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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枉顾你母亲的意愿,强迫她生下了你。”

“强迫?”

“是的。”

“所以,我不是被期待而出生的孩子,是吗?”伊丽莎白的情绪立刻低落下去。

玛丽伸手,在弗朗西丝的惊呼声中,将伊丽莎白抱起来,示意伊丽莎白看向镜子里:“可即便是这样,你依旧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唯一承认的手足同胞,“你看,我们是不是很像?”

伊丽莎白道:“可是,有人说,我的英格兰王位继承权不符合天主的旨意,是不合法的。”

玛丽道:“伊丽莎白,婚姻成立的第一条件就是夫妇双方遵循各自的意志、发自内心的自愿地结为夫妇。暴力、阴谋诡计乃至是……强权强迫,都不是自愿,也不能被说成自愿。被强迫的婚姻,是对天主的冒渎,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

“所以,我是私生女,是吗?”

“不,伊丽莎白,你不一样。那些人,是他们的父母背弃婚姻、背弃在天主面前的神圣誓言的证明,错误的证明。可是你,你的母亲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也曾经被加冕为英格兰王后。伊丽莎白,你也是作为英格兰的王位继承人在臣民的期盼下出生的。所以英格兰国会才能通过王位继承法案,追认你的继承权。”玛丽道,“也许我们唯一的过错,大概就是因为我们是女孩,而不是男孩。”

假如我是个男孩儿,那我就是无可争议的威尔士亲王,那一切就不会发生,父亲不会决意抛弃我的母亲,安妮夫人就能早早地嫁给自己深爱的人,所有的人都会得到幸福。

只因为我是个女孩。

“不对!姐姐,”伊丽莎白道,“请原谅我这样叫你。莱特说过,性别不是错误,天主让我们作为女孩而出生,一定是因为祂早有安排。将来,我们终究会面临只有我们作为女孩能做到的事。”

“国王陛下说的?”

“是的。”

“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道:“不懂。不过莱特说,我现在不懂也没有关系。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等我慢慢长大就会懂了。也许今年我还小,所以不懂,也许明年我就懂了。明年不懂,还有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

玛丽抱着伊丽莎白,听着妹妹的童言童语,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伊丽莎白上课的时间到了,两人才依依惜别。

伊丽莎白走后,弗朗西丝忍不住道:“陛下,即便她是国王陛下的养女,您也不用……”

玛丽道:“弗朗西丝,伊丽莎白是我的妹妹。”

“陛下!”

“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妹妹。”这是玛丽经过仔细思考过后的决定,“弗朗西丝,我知道你讨厌威洛比。但是,请不要把威洛比跟安妮夫人相比。”

“是的,陛下。我会尽量控制自己。”弗朗西丝如此道,“可是陛下,请小心。”

“什么?”

弗朗西丝道:“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我是说,安妮夫人死后,得益最多的人是您和英格兰。请务必小心。”

弗朗西丝虽然不够聪明,但是不等于说,她就是一个蠢蛋。

不管怎么说,她对英格兰都铎家族的王位同样拥有继承权,只是她的继承权在玛丽和伊丽莎白之后而已。

有些话,就是她自己想不到、她的父亲也不肯告诉她,她的身边也有的是人会为了讨好她而告诉她。

“我知道。”玛丽道,“也许这就是我能做到的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始终高昂着头,即便她的脖子纤细、身形纤弱。

第296章 新婚夜|蜜糖??

这场的婚礼注定世纪瞩目。

无论是婚礼本身的盛大, 还是之后的宴会,还是婚礼背后的意义和长远影响。

但是,比起提香等诸多大师留下的关于婚礼的盛大场面, 后世很多学者更好奇那些小幅的画作, 因为不少艺术家都特意画了一副关于玛丽在教堂里签署结婚文件的小幅画作, 这些画作上, 每一个人的神情都耐人寻味。最有意思的是,把提香的几幅小画作并排放在一起,玛丽的神情, 正应对着她后来的人生。

这也成了艺术史上的一桩趣事。

而对于玛丽和她的英格兰侍女们来说,让她们印象最深刻的, 还是之后的晚宴。

即便是关在伦敦塔里, 亨利八世也没有忘记让人教导玛丽跳舞和宫廷礼仪,所以玛丽在舞会上的身姿得到了一致好评, 对荷兰宫廷的餐具的熟练度也让在场的诸多大明人暗暗点头。

但是, 她依旧在晚宴上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丑。

晚宴上有一道菜, 叫做牡丹鱼片, 一个盘子里就三朵炸鱼片拼的牡丹花,旁边还点缀着罗勒叶子做装饰。

玛丽还以为,那些罗勒叶子就是配菜, 用来解腻的,毕竟牡丹鱼片是油炸出来的。就是有糖醋汁、番茄汁和甜辣汁三种不同蘸料口味,会觉得腻的人终究还是会觉得腻。

亨利八世就是再厉害, 也不可能让他的厨师偷师学会这些远东宫廷菜, 更别说让玛丽提早练习了。

当时的宴会反应如何, 可想而知。

当她把一片罗勒叶子夹进嘴里的时候,宴会上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盯着她, 仿佛在看万兽园里跑出来的珍禽异兽一样。

玛丽立刻觉得不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当时就傻了。

反应不能。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朱厚烨也夹起一片罗勒叶子。

那些锐利的视线立刻就消失了。

后来玛丽才知道,在荷兰宫廷的筵席上,解腻的素菜很多,还有各种汤品,所以连那些栩栩如生的食雕都未必会有人吃,更不要说只是配色用的罗勒叶子。

但是当时没有人跟玛丽解释,也让玛丽的心一直提着,这种紧张,一直持续到她梳洗、更衣完,躺到婚床上。

玛丽毕竟才离开伦敦塔仅仅一年,在伦敦塔里的日子,其实跟修道院没什么两样。亨利八世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所以绝对不会让人传授这方面的知识给女儿。至于凯瑟琳,跟这个时代大多数母亲一样,不知道要对女儿如何开口,最后也只交代女儿一句话:

——你只要相信你的丈夫就可以了。

问题是,玛丽小时候被母亲保护得很好,略微长大一点就被送进了伦敦塔。

她跟其他的王室公主不同,别国的王室公主,大约十二三岁左右,晚则十四五岁就会回到宫廷,然后就是没有机会恋爱,宫廷生活的耳濡目染中,在自己的父亲或者兄弟们的情史之中,多多少少也会学到一点。

而玛丽,她离开伦敦塔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进了伦敦塔,而她的宫廷在她的母亲的清理下,变得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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