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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死死地抓着朱厚烨的胳膊。

朱厚烨道：“殿下, 请冷静。请冷静。”

玛丽的力气大得出奇,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她的指甲深入他的皮肉，很痛。

“告诉我！亲王！你一定有办法解决我们的困境。”

朱厚烨道：“公主殿下, 如果您问的是王后殿下还有没有可能怀孕。我只能说，流产很损伤身体，如果王后殿下接下来的两个月尽量卧床休息, 未来的一年也好生调养。那么一年以后, 王后殿下还是有机会怀孕的。只是这个概率, 不到这次的十分之一。”

而且亨利八世还愿不愿意跟凯瑟琳同房，就是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了。

这不仅仅涉及到亨利八世想要儿子的决心, 还涉及到英格兰和西班牙的关系，涉及到皇帝卡洛斯和亨利八世的控制权的争夺。

非常复杂。

“真的？”玛丽长公主语带希翼。

“是的。”朱厚烨道，“我不是专业的医者，也不是助产士，我只知道这么多。对了，在这一年里，王后殿下需要注意营养。我是说，每天一个鸡蛋，或者是一份鹌鹑蛋，都有助于王后殿下身体的恢复。”

在这个时代，鹌鹑蛋被视为名贵的滋补品。

虽然在朱厚烨看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说，鹌鹑蛋的营养价值其实跟鸡蛋差不多，但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果然，听到鹌鹑蛋一词，玛丽长公主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凯瑟琳是西班牙公主，是皇帝卡洛斯的姨母，也是英格兰的王后，鹌鹑蛋虽然贵，但是以凯瑟琳的身份，每天一份鹌鹑蛋还是吃得起的。

玛丽长公主道：“你终于拿出了一份靠谱的食谱。那么，那个生姜红糖鸡蛋汤呢？王后还要吃吗？”

“不能停。也可以用鹌鹑蛋代替鸡蛋。”

这个办法好。

玛丽长公主这才侧身：“跟我来吧。王后殿下正好醒着。她要见你。”

跟在玛丽长公主的身后，朱厚烨注意到，房间里的侍女很少，只有玛格丽特和安妮、简·西摩等少少几个人而已。

看见朱厚烨进来，玛格丽特明显松了一口气，安妮也是一副得救的模样，只有简·西摩，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朱厚烨。

大床上，凯瑟琳一脸苍白。

她看上去更老了。

“非常抱歉，亲爱的瑞德亲王，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蓬头垢面是王室女性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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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别说流产，就是刚刚生产，该下地的时候也要下地。

可是现在，凯瑟琳根本就动弹不了。

她太虚弱了。

“王后殿下，请不要这么说。现在，您的身体最为重要。”

凯瑟琳虚弱地道：“你是一个高尚的人。我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你和罗奇福德子爵小姐的婚事又出了变故。”

朱厚烨道：“殿下，我的故乡曾经有个一个男人，他的品行虽然不好，可是说的话却非常真实。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仅仅因为爱情就结婚，当爱情随风而逝，婚姻也便跟着走到了尽头。真正的婚姻，总是少不了考验。”

凯瑟琳道：“这个家伙一定是一个非常不负责任，甚至抛弃妻子的人。”

“是的。”朱厚烨道，“他跟妻子结婚五年，没有一个孩子，最后在家族和子嗣的压力下抛弃了妻子，跟私生子的母亲，也就是情妇结了婚。第二段婚姻让他的生活和事业一团糟。即便他活得十分清醒，也想了很多办法补救，可最终逃不了家族败落的命运。”

玛丽长公主怒道：“他活该！这就是天主的惩罚！”

真应该让亨利也听一听！

凯瑟琳却在沉默片刻后道：“瑞德亲王，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您请吩咐，殿下。”

“我希望你能帮忙照顾我的女儿，小玛丽。”

“殿下？”

朱厚烨也好，玛丽长公主也罢，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玛丽大声道：“请您放心，我一定还保护好小玛丽的。她是我的亲侄女。”

无论以后亨利八世中意谁，她都只承认玛丽是她合法的侄女！

就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哪怕这个哥哥戴着英格兰的王冠！

凯瑟琳摇了摇头，道：“亨利脾气执拗，不喜欢别人跟他对着干。西班牙和皇帝越是给我的小玛丽撑腰，亨利就会越是生气。而这个时候，玛丽，”凯瑟琳望向她的小姑子玛丽长公主，“你如果跟他对着干，表示只认我这个嫂子的话，亨利不能对你发脾气，却会把我的小玛丽丢进伦敦塔。”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浑身一震。

凯瑟琳道：“就是他不会把我的玛丽丢进伦敦塔，也会把她关在某座乡下别墅里。整个英格兰，除了查尔斯，也只有亲王有这个能力照顾我的小玛丽。”

凯瑟琳看得出来，查尔斯·布兰登能在不激怒她的丈夫的情况下照顾她的女儿，是因为查尔斯·布兰登跟亨利八世多年的友谊，而朱厚烨能做到这一点，靠的是智慧。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丈夫。情分有的时候会不管用，但是理智和手段永远都不会过时。

朱厚烨道：“请放心，殿下。公主殿下永远是公主殿下。”

凯瑟琳深深地看了朱厚烨一眼。

听出朱厚烨的深意的她微微颔首。

玛丽长公主虽然不明白，却也跟着道：“是啊，我亲爱的嫂子，无论我的哥哥想做什么，全国的人民只承认一个王后，就是你，而小玛丽也是英格兰当之无愧的公主。谁都无法否认她的合法性。”

凯瑟琳没说什么，而是虚弱地合上眼睛。

她很累了。

朱厚烨只能起身告退。

走出卧室，来到外间，朱厚烨这才对安妮·博林道：“安妮，你还好吧？”

安妮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狠狠地摇了摇头。

“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安妮很清楚，如果今天不是玛丽长公主在场，玛丽·博林和玛丽·霍华德几个绝对会遵照诺福克公爵的吩咐，阻拦侍从为朱厚烨通报，又或者是找借口支开她。

玛丽长公主带着隐隐地焦躁道：“亨利今天再次宣告了他的决定。亲王，你真的不能跟罗奇福德子爵小姐结婚吗？”

朱厚烨道：“然后去向教宗讨一份特赦令，请求罗马教廷承认婚姻有效？”

玛丽长公主道：“怎么，不行？”

她的婚姻就是这样的。

朱厚烨道：“第一，贵族的婚姻需要得到国王点头，第二，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