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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家族不是欠了犹太人很多钱吗?还不上, 或者不想还了, 让债主全家消失, 难道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布里列顿倒吸一口凉气。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您是说?”

朱厚烨微微颔首。

“真是太无耻了!”布里列顿直接破口大骂。

虽然他是天主教徒,虽然他也很讨厌犹太人,但是因为欠了犹太人太多的钱就要杀人家全家, 他也觉得有些过分。

布里列顿没有发现,如果是三年前的他, 根本就不会这么想。

朱厚烨道:“哈布斯堡家族对尼德兰采取血腥的高压政策, 其实对我们有利。”

“有利?”

“是的。鲜血能起到震慑作用不假,却也能唤起仇恨。所以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废除这个血腥赦令, 就能抚平尼德兰人的恐惧, 进而真正地掌握这片土地。”

“真的?”

“放心吧。如果我要让他们纳税, 我会让他们高高兴兴地把钱袋拿出来, 还对我感激涕零。”

布里列顿笑了:“我信。”

因为布里列顿的到来而退到一旁的托马斯·克伦威尔这才道:“亲王殿下,这是罗奇福德子爵小姐的信。她要我一定亲手转交给您。”

“安妮?”

朱厚烨接过来,立马拆开。不等他阅读, 只见信纸里掉下几张折叠好的小纸条。

这是……

布里列顿道:“这是什么?”

朱厚烨迅速读完安妮的信件,这才道:“这是西班牙大使用信鸽送回国的密件。安妮用她的鹰截获了这些信件。”

这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朱厚烨很清楚,对于安妮来说, 这有多不容易。

毕竟她现在是王后的侍女, 跟在王后身边, 身边最亲密的女伴也是西班牙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秘密截获西班牙大使的密件,如果让凯瑟琳或者玛格丽特·莱昂小姐知道了, 绝对会视她为背叛者!

朱厚烨迅速翻出一只镶螺钿朱红漆盒,把安妮的信件连同西班牙大使的密件一起放了进去。

“等罗马的事尘埃落定,克伦威尔,别忘记提醒我为安妮请功。”

“是的,殿下。”

如果朱厚烨平安归来,那么他会亲自向亨利八世为安妮·博林请功;如果朱厚烨战死,那就由克伦威尔代朱厚烨向国王为安妮·博林请功。

朱厚烨的潜台词,托马斯·克伦威尔听懂了。

三年下来,他们俩已经培养出了充足的默契。

作为即将领兵出征的领主,朱厚烨窝在汉普顿宫里忏罪,作为他的领地最高武官,威廉·康普顿也在进行忏罪,准备上战场,领地的大部分事务都压在了克伦威尔身上。

不得不说,即便是从数百年后来,熟知社畜和内卷的朱厚烨也觉得,就是放到后世,克伦威尔也是一等一的社畜,而且还是卷王级别的。

因为克伦威尔,赫特福德郡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按照人们的理解,这瘟疫能从罗马一直传播到英格兰,绝对不是简单的瘟疫,按照过去的经验,就是不会肆虐一整年,肆虐半年都是正常的。

让亨利八世和英格兰教会吃惊的是,因为忏罪的进行,从第二个星期开始,赫特福德郡就没有听说新的病人,并且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痊愈,等到了第三个星期,痊愈的人就更多了。

虽然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涌入赫特福德郡,因为都接受了先行忏罪,所以冲突不但少了不说,还因为吃得好、住得好,加上卫生环境,所以就是有人生病了,也很快就好了。

这也使得很多人相信,天主接受了他们的忏罪。

一时之间,居家忏罪成了流行。不打扰、不妨碍别人忏罪也成了一项重要的道德标准。

三个星期后,朱厚烨完成了自己的“忏罪”(隔离),不过,他借口仆从军数量不足,又拖了两个星期。

直到一个半月后才正式组建军队出发。

这让尼德兰方面非常高兴,费尔南多不但外出打猎、在尼德兰宫廷的舞会上跟情妇眉眼传情。他甚至还对左右这样说道:“那个家伙肯定不敢跟我们打!他只是想拖延时间,顺便捞些好处而已。”

他甚至有闲心去参观异端的处决。

可以说,朱厚烨对尼德兰发动总攻的时候,尼德兰方面几乎就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

事实上,亨利八世也没有想到朱厚烨对尼德兰的军事行动是如此地雷厉风行。

据加莱城堡的士兵和佛兰德斯的居民后来的描述,那一天是这样的:

“……那一天,天气非常好,风和日丽,海风徐徐,是一个好日子。忽然,从泰晤士河口驶来二十几艘帆船。

我们都没觉得有问题。因为虽然比平时多了几艘,可是用来运输军队,这么几艘船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渡海任务。”

毕竟大航海时代还没有真正开始,这个时候的帆船都挺小的,一艘船撑死了也不到一百人,还要算上船员。十几艘船,想要运输一万人,折腾三天两夜都未必能折腾完。

更别说,大家都知道,这位闻名遐迩的亲王招募了五万仆从军还觉得不够,特地等了两个星期。

所以没有人觉得,那一天会是朱厚烨渡海的日子。

“……然后这些船在海峡中间忽然抛锚了,还拉起了铁链。很多人都去海岸边上看热闹,指指点点。然后泰晤士河口忽然来了很多奇怪的小船,每艘小船上只有五个人,一个站着划船,四个坐着,还堆着几个酒桶。用这样奇怪的小船在大海上运送葡萄酒,我们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大家都很新奇!

然后这些小船就排着队,靠着铁链停在了大海中央。小船上的人忙了起来。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忙着固定小船、忙着把酒桶丢到海里面去、忙着在小船上铺设一层又一层的木板。不止他们忙,帆船上的人也忙。就跟变魔术一样,一座长长的宽超过六英尺的浮桥就搭了起来!”

实际上,不是一座浮桥,而是三座。

虽然大海比河流更加桀骜不驯,却因为两两相近抛锚在海峡中央的帆船中间用小艇搭建的浮台,变得十分坚韧而稳定。

厚实的实木板保证了行军的安全,而飘浮浮桥两侧的酒桶也增加了浮桥的稳定性。

总之,朱厚烨就这么率领着军队,通过这些浮桥,直接跑到对岸去了。

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突然。那一天,费尔南多按照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先关心了一下城外的异端处决情况,然后带着随从外出打猎。

他收获了满满一车的猎物,还遇到了一片金发碧眼、漂亮的法兰西村姑,心情很好,带着随从回城堡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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