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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会控制时间。”
伊丽莎白·霍华德·博林离开这座庄园的时候,远远的,她好像听到风送来了萨利伯爵夫人凄厉又哀婉的歌声:
“人啊~!以为算计一切、胜利在望,却不知道天主正俯视人间!”
第203章 承认
伊丽莎白·霍华德·博林回到家族封地城堡希佛堡, 还没有进入城堡庭院,就看到庭院中央人声鼎沸、战马嘶鸣。
伊丽莎白的马车也引来了庭院里士兵们的异样目光:
“怎么是素马车?”
贵族出行,出于安全的考虑, 往往会乘坐带着自家纹章的马车, 再带上一大群的卫士。
这是这个时代糟糕的路况决定的。促使这个时代的贵族们上路必须带上家族卫士的原因就在于, 在这个时代, 就连贵族偶尔也会冒充强盗四处打劫以创收应付开销。
卫士是必要的保护力量,家族纹章也是。大家族的纹章也许对大批的贫民无效,但是可以震慑贵族强盗。
所以, 伊丽莎白孤身一人回返家族封地城堡是异类,她乘坐素面无纹章的马车的行为更是怪异。
更别说, 当伊丽莎白一身男装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
在欧罗巴, 女人是不能穿裤子的,更别说穿男装。不止是十六世纪的欧罗巴是如此, 就是三百年后, 到了十九世纪, 依旧如此。
更甚者, 有的地方如果女人穿了男装,邻居完全可以告发她是女巫并将之送上火刑架,且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 而且这样的行为还能得到公众的支持和感谢,感谢他帮忙除了他们中间的女巫!
这就是十六世纪。
伊丽莎白很清楚这一点。
她几乎是硬着头皮,迎着无数火辣辣的视线踏出马车。
然后在沸腾的议论声中, 进入家族城堡的大厅。
背后的视线是如此之烫, 烫得伊丽莎白有种错觉, 仿佛背上着了火,火焰正在蔓延, 就差把她的血肉连同她的灵魂一起燃烧殆尽。
进入大厅,看到迎面走来的安妮·博林,伊丽莎白终于忍不住了:
“真见鬼!你竟然一声不吭,一个人偷偷地跑回家!”
安妮·博林一愣,继而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与父亲托马斯·博林几乎一模一样的讥讽的表情来:“亲爱的妈妈,我只是听说您身体情况欠安并且严重到无法呆在伦敦必须到乡下调养,这才特意来探望而已。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我的告解神甫有陪我同行。”
一直弓着身,借着神甫的黑袍站在安妮身后的阴影里的托马斯·克兰麦上前半步,露出身形,鞠了一躬。
神甫!
伊丽莎白忍不住晃了晃。
人做了亏心事后,总是会心虚的。
安妮道:“看起来妈妈并不想看到我。那我先会房间了。非常抱歉,今天已经晚了,我保证,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伊丽莎白这才回神,连忙道:“不,我,我只是……”
“妈妈不用解释,作为母亲,您不需要对女儿解释您去了哪些地方又见了哪些人。我很清楚什么是贵族婚姻。”
见安妮把自己的事说成贵夫人的私生活,伊丽莎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放缓了口气,道:“我亲爱的女儿,我很高兴你能体谅你的母亲,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可以坐在壁炉前交换心得。”
安妮扬声道:“母亲大人,我想您弄错了一件事。我就是因为对贵族婚姻不屑一顾,才走到今天!请不要把我当成您的同类,那是对我的侮辱。”
说完,安妮就仿佛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污秽一样,不屑地扭过头,转身回房。
伊丽莎白大怒:“安妮~!这是你对生身之母的态度吗?!”
安妮道:“想要别人的尊敬,也要有配得上的德行才行。”
说完,安妮再不顾伊丽莎白,径直回返自己的房间。
托马斯·克兰麦大气都不敢出。本来想安慰伊丽莎白几句,可是看到伊丽莎白的目光,他硬生生地抖了一个激灵,连忙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跑了。
这件事,被他写在了自己的日记里,不提。
另一边,安妮·博林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直接把自己扔在床上。
她摩挲着自己的唇瓣,越发思念自己远在海峡对面的恋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直接跳上海船,让荷兰的商船带她去阿姆斯特丹。
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因为她的护卫中有太多国王的密探,只要她靠近港口半步,这些家伙绝对会敲昏了她送回白厅宫。
这样一想,安妮越发睡不着了。
她干脆翻身起床,找出纸笔,开始画自己喜欢的纹样。
——虽然莱特送来的纹样精致华美,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偏好。而且,画画是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当天晚上一只信鸽从希佛堡上空飞走。
安妮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即便她如今大权在握,很多事情依旧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因为她是个女人。
亨利八世对情报非常满意,具体表现就是,当天晚上的舞会,他格外兴致昂扬。
而这,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各国大使的眼睛里。
新任法兰西大使夏尔·德·莫里亚克找上了西班牙大使尤斯塔斯·沙普伊斯,道:“看起来国王心情很好,他一定是收到了什么好消息。”
沙普伊斯没说话。
莫里亚克道:“阁下,请恕我直言,英格兰的好消息,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好消息。请别忘记,我们背后有人等着我们。”传消息回去。
沙普伊斯道:“阁下,道理我们都懂,但是事事都依赖我们这些大使的话,那陛下们就不用劳形案牍了。”
莫里亚克道:“哦,当然,您总是对的。不过,我今天的消息有些特别。”
“什么?”
“我的国王陛下有意为王太子殿下求娶英格兰的玛丽。”
沙普伊斯这才转过头来,好像才认识这个家伙、听说这家伙是法兰西大使一样。
他眯起眼睛,打量了对方两秒钟,这慢吞吞地道:“我以为,能决定一国公主的婚姻的,只有她的父亲、她的国王。”
以亨利八世的脾气,西班牙越过他直接决定他的女儿的婚事的话,他绝对暴跳如雷。
“可是,这符合我们双方的利益,不是吗?”
两国的国王肯定乐见其成他们的试探,剩下的,就是他们俩的双簧了。
莫里亚克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句话。
那一瞬间,沙普伊斯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念头。
亨利八世虽然隐藏得不错,但是这些大使也不是吃素的,沙普伊斯早就知道,对于亨利八世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他的王冠,如果女儿能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