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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后知后觉,如果是平时,他发烧时,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只有手脚发凉。

而那天晚上,怀里的陈楚年却一身冰凉。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他退烧了。

赵宥慈将此归结为睡眠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于是她每天晚上都去他的房间监督他,没过几天,果然康复了。

此时,也接近了她要出国的时间,她正斟酌着如何告诉陈楚年。

那天,两人站在岛台前聊天,他拿起杯子,似乎想要接一杯水喝,却出乎意料地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家里有净水器,里面的开水温度也不至于多高。他偏偏接了许阿姨烧在炉子上的热水。

赵宥慈从他这么做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看着他端着那杯水,看着他手一滑,一杯滚烫的刚刚烧开的热水泼在他的手背上。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在尖叫声响起的同时,她脑子里飞速掠过一个想法:

他是故意的。

第48章 因为喜欢你她会回来找他。

他的皮肤上仿佛都在冒着热气,冷白的肤色立刻变得通红,范围一直从手腕蔓延到指尖,明明一条手臂疼的都开始微微颤抖,可他还是浑然不觉,视线都停留在她身上,仿佛是要观察她会怎么做似的。

赵宥慈拉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水池边,先是打开水龙头,让凉水冲刷在他通红的皮肤上,口中还不停念叨:

“你干嘛呀,你的手是要用来弹钢琴的...”

她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疼惜地捧着他的手,一边忍不住责备:

“你怎么回事,干嘛从水壶里倒水?这得去医院看一看吧,红成这样,疼吗?”

她心乱如麻,恍惚间抬头,只见他低着头,像是做

错事一般的神情,眼里水雾浮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要懂得保护自己云云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细致地捧着他的手,估算着大约冲了十五分钟,温度渐渐降下去,皮肤却越发红,甚至还微微发肿,几个地方更是鼓起了水泡。

许安娜听到动静,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连连惊呼:

“怎么了这是?”

陈楚年不说话,赵宥慈看了他一眼,虽然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在许安娜面前也只能继续遮掩:

“没拿稳杯子,烫伤了。”

回来没几天,一连往医院跑了几趟。

两人以及许安娜坐在车上,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呼吸却有些错乱,脊背僵硬,明显在忍耐着痛楚。

“很疼?”

她问,叹了口气。

他眼睫微颤,触碰她的视线,快速收回,声音很轻:

“能忍。”

“能不疼吗,这么热的水!唉,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呢...”

许安娜在一旁干着急。

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问了一句:

“手以前受过伤?”

赵宥慈沉默,她缺席他的人生太久,她一无所知。

她担忧地朝着陈楚年看去,在众人的视线下,却是许安娜先开口:

“以前骨裂过。”

话音一落,赵宥慈忍不住开口:“骨裂?怎么弄的?”

许安娜神情尴尬,支支吾吾没有开口。

赵宥慈也不便多问,心里却记挂上这件事。

回了家,陈楚年一人坐在房间里,趁许安娜不在,她推开门走进去,开门见山:

“楚年,过几天我要出国处理点工作上的事,大概半个月会回来。”

他背对着她,似乎没有听见,直到看得仔细了,才能发现他的肩头在隐约颤抖。

“你...听到了吗?”

她又问。

半晌,他闷闷地说:

“哦。”

她听出他语气不好,走过去:

“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孤零零地坐在窗台前,光线昏暗,看上去怪可怜的,“就是手疼。”

赵宥慈软了声音:“你的手之前怎么会骨裂呢?”

“问了干什么,反正也不在乎。”

他偏了偏头,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我要是不在乎你,还问你干什么?”

沉默。

赵宥慈吸了一口气,刚想再说话,他却忽然回过头,一双眼睛红得不像话,这些日子,他的情绪大多是乖巧平静的,倒是现下这样不甘又怨恨的情绪让她陌生了。

“你不是说——”他哽咽了一下,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落下来,“会等我好了再走吗?”

“你早就想走了,是吗?”

面对他的质问,赵宥慈只觉得无奈又不可理喻。她确实早就在计划这件事,可是她不提前说的原因不就是料到了只要开口就会是眼下这般局面吗?而不管她做什么,她多么努力做得好,但却总觉得,他仿佛把她曾经离开过一次当成百用百灵的武器来刺向她。

她顿了顿,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却一直没有说出的疑问:

“所以...你是故意的吗?”

他瞳孔瑟缩一下,下意识躲避她追问的视线。

而这下意识的动作,恰恰已经是答案。

“我前些天晚上去你房间,你刚刚洗澡出来,你是在洗冷水澡是吗?”

见他闪躲却不甘心的神色,赵宥慈冷笑:

“你自己的身体底子有多差你不知道吗?就算难受你能忍着,可是每一次都是在给你的身体造成损伤。还有今天的事....”她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你的手要弹琴,要写歌,你怎么能这么草率这么任性?你怎么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呢?”

起初,他不习惯她对他这么凶,还有些难以置信地无措,可她越说,他越委屈,等她说完,他也毫不客气地昂起头,一字一顿:

“我不要爱惜自己,我只要你爱惜我。”

赵宥慈被气的脸色极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半晌像是被气笑了:

“所以你故意受伤就是觉得能拖着我不让我走吗?”

他的表情更是讽刺:

“难道不是这样吗?”

明明故意扯出一个笑容,眼里却滚着盈盈的泪珠。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赵宥慈觉得不可理喻。

他看了她几眼,低下头,神情落寞又自嘲:

“你之所以愿意和好,就是因为知道了我出了车祸,直到我得了抑郁症,你不就是可怜我吗?”

他抬起眼,质问地看着她:

“我什么都留不住你了,我就只有自己的身体可以掌控了,就这样——都不可以吗?”

赵宥慈听了他的话,脑子里细细过了这段时间的回忆。

他们和好的节点,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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