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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会照顾他吗?”“哥哥只给我做过饭吗?”
她直勾勾问道,像是幼崽在划分领地。
温臻似是有些羞窘,但还是点头:“嗯。”
“只给又茉做过。”
“穿衣服呢?”
“只给又茉穿过。”
“花呢?”
“只送过你……又茉,我……”
“那睡觉呢?”林又茉忽然问。
温臻倏地一怔。他脸上骤然漫起大片红晕,有些羞耻:“林又茉……”
“哥哥睡觉也只跟我睡过吗?”林又茉问得直白、天真,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
温臻显然也知道她的习惯,只能不自然地偏过头:“……嗯。”
他微微垂下脸,发丝在脸上洒下些阴影。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薛柏寒没用吗?”
“没用”什么……温臻感觉脸上发烫,烧起来一样,金发的美人轻轻咬住了唇,羞耻感漫上脸颊,绯色一片,他有些受不了一样,伸手去摸林又茉的脸,捂住了她的耳朵。
“没有就是没有。小孩子不准问这种问题。”
羞怒的神官看起来格外漂亮,那双瑰色的唇艳丽。
林又茉长久地注视他。
那哥哥是她的吗?完完整整是她的吗?林又茉感到少见的迷茫。
温臻不知道她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可哥哥刚才还在问我情人的问题。”
“为什么这件事不能告诉我?”林又茉说,“我二十了,不是小孩子,已经成年了。”
温臻羞耻地咬唇。
“……就是没有。”他低声道。
他像是想逃开这话题,有些慌张地站起来,作势要离开,但是因为看不见,跌跌撞撞的。
林又茉拉住了他。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环住,感受到小女孩的温度,温臻一惊,呼吸滞了滞:“又茉……”
她将脸埋进他柔软的金发里,鼻端满是鸢尾花的香气。
“我相信哥哥。”她说。
“哥哥不喜欢我身上的气味吗?”她说,
“哥哥帮我洗掉吗?”
**
浴室里,雾气氤氲。
温臻定定站在一边,然后手指蜷了蜷,慢慢地坐下在浴池旁边。
蒙着眼睛的白布下,那张美丽的脸颊绯色一片。他看不见,但是手可以感觉到。温臻抿着唇,小心地探出手,顺着林又茉的发丝,替她轻轻清洗头发。
林又茉仰靠在浴池边,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这样直直仰视他。
她抬起手,手臂上滑落一串水珠。她的手指摸上了温臻的脸。
脸颊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温臻一颤:“……又茉?”
“嗯。”林又茉应着。
她的手却没有拿下来。手指顺着温臻烫意的脸颊慢慢摸,到了他的唇边,又到下巴,她似乎在检查、审视、观察、体验。
水沾湿了温臻的脸、唇。
“又茉,我……”温臻想说什么,又抿紧了唇。
在这一刻,林又茉想起了小时候的愿望。
二十岁的林又茉,跟三岁的林又茉,十五岁的林又茉,想要的是同样一样东西。
“哥哥。”她又说,有些茫然。
“……嗯。”温臻的尾音已经发着颤。
“你是我的吗?”
这话问出来,浴室内很静,只有流水浮动的声响。
温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嗯。”他说。
……
林又茉从浴池里坐起来,她身上的水哗啦啦躺下,她抬手勾住温臻的脖颈,在他惊得僵直之中蹭了好几下,把自己沾上了鸢尾花的香气,才感觉满足。
“给我吹头发吗?”她问。
……
林又茉披上浴衣,坐到床边。卧室宽敞柔和,一盏暖光静静亮着。
温臻坐在她身后,林又茉自然地趴到床上,将长发垂在一边。
温臻小心地拨弄她的头发,给她吹干。
因为看不见,只能小心摩挲。
刚洗完澡,林又茉身上那股紫罗兰的劣质香气也消失了。
林又茉像一只懒洋洋的幼崽,抱着软垫,一动不动,任凭摆弄。
哥哥的手很轻柔,像小时候一样。
“又茉,”温臻问,“那天佣人收拾你的房间,找到一样东西问我,是一样小企鹅钥匙扣,是你的吗?”
“……嗯。”林又茉闭着眼,“是我的。”
“原来是这样。”
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后颈,吹到某一处时,温臻的手停下来了。
停得有些久,让林又茉感觉到了。
“……怎么了?”林又茉睁开困倦的眼睛,问道。
短暂的停顿。
“没什么。”温臻的声音没有变化,“又茉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呢。”
“嗯。”林又茉又闭上眼。
温臻垂着脸,将她颈后的那一捋发丝抚下。 网?址?f?a?b?u?页??????u?????n?②??????????????M
“又茉。”
“……嗯?”
一段时间没有回音,林又茉翻了个身,睁开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哥哥。
温臻靠在床板上,手轻柔地放在她的头发上。
“天气快凉了,哥哥给你织一条围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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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西区,圣弥亚大教堂。
彩绘玻璃投下的光影显得格外宁静。
穿着白袍的年轻神官正站在台上,诵读圣典。声音清澈,在穹顶下回荡。
堂下无数教徒轻声跟着念诵。
“——赞美神明。”
念完这一个章节,说出结束语,年轻的神官停了下来。台下的信徒露出了或迷惘或虔诚的表情,有人兀自沉思,有人闭目忏悔,还有一些合掌祈祷。他们拿着蜡烛,嘴里念念有词。
年轻的神官温安微笑着巡视过今日前来的教徒,忽地,他的目光停住,脸色微微变化。
教堂内的信徒的低语,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停止了动作,齐齐向同一个方向望去,有人惊惧,有人一言不发。
还有的人露出了复杂的目光。这种复杂的目光与往常不一样……甚至夹杂着了一些细微的,敬畏。
黑发的少女站在门口,
她穿着学院制服,表情平静。
**
“真是好久不见了!”温安呜呜道。
脱离了神官职责,温安卷起白袍的袖子,扒在了栏杆上,一晃一晃,像一只快乐的小鹦鹉。
两人走上了教堂高处的钟楼,从这里极目远眺,可以看见低矮的民房,和远处的红灯区。
自从温臻出事以来,宗教信仰一片混乱,无数极端派的信徒选择攻击教堂,就在两人说话时,就看到有衣衫褴褛的信徒愤怒地往墙上涂鸦。
“上一次见面还是什么时候?两三年前?那个时候你还在神殿……啊我记得,是你刚就职执刑官的时候。那一晚上,你到神殿来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