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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来决定好了。”朱厚烨道，“我需要担心的，是之后可能会产生的政治影响。至少我确信，皇帝卡洛斯绝对会暴跳如雷。”

“您是说，圣战？”

“反正我不参与就是了。如果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要求我出兵，我也会拒绝。”

“您要拒绝？”

朱厚烨的这个选择，让霍亨索伦大主教非常意外。

“是的，除非天主让我出兵，否则，我不会干涉一位君主治理他的国家的权力。这是我的原则。而且这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碌。”

霍亨索伦大主教困惑地顺着朱厚烨的视线望去，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朱厚烨看的是远方的山，也是土地，可是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朱厚烨指的，是人民！

霍亨索伦大主教完全懵了。

他根本就不懂朱厚烨想做什么。

他道：“殿下，您的仁慈，我相信美因茨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得到。我相信，德意志地区的其他地方，也有数量众多的平民盼着您能成为他们的主人。”

朱厚烨道：“现在说扩张还太早。而且，您真没有发现吗？”

这……

霍亨索伦大主教犹豫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商人？”

更准确地说，是把科隆大主教赶出科隆、把他架空的汉萨商人。

朱厚烨道：“商人都是逐利的，您说，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的他们看到我的船队在莱茵河上来来往往，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什么样的心情？

当然是恨不得把那些金币都抢过来，塞进自己的腰包！

霍亨索伦大主教道：“我听说，汉萨商人从市民和农民手里高价收购盐渍鲱鱼和盐渍鲭鱼。”

利用手里的财力高买低卖、囤积居奇，是很多商人抬高物价预备之后抛售的常用手段。

朱厚烨道：“我知道。不过鲱鱼也好，鲭鱼也罢，一半是我雇人捕捞，一半是就地采买鲜鱼，然后用我的制盐工坊的盐巴腌渍之后运过来的。他们想囤积居奇，才是错了主意。”

因为尼德兰的气候不适合晒盐，所以尼德兰地区跟北海、波罗的海沿岸一样，吃的盐主要是产自吕讷堡的矿盐，而非海盐。

矿盐，顾名思义，跟煤矿一样，需要大量的人工去挖掘，哪里像朱厚烨的制盐工坊，几乎不需要人工，只需要安排人把盐封装好就成。

论人力成本，朱厚烨的制盐工坊甚至不到吕讷堡的一半！

也亏得是盐渍鲱鱼和盐渍鲭鱼，不怕放，这些商人还能通过汉萨同盟运到其他的汉萨自由城市去，不然，真闹起来，朱厚烨有的是办法让那些汉萨商人破产。

霍亨索伦大主教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道：“那殿下就没有想过，真正掌握这些自由城市吗？”

“让市民通过城市议会治理城市，是我的理念。”

霍亨索伦大主教立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朱厚烨又道：“但是，我不会让我的领地出现完全自由的贸易。”

霍亨索伦大主教立刻关注起来：“您的意思是说……”

“商业必须在法律的约束下进行。”

“可是，可是汉萨商人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

汉萨同盟肯定会为了他们的商业利润跟朱厚烨对着干。

朱厚烨道：“所以我说，我无暇他顾。”

霍亨索伦大主教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

第199章 1530年夏季巡游

这是巡游开始后的第九个月, 朱厚烨觉得，这九个月，他活得就跟蜂鸟一样, 忙忙碌碌,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 赫然发现, 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快一年！

在刚刚过去的九个月，先是巡游过程中爆出女修道院和修女问题，然后又是治理修道院又是开领地战、亲征德意志西部。十月份, 他还坐船返回荷兰主持土豆的冬播，结束之后又赶回德意志西部, 因为他要坐镇美因茨, 保证煤饼工程能顺利进行。

没办法，谁让这个时候, 他的领主府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女性, 而且还是还俗的修女们, 他如果不亲自坐镇, 这些女士肯定会被找麻烦。

虽然现在同样随时随地发生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但是有他和他的护卫队坐镇，情况总要好些。有些家伙, 就是不会畏惧他大公爵的名头，也会畏惧瑞士护卫的剑刃。

圣诞节在新入手的美因茨选帝侯宫举办宴会和舞会，顺带接受美因茨大主教的投诚和市民代表的觐见, 新年宴会和舞会却在阿姆斯特丹。新年过后, 视察过乌得勒支的官邸工程进度, 又赶回美因茨，因为德意志地区的土豆春播必须及时跟进。春播之后又是巡游, 以德意志地区为主，首要目的是在德意志地区推广土豆。

当然，在这期间，还要穿插其他许许多多的杂事。

这还只是第一年。

朱厚烨确定，未来的三年，他都必须如此。

即便大腿已经磨出了茧，可朱厚烨依旧不能叫苦。

除非他愿意放弃已经到手的德意志西部。

朱厚烨现在才明白，穿越之前，他在那些影视剧、纪录片上看到的西方中世纪巡游中的君主和王室成员为什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实在是累得连勾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反正他现在是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

或者说，他们正在经过的这片林子来忽然传来喧哗声。

巡游队伍立刻停下，瑞士护卫们迅速架起盾牌，做防御阵型。

一个男人，朱厚烨估摸着，也许是牧羊人或者是别的什么职业的，因为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从斜坡上滑下来。

没有落在朱厚烨的前方，却落在前方的旗手的马前。

朱厚烨的护卫立刻上前捉拿这个家伙。

与此同时，山坡的另一边的嘈杂声也更近了，一支短箭夺地一声，狠狠地扎入路边的树干，惊得旗手的马直立而起。

哪里还需要什么命令！

弗朗茨少尉立刻带着自己的部下冲了出去。

他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护卫小队长，整整两个中队四百瑞士护卫出击，其他人则迅速竖起盾牌。

有那么一瞬，大家以为是遭遇埋伏，但是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袭击者的兵力很少，还不到五十人，真正能算得上骑士的，只有两位，他们的装备也不行，因为他们穿的不是板甲，而是锁子甲，跟朱厚烨的卫队相差至少一个等级。其他的人，看模样大约是骑士侍从还有仆人。

“怎么回事？”

朱厚烨用的是法语，不是他不想说德语。这个时期的德意志地区并没有统一，使得各地区的德语相差也非常大，语法、发音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