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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方面忙着在议院打嘴皮官司为自己捞好处,一方面也没少盯着朱厚烨的领地和产业。
等朱厚烨把格兰维勒主教送上火刑架,让大家看到了他的雷霆手段,大贵族还能维持表面的傲慢,那些本来就摇摆不定小贵族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现在,朱厚烨直接拿下亨利·冯·拿骚,这些大贵族立马老实了。
他们知道,跟朱厚烨这样的名将,加上瑞士雇佣兵这样的好手,这个加成绝对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跟朱厚烨开战,他们的赢面不足两成。
更重要的是,就是扳倒了朱厚烨,他们也不可能戴上荷兰的王冠。
第189章 无法容忍
朱厚烨也不管下面的贵族们, 反正他到了点儿就回房。
他的卧室早就布置好了,原是该修道院院长的房间,不过阿尔贝早就亲自检查过, 寝具、床单都是自备的, 就连套房的小隔间里的浴桶, 也是他自己的。
沐浴之后, 回到卧室,隔着窗子就能听到下方传来的喧哗声。
显然,他的离开, 直接让那些贵族变成撒了欢的猴子。
想了想,朱厚烨走到门边, 隔着门对门口的护卫队长道:“注意那些家伙。”
“是的, 殿下。”
“巡游要好几个月,让护卫们轮流休息, 保证四分之三的战斗力即可。”
“是, 殿下。”
回到写字台边, 朱厚烨本想给安妮写信, 提起笔来,却不知道如何下笔,只能收起。
照例写了日记, 记下要点,朱厚烨才上床休息。
看到他房间里的灯熄了,下面闹腾得更加厉害了。
贵族, 特别是领地贵族三三两两的凑群, 交换着对亨利·冯·拿骚一事的看法。
看着这些贵族的表情, 就是听不到,托马斯·摩尔也能猜到这些人在议论些什么。
“真是一位沉得住气的殿下呀。”托马斯·摩尔这样对伊拉斯谟感慨着, 却没想到正好落进了走过来的威廉·德·克罗伊的耳朵里。
威廉·德·克罗伊道:“摩尔阁下,您应该说,殿下不愧是一位优秀的统帅。”
沉不住气的人可做不了统帅。
伊拉斯谟则才含笑,斯里慢条地道:“我认为殿下先是一位明君,然后才是一位卓越的统帅。”
威廉·德·克罗伊立刻知道伊拉斯谟要说什么了。
但是他不能说。
果然,他听到托马斯·摩尔道:“是的,殿下比皇帝卡洛斯强太多了。只可惜,运气稍微差了一点。”
伊拉斯谟笑道:“你怎么知道,殿下没有把坏运气转化成好运气的能力。”
托马斯·摩尔笑了:“是的,殿下曾经说过,所有的机遇都是以困境的形式降临的。”
威廉·德·克罗伊道:“看起来,你们一点都不担心。”
伊拉斯谟答道:“是的,克罗伊阁下,如果这些贵族联手,我还会担心。现在拿骚阁下竟然当众发难,我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托马斯·摩尔道:“伊拉斯谟阁下,您可以试着更相信殿下。”
就是那些贵族联合起来,也未必是朱厚烨的对手。
“我会的。”
伊拉斯谟笑着答道。
威廉·德·克罗伊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都很清楚,在欧罗巴,贵族骄矜由来已久,究其根源,还在于王室大多穷困,而贵族,特别是领地贵族、大贵族几乎个个手握重兵。
所以各国王室费心笼络大贵族是常态,就是不费心笼络,也不敢轻易得罪。
加上贵族,尤其是大贵族,也是姻亲遍地,动一发而动全身,大多能影响国内国际局势。
这也是亨利·冯·拿骚敢跟朱厚烨呛声的根本原因:在亨利·冯·拿骚看来,朱厚烨是外来的,他才是荷兰本地贵族,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大贵族,姻亲众多,他才不怕朱厚烨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公呢!
尤其是看到这一年多来,朱厚烨一直蹲在自己的大公馆,连治理国家的权力都交给了议院,他就以为,朱厚烨这是怕了、不敢招惹他这些领地贵族,所以行事越发肆无忌惮,甚至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可谁会想到,朱厚烨竟然会在巡游途中发难呢?
想到那封已经被自己烧毁的、来自皇帝的密函,威廉·德·克罗伊什么都没有说。
他既然做了荷兰的上议院议长,他就不会再继续依从皇帝卡洛斯,同样,鉴于他和他的家族跟哈布斯堡家族的渊源,他也不打算告发。
是否能渡过此关,就看这位殿下了。
“你们说,这些家伙可能搞的动作有哪些?他们会不会引得殿下跟教会起冲突。”
托马斯·摩尔这么说的时候,威廉·德·克罗伊心中一跳,让他吃惊的是,伊拉斯谟竟然道:“教会腐朽堕落,早就应该改革了。但是亲爱的托马斯,我们都知道,如果没有来自外部的压力,教会将继续腐朽堕落下去。”
这话如果出自托马斯·摩尔之口,威廉·德·克罗伊一点都不会意外,让他会意外的是,这话竟然出自伊拉斯谟之口!
这跟伊拉斯谟一惯的表现不同!
威廉·德·克罗伊想了想,道:“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贵族出招了,殿下就一定会接招。”
托马斯·摩尔道:“这也是我好奇的。我相信殿下。”
不管贵族们如何出招,他都相信朱厚烨早有对策。
伊拉斯谟微笑。
他也相信。
威廉·德·克罗伊没说话。
他不打算告知那些贵族,他们正走进朱厚烨的陷阱,毕竟他现在是朱厚烨的上议院议长。
威廉·德·克罗伊和托马斯·摩尔、伊拉斯谟三人并没有在宴席会场呆多久,他们毕竟上了年纪,明天还要继续陪同朱厚烨巡游,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接下来的几天也十分顺利。
直到他们出了北荷兰省,进入南荷兰省,在靠近乌得勒支的一家修道院里,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人刻意安排,总之,这是一座女修道院。
没办法,只有这座女修道院够大。
作为皇家学院文学预科班三年级的学生的朱厚烨当然拜读过薄伽丘的《十日谈》,也了解过相关的背景。在十二、十三世纪的时候,修道院和女修道院就是贵族们的客栈,只要是贵族,就可以向其申请投宿。
朱厚烨作为荷兰大公,他当然有权利在荷兰境内任何一座修道院、女修道院落脚。
让他皱眉的是,这家女修道院的修女们在晚宴上的表现,殷勤轻佻得过于老练了。
当然,作为荷兰公国的合法领主,被臣民讨好,这很正常。如果修女们的表现只是殷勤,朱厚烨绝对不会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