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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族,朱厚烨不但能回收大量的领地不说,还能除去一方豪强、加强对荷兰的控制。
何乐而不为呢?
鼓动朱厚烨或者议院对德意志出兵、开疆拓土,已经是亨利·冯·拿骚能想到的最有用的办法了。
任何一个君王对于为自己卖命的战士,都不可能不珍惜。除非他想亡国。
亨利·冯·拿骚的心思,威廉·德·克罗伊看得清清楚楚。
他道:“阁下,与荷兰相邻的明斯特和美因茨都是教会选侯国。”
亨利·冯·拿骚不服气地道:“谁都知道,那种事,教会多得是!”
他们俩都很清楚,这个“那种事”是指什么。
如果朱厚烨对猥亵男童的事深恶痛绝的话,那么,他攻打明斯特和美因茨的可能性非常高。
威廉·德·克罗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抱歉,我只负责政务,不过问军事,这是我的原则。”
这种事,威廉·德·克罗伊绝对不会开口的。
亨利·冯·拿骚道:“就知道问你没用。”
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目的达成了。
枢机主教被公开处决,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几百年后都是大事,更别说还是猥亵男童这种在十六世纪的宗教界非常常见的事。
这里蒙托邦才离开荷兰境内,那边美因茨选帝侯的谴责公函就送到了朱厚烨面前。
得知这个消息,伊拉斯谟立刻带着约翰·加尔文赶到朱厚烨的公馆。
朱厚烨的反应当然是,不爽。
【遇你】
“告知美因茨大主教,请他管好自己的领地。至于如何治理荷兰,那是我的事。”朱厚烨如此对他的秘书道。
君主和领主的权力理应得到尊重,这么天经地义的事,这些人怎么不懂,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荷兰内政!
简直了!
伊拉斯谟连忙道:“殿下,美因茨大主教是唯一能跟教宗冕下并称圣座的神职。”
“哈?”朱厚烨非常惊讶,“我以为圣座只有一位!”
“是的,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位。美因茨大主教的圣座之称很少被使用,但他的确也被称为圣座。”
伊拉斯谟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朱厚烨,关于美因茨大主教兼选帝侯在神圣罗马帝国和宗教界的地位,却没有想到朱厚烨直接变了脸色:
“什么鬼?!圣座?这难道不是在冒渎教宗冕下吗?”
伊拉斯谟只能道:“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朱厚烨晃了晃头,道:“好吧,只要跟历史扯上了关系,就变得十分复杂。我理解。但是领主的权力是受天主庇护的。我在加冕仪式上宣誓,我会保护荷兰的人民,教宗冕下和罗马诸多主教都是见证人。这个美因茨选帝侯是怎么一回事?他连这个都不懂吗?!” W?a?n?g?阯?F?a?b?u?y?e?ì????????ě?n?2??????5????????
伊拉斯谟直接噎住了。
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各国、各地区的君主领主在上位的时候都会进行类似的宣誓,但是没有几个人会当真。
事实上,所有人都在把那几句话当成例行废话,真正把它当真的人,会被视为傻子,被人公开嘲笑。
只是他到底是天主教徒,又生性谨慎,话到了嘴边,还要思忖再三。
约翰·加尔文就没有这么多的忌讳了。
他直接撇撇嘴,道:“理由还不简单。大概就是这个家伙跟格兰维勒犯下了一样的罪行,而且十有八、九是个惯犯。”
所以才会对格兰维勒被送上火刑架一事,反应这么大。
“约翰·加尔文!”伊拉斯谟不得不开口喝止。
不管怎么说,美因茨选帝侯也是德意志的重要邦国之一,还是三大教会选侯之首,常年担任帝国宰相一职。荷兰跟美因茨起冲突,是伊拉斯谟不想看到的。
朱厚烨皱眉:“他也是?”
伊拉斯谟心里咯噔一声。
加尔文带着三分轻蔑三分不屑地道:“殿下,这样说,我很抱歉。虽然每位神甫宣誓成为天主的牧羊人的时候都宣誓禁婚绝色,但是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神甫都豢养情妇,还不止一位,或者有秘密妻子,至于私生子私生女,就更加不用说了。在罗马没有私生子和私生女的高级教士才叫珍稀动物!至于跟格兰维勒一样喜欢小男孩的,非常普遍。”
伊拉斯谟的心直接提了起来。
朱厚烨道:“我不反对神职人员有固定的性伴侣,但是孩子不行。跟格兰维勒这样的人很多吗?”
“是的。”加尔文道,“如果您彻查,您就会发现,几乎每座教廷的唱诗班的孩子,都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漂亮的男孩会得到多位高级教士的宠爱。不止是荷兰,德意志、法兰西、西班牙、英格兰……哪怕在罗马,以小男孩为禁脔的事也不少。”
“罗马?教宗冕下也知道?”
“冕下没道理不知道。”
历史上不乏喜好男童的教宗,只是出于教宗的颜面,大家没有公开而已。
朱厚烨道:“教宗冕下也是?”
伊拉斯谟的心差一点蹦出心脏。他飞快地道:“无论是前任冕下,还是如今这位冕下,都更喜欢丰满成熟的女性。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孩子。”
朱厚烨没说话。他的神情让伊拉斯谟压力山大。
显然,朱厚烨根本就没信这话。
加尔文道:“不幸中的大幸,我也没有听说过。”伊拉斯谟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加尔文继续道:“不过,天主教神甫和修士们视禁婚绝色禁令为无物,早就是公开的秘密。教廷还通过它收税、发财哩!”
哈?
就是没有相关的历史常识,从经济和政治方面的知识就可以知道,任何事,只要能满足经济和政治两个方面的需求,就能上高速。
如果教廷能从中得到经济上的好处,又能拿到神职人员的把柄加强对该人员的控制,那么,这样的事情绝对会得到鼓励和推广。
朱厚烨道:“我明白了。看起来,教会的腐朽和堕落,已经超过了世人的想象。难怪虔诚如托马斯·摩尔阁下,谦和如伊拉斯谟阁下,都认为教会应该改革。”
加尔文道:“那么,您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怎么做?”
朱厚烨很奇怪加尔文会这么问。
加尔文估摸着,朱厚烨应该很喜欢小孩子,就道:“我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民间盛传,在乌得勒支、在明斯特,很多修道院,特别是女修道院附近的池塘,从来不放水,还禁止使用渔网捕鱼。”
伊拉斯谟本来想喝止,但是已经迟了。
朱厚烨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溺婴?”
约翰·加尔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道:“殿下,这是您加冕荷兰大公后的第二个土豆丰收季。是时候巡视荷兰全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