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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的动荡。至于我，我现在没打算娶安妮之外的任何女性。”

虽然那年跟安妮定下延迟婚约的时候，朱厚烨并没有爱上安妮，只是觉得身边的女性中安妮的身份合适、又能满足他的要求，这才答应了安妮的求婚。

但是这一年年下来，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朱厚烨的确在计划着跟安妮结婚。

无论是每次亲手给安妮准备的礼物，还是写给安妮的那一封封信，一首首诗歌，当感情一点点地注入进去，就会跟陈酿的酒一样，把人醉倒。

也许朱厚烨天生注定没办法对某位女性一见钟情，但是他无法割舍相濡以沫的日久天长。

“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朱厚烨看了看这位大使，沉默片刻道：“阁下，王家婚姻有王家婚姻的规矩。国王和女王结合，王子和公主结合。跟我这样的大公爵，就是不因为爱情结婚而是出于利益结婚，我的另一半也会是王室旁支公主，或者是德意志地区的选帝侯家的公主。葡萄牙这样的大国公主不是我可以肖想的。阁下，妄想自己不该得到的，就是一时体面了，之后也要承担无数风险。”

德意志地区的公主们？

葡萄牙大使不蠢，他立刻想到了。

以朱厚烨的能力，还有荷兰的地理位置和财富，他就是不娶安妮·博林，他也可以通过迎娶德意志地区富有的女继承人，从而获得大片的领地，就跟哈布斯堡家族一样。

从这个角度来说，葡萄牙的玛利亚固然富有，却没有陪嫁领地，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葡萄牙大使一走，朱厚烨的贴身侍从阿尔贝就道：“殿下，这话如果传出去，选帝侯们的使者肯定会来的！”

荷兰公国放在欧罗巴算不得大国，但是放在德意志地区，朱厚烨的领地不但不小，还有德意志地区梦寐以求的港口！更别说现在的荷兰又添了盐！

阿尔贝相信，只要朱厚烨这话传出去，那些选帝侯绝对会疯狂的！

朱厚烨道：“管他们呢！他们闹腾起来了，我正好看看德意志地区都有些什么鱼。”

阿尔贝直接呆了：“殿，殿下，”他结结巴巴地道：“您该不会，真，真的……”

朱厚烨道：“放心。我说过，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就是我想要土地，我也更喜欢用战争的方式。”

阿尔贝道：“那您会跟法兰西开战吗？”

朱厚烨立刻注意到阿尔贝的神态不对。

他道：“第一，法兰西跟荷兰并不接壤。第二，我不喜欢主动发动战争，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先发制于人。就跟弗朗索瓦陛下跟皇帝卡洛斯之间的多年战争一样，明明弗朗索瓦陛下只是为了保全法兰西，可就是因为他先发动攻击，所以在世人的口中，他就成了没道理的那一个。很多愚夫愚妇只看到了弗朗索瓦陛下的出尔反尔，一再地撕毁和约，却没有看到法兰西一旦失去勃艮第，就会分崩离析。所以，只要弗朗索瓦陛下不要主动攻击我，我也不可能对弗朗索瓦陛下、对法兰西开战。那会让我站在风口浪尖上。懂吗？”

“是，是的，殿下。”

第155章 亨利八世和托马斯·摩尔

朱厚烨回到荷兰的一个星期后, 教宗克雷芒七世就收到了来自亨利八世的公函。

当时沃尔西就在教宗面前，看到替教宗拆信件的坎佩基奥主教面色不对，当即就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坎佩基奥主教道：“教宗冕下, 英格兰国王请求您提早宣布离婚。”

这话一出, 无论是克雷芒七世和沃尔西都是脸色一变。

沃尔西想的是, 不是已经说好, 等我上位了，立刻宣布他和阿拉贡的凯瑟琳婚姻无效的吗？怎么提早了？

克雷芒七世道：“在神圣的教堂面前签订的合约必须遵守。”

既然罗马合约里约定了，下一位教宗上位的时候就宣布亨利八世和阿拉贡的凯瑟琳婚姻无效, 那么无论下一任教宗是谁，罗马都会遵守约定, 不会推延。同理, 他克雷芒七世在位期间，绝对不会处理这件事, 无论是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还是皇帝卡洛斯的请求, 他都不会理会。

罗马合约里就是这么规定的, 如果连在神圣的罗马签订的合约都能不遵守, 那么以后人们会怎么看待罗马？罗马教廷还能有什么威严？

这是克雷芒七世眼下最在意的事情，也是罗马教廷眼下最在意的事情。

现在罗马每一个人都知道，刚刚过去的罗马之殇, 不但用惨痛的事实震惊了世人、给神职人员和女人们留下了惨痛的印记，却也同样引起了世人们的思考。

——如果罗马真的是神圣之都，那么罗马为什么会陷落？

虽然朱厚烨的圣战全灭了皇帝的军队挽救了罗马, 挽回了罗马和罗马教廷的些许颜面, 但是他并不能阻止怀疑在人们的心中蔓延。

罗马之殇对于教徒们的影响是永久性的, 也是不可逆的。新教徒们得到了鼓舞，而天主教徒们有的人越发坚定, 却依旧有不少人产生了动摇。

所以，不只是教宗克雷芒七世，就连沃尔西、坎佩基奥等主教也十分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岁月里，他们必须维护罗马的权威。

而亨利八世要求提早离婚的请求，简直是在拆罗马教廷的台！

克雷芒七世就问：“沃尔西主教，请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沃尔西答道：“冕下，根据我收到的情报，继皇帝卡洛斯和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之后，葡萄牙国王也派遣了使者为自己的妹妹玛利亚公主向荷兰大公求婚。”

克雷芒七世道：“我记得荷兰大公跟安妮·博林女士有婚约。”

“曾经有过延迟婚约，婚约的前提条件是阿拉贡的凯瑟琳殿下生下男嗣并且活到周岁。”

克雷芒七世道：“他们没有再次定下婚约？”

“罗奇福德子爵小姐的父亲没有答应。因为罗奇福德子爵小姐的另一位追求者正是国王。”

克雷芒七世秒懂。

就跟这个时代的教宗国真实存在、罗马教廷的高级神职人员跟世俗贵族没有区别一样，这个时代的罗马教廷高级神职人员也许不够虔诚，明目张胆地违背天主的教诲，可是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他们毫无疑问，都是卓越的政客。

教宗克雷芒七世也不例外。

克雷芒七世很清楚朱厚烨现在的份量，无论是他身为荷兰大公的政治地位和作为当世名将的军事意义，还是他拯救罗马获得虔诚者尊号后在宗教界的能量，都是无与伦比的。说句不好听的，在英格兰，亨利八世是当之无愧的国王，但是在罗马和罗马教廷，亨利八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