃庶政之母，庶症乃军政之母。”

这两句话，朱厚烨是用汉语说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国家财政健康，就意味着整个国家的经济环境良好，各个产业发展均衡。而这些产业平时提供税金，到了战争时期就能为军队提供方方面面的保障。这会大大提高军队的获胜率。”朱厚烨道，“这就是荷兰强大的秘密。”

如果没有一支强大的、没有军费和后勤掣肘、随时可以开战的军队，朱厚烨也不过是转换了性别的勃艮第的玛丽。

“原来如此。”玛丽道，“可是卢米埃，你现在有了我，有了英格兰、威尔士和爱尔兰，你用不这么辛苦。”我也不想看到你委屈。

朱厚烨道：“抱歉，玛丽，我们还不够强大。”

“不够？”玛丽道，“难道，你真的要远征远东？”

朱厚烨道：“如果要远征远东，我们至少需要两千万军队。”

“两千万？！”玛丽吓得直接坐直了身体，“整个欧罗巴都凑不齐这么多士兵！”

朱厚烨道：“所以我从来没有把目光局限在欧罗巴。”

“你是说，西印度？”玛丽想到了。

朱厚烨颔首，给予肯定。

“可是我听说，西印度的土著，原住民，”在朱厚烨不赞同的视线中，玛丽改了口。她道：“那里的原住民，身体很弱，连繁重一点的农活都做不了！”

朱厚烨道：“这种话，我没有亲眼看到，就会保留我的意见。”

“那……你要收编西印度的原住民吗？”

“对于我来说，西印度最重要的，是那广袤的土地。假如原住民的身体素质真的不行，我可以改进农具，不行，就再改变农场和种植园的经营模式。玛丽，不要让成见和过往的认知束缚我们的思想。这个世界本来就有无穷无尽的可能。”

人生又不是被事先设定好的电脑游戏。

有着各种可能、各种惊喜，还有无数磨难一路相随，这才是人生旅程。

第326章 布局地中海

朱厚烨其实从来没有想过攻打大明, 毕竟他即便活到一百岁，距离大明亡国也还差二十年。

人设终究只是摆在那里给人看的。

“玛丽，现在想那些事情还太早。与其担心那些, 不如来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加冕典礼。”朱厚烨岔开话题道。

“加冕？”

加冕意味着玛丽作为荷兰王后的权力正式得到承认。

事关重大。

“是的。”朱厚烨道, “我的御医告诉我, 这次的瘟疫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失。即便荷兰境内控制住了, 也有可能因为周围国家瘟疫肆虐蔓延到荷兰而爆发第二波疫情。而且你的加冕典礼推得太久，有可能影响到明年我们的英格兰之行。你介意取消游行，并且当天乘船顺流而下, 回返无忧宫吗？”

玛丽的加冕典礼放在美因茨大教堂，这座教堂也是历任德意志国王加冕所在地。按照神圣罗马帝国的选帝侯制度, 选帝侯们投票选出德意志国王之后, 会在这里加冕，成为德意志国王, 然后再去罗马接受教宗的加冕, 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朱厚烨为玛丽选中美因茨大教堂进行加冕典礼, 意义非同寻常。

玛丽道：“我们乘船回来的时候, 需要我站在船上对民众挥手致意吗？”

“当然。如果路上遇到民众的话。”

“那我就没有问题了。”

在玛丽看来，瘟疫肆虐的情况下，在船上向岸上的民众挥手示意, 比在城市里进行游行更加安全。

不过，

玛丽道：“陛下，现在荷兰的人民还好吗？他们是否有充足的食物和柴火？”

玛丽记得, 伦敦的市民即便在冬天也必须出门工作, 不然, 他们可能连圣诞节的晚餐都无法支付。更别说，英格兰和威尔士各地, 每年冬天都要冻死不少人。

“如果各地王国事务行政院、詹事府、稽查司和通政司的报告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今年跟去年一样，各地的粮食价格稳定，蜂窝煤和其他物资也准备齐全。”

“行政院？稽查司？通政司？”

詹事府她知道，是直属于王室、为王室服务的机构，可剩下的三个，她就不太了解了。

朱厚烨解释道：“行政院是国会的补充，负责王国的具体事务，各地的瘟疫防治就由各地国家事务地方行政院负责；稽查司是国家的监察机构，通政司属于詹事府的非正式监察机构。”

“监察机构？两个？”

“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半。通政司明面上的工作不是监察，而是传递王宫的命令，以及管理各地的印刷品和各种出版物。”

“原来如此，”玛丽道，“可是这不是重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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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烨道：“不，任何一个王朝都避免不了贪污腐败，所以需要监察机构。一个监察机构很容易因为没有掣肘而腐败导致无法完成工作，最终沦为国家毒瘤。虽然通政司承担了一部分监察工作，但是依旧不够。我正在筹备王国的秘密骑士，由刚刚成年的、忠诚的骑士担任。”

当然，背地里他也会吸收一些忠于王室的贵族，包括男性贵族和女贵族，尤其是女贵族，即便不能跟人决斗，刺探消息、分析情报这些工作，她们一样能做。

“刚刚成年的骑士？”

“是的。也算是对这些年轻人的考验。他们将是我们的耳目，对内监视、维护国内各个城市和地区的治安，对外协助各国大使完成外交任务。”

相关的章程，朱厚烨参考了大明的锦衣卫。

当然不是照搬，只是参考。

玛丽低声道：“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