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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怎么退,都是人山人海,叫闻欣不由得感慨道:“真的都是来买房子的吗?”
三期的价格贵,一平已经卖到七百,跟去年的二期比起来足足贵二百五,实在是叫人咂舌。
虞万支目光逡巡说:“还都是大户型。”
一二期都是两室一厅的户型多,三期却基本是三居,按这个平方价算起来,一套最少要六七万。
本来嘛,闻欣对大房子是没什么想法的,她觉得人有片瓦遮天就不错,可孩子一出生,家里好像处处变得拥挤起来。
甚至虞得得还是不会走路的小孩子,等能跑会跳估计更憋屈起来。
这样想来,好像有点对不起儿子。
闻欣道:“以后咱们买更更大的。”
生活循序渐进,虞万支虽然希望快点实现,可也知道心急出错的道理,只点头说:“行,过两年。”
这种规划久的事情先不提,几天后是九五年的五月六号,建国来的第一个双休日,报纸好几天的头条都与之有关。
但对打工的人来说,是压根不存在什么放假的,因此虞万支照常出门去干活。
他七点起床,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打散后加水,和冷藏的馒头一起上锅蒸,又拿钥匙开电梯口的奶箱,取出两瓶鲜奶,回家后搁在餐桌上,这才去洗漱。
水声透过门缝钻进房间里,闻欣那点不清醒的意识回笼,看一眼睡在墙边的儿子,赞许道:“醒了居然没哭。”
话音刚落,虞得得登时扯着嗓子嚎起来,叫闻欣想给自己拍一下。
她认命地叹口气,掀开被子说:“真是夸不得。”
虞万支正好推门进来,只道:“你再睡会。”
他每天都是等张阿姨来上班才走。
闻欣其实也不大困,抻抻手脚说:“没事,我也提前适应一下。”
再一个礼拜孩子满百天,再请人压力就太大,加上张阿姨也找好下家,她马上得自己带孩子,早晚的事而已。
换种说法,虞万支道:“也就剩这几天能松快点。”
别看他总说“不累”,儿子谁带起来谁知道。
闻欣看他说得恐怖,好笑道:“我招架得了的。”
她这月子坐得太长,人骨头都是软的,早就盼着有点事情做。
两个人说着话,虞万支给儿子泡好奶粉,想起来说:“你把煤气关了。”
闻欣朝外走,揭开锅盖一看,喊道:“放点辣子行吗?”
跟鸡蛋羹一起拌拌,夹在馒头里,别提有多香。
虞万支看她恢复得差不多,松口道:“就一点点。”
闻欣假装不知道一点点是多少,猛地往里丢一勺,心想木已成舟。
隔着厨房的窗户,虞万支都看得真真的,故意咳嗽一声作为提醒。
闻欣猛地扭过身子,把鸡蛋羹的碗藏在背后,嘻嘻笑说:“感冒啦?”
虞万支无奈摇摇头,神色之间全是纵容,微微叹息道:“多喝点水。”
闻欣嗯嗯应着,赶紧躲去洗漱。
她动作匆忙,水从发丝滴下来,落在下颌处。
虞万支手上正好有帕子,给她一擦,然后才收一愣,呆呆地看着她。
闻欣这才反应过来说:“这是儿子擦嘴的吧。”
一股子奶香味。
虞万支讪讪道:“他刚刚吐了一点。”
准确来说是喝得太快,从嘴角滑落的。
闻欣嘴角抽抽,心想得亏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皱鼻子说:“难怪有点臭。”
虞万支赶紧找补说:“自家的,不嫌弃。”
闻欣还是踹他一脚才解气,坐下来吃早餐。
她边吃边说:“我下午去找刘琼坐坐,你下班顺便接我。”
虞万支乐见她放松,只道:“刘琼估计攒一肚子新闻要跟你说。”
闻欣就是专门去听这些的,笑嘻嘻说:“回来我讲给你听。”
虞万支并不好奇,但很愿意花时间跟她讲话,叮嘱道:“记得问店的事。”
闻欣想着自己开店不是一两天,没生之前就在研究,挺看好菜市场门口那条街。
那儿是刘琼的地盘,毕竟人家从改革开放就在摆摊卖猪肉,别看是两种不搭嘎的生意,有人相互帮衬总是好的。
她点头道:“好,就是租金肯定不便宜。”
那片本来就都是旺铺,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虞万支已经尝到做生意的甜头,只道:“你爱吃的店也都在那。”
闻欣心想还没成的事情呢,双手叉腰道:“我有这么馋吗!”
又咽口水道:“命令你给我带烤鸭回来。”
虞万支乐不可支,亲昵捏捏她的脸说:“好,给你带。”
哪怕倾尽所有,他也会满足她的愿望,更何况只是小小的要求。
作者有话说:
我弟睡之前穿着奥特曼服装进来给我表演了一整套变身动作,很可爱。
明天见。
第93章 小心愿
明天见
午后, 风里都带着夏天的燥热。
闻欣顶着大太阳出门,在公交站台左右张望,挥着手上的折扇, 只觉得后背已经渗出汗来。
小区门口的三轮车师傅们不肯放过这唯一的客人,喊着“美女去哪,我送你啊”。
闻欣晕公交,尤其是大夏天里, 想想还是道:“到三华多少钱?”
其中一位师傅道:“五毛。”
公交才一毛, 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不如省一点?
闻欣现在没收入, 难免有些抠搜, 加上儿子花销大,她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心,又晒两分钟后才说:“师傅, 走吧。”
人力三轮车不快,但些许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还是能吹散人身上的热气。
闻欣只觉得爽利很多,心想月子坐得人娇气起来, 因此她见着刘琼的第一句话就是说:“我这太久没出门, 连路都快不会走。”
刘琼给她倒水说:“怎么没带得得来?”
他们这代人养孩子粗糙,现在又不是寒冬腊月的,出来转悠两圈没什么。
闻欣连连摇头说:“吵得狠,你爱人还在休息呢。”
菜市场卖猪肉,最苦的就是凌晨四点得去屠宰场, 人熬到这个点正是睡觉的时候, 在客厅里说话还没什么, 毕竟大人能控制音量, 可小孩子就是个炮仗,能炸得人脑壳疼。
刘琼摆手道:“他睡得跟死猪似的,雷劈到脑门上都不带动一下的。”
这话人家能讲,闻欣不能接,只道:“毕竟起得早,是我我也沾枕头就睡。”
谁说不是啊,刘琼道:“我们是习惯了,换个人吃不下这苦的。”
像闻欣,觉得自己就不大行。
她道:“你们也快熬出头了。”
刘琼都没想这么快讲起孩子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