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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在他们之间无声流淌,远处的霓虹温柔闪烁。

温侬迎上他的视线,只短短两秒,便垂落眼睫,浅笑:“当然可以。”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知该如何与他独处的局促,目光游移着飘向楼梯口:“我…先回去了?”

周西凛没说话,只懒散地靠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摁动打火机,光影在他深潭似的眸子里明明灭灭,仿佛对她的去留并不感兴趣。

温侬在心里顿了一拍,才抬脚往楼梯口走。

经过他身边时,他忽地叫住她:“原来咱们以前认识啊,你姓温?邬南的妹妹?”

周西凛的语气是随意的,轻飘的。

温侬却特别沉重的鼻子一酸。

几年前他就叫错了她的名字,如今更是完全忘记了她的名字。

这还不算什么。

她更想自嘲的是,他对她最深刻乃至仅存的印象,是“邬南的妹妹”。

见温侬不语,周西凛补充道:“程藿没听清你的名字,问了你朋友,她把字打在手机上给他瞧,他一下想起你来了。”

说到这,他深深看她一眼:“毕竟,你的名字并不常见。”

温侬心头发痒,很想问,那你呢。

既然我的名字不常见,那你还有印象吗?

这念头没闪过,周西凛仿佛洞悉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随意地说:“不过我怎么记得你叫温柔来

着?改名了?”

期待落空的刺痛感,连温侬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的泡沫也轻易戳破了。

也对,她这样不起眼的人,名字在他记忆里蒙了尘、走了样,才是常态。

陡然间,一个个问号在温侬心里浮现——

拥有他之后呢?

难道会奢望这样一个处处留情的男人浪子回头吗?

就算他会,难道她就要做那个接盘的老实人?

她不会。

温侬再抬眸时,心底那片汹涌已然退去,只留下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她的目光不闪不避地迎上周西凛慵懒的视线。

夜风吹拂着她颊边的碎发,远处霓虹变幻的光影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痕迹,她淡淡开口:“是吗,我们认识?可我怎么对你没印象?”

周西凛嘴角微微僵滞了一瞬。

青城三中数千人,谁人不知周西凛?

她居然不认识他?

他紧盯她的双眸,这双眼平静又干净,根本找不到任何撒谎的证据。

他默了一默,忽地嗤一声笑了:“那可真是扯平了,巧得很,我也不记得你。”

温侬没有多余反应,目光不躲不避,浅笑道:“不过现在认识了。”

她很从容地问:“对了,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温侬讲话时,周西凛掏出一支烟咬在唇上,低头点燃,闷吸一口,一缕白烟笔直上升。

听她这样问,他咬着烟,含糊地说:“赵钱孙李那个周,东西南北那个西,威风凛凛那个凛。”

第一句话温侬就愣住了,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看她呆滞,以为她没听清,便不由分说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近前。

靠近的那一秒,香气侵袭。

他微微勾唇,把烟咬在嘴上,空出手强硬地将她蜷缩的手指掰开,直至她的掌心被迫摊平,他伸出食指,在她柔软的掌心上书写他的名字。

他的指腹竟带着薄茧,“周”字第一笔的竖划落下来时,她猛地一颤,掌心神经末梢炸开一片细密的电流,指尖不受控制地就要蜷缩起来。

他“啧”地警告一声,掀起的眼皮下眸光锐利如刀,明晃晃在威胁她:不许动。

她僵住,屏住呼吸,只能任由他在她脆弱的掌心上为所欲为。

一笔一画,缓慢而清晰地,刻下烙印:

周,西,凛。

这三个字的每一笔走向,早已在她的草稿纸上被无数次书写。他刚才吊儿郎当的解释不对,他企鹅号签名的那句诗,才是对他名字最贴切的注脚:

西园花已尽,凛冽万古存。

前句取自张籍《送友人归山》,后句取于文天祥的《正气歌》。

那些心绪浮动如春草蔓生的年岁里,她总忍不住想,一个名字里同时藏着怅惘与凛然的人,该是多么矛盾又深刻。

似乎是想让她把这三个字刻骨铭心,又许是恶劣地想捉弄他,周西凛指腹压着她的掌纹,落指的速度极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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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个字写完,那根作恶的手指终于撤离,可温侬的整只手却像废了,掌心一片滚烫的麻意,如同无数只蚂蚁在皮下游走、啃噬,丝丝缕缕,久久不散。

周西凛把烟重新夹回指间,长长一截烟灰簌簌而落。

他微微挑眉,问:“这下知道了?”

温侬垂下手,紧紧握了握,才开口:“嗯,知道了。”

这时程藿噔噔噔跑上楼,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周西凛面前:“怎么回事,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赵哥他们几个到了,大家等你一起切蛋糕呢!”

一长串话刚说完,他连喘都没喘,又看向温侬,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底下烟味呛得慌,本想上来透口气的。”

这是温侬随便扯的理由,说完才注意到周西凛手上的烟燃得正好。

她正巧可以借口离开,于是耸肩略微无奈地一笑:“没想到上面也要吸二手烟,那我还是下去好了。”

说完,她朝程藿微微颔首,没看周西凛一眼便径直下了楼。

周西凛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缓缓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自己指间那支燃了半截的烟上,他眉峰轻轻聚拢,很快又松开,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

还没等他这丝情绪散开,肩膀便猛地挨了结实的一拳。

力道不轻,带着警告:“周西凛,我警告你,别打她主意。”

这话新鲜。

周西凛对上程藿紧绷的脸,混不吝一笑:“哦?”

“实不相瞒,我看上温侬了,你可不许抢!”程藿紧盯着他,毫不退让。

“你这个‘抢’字用的……”周西凛似有些头疼,挠了挠太阳穴,好笑地问,“不是,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

“是,那是因为你看上的不用抢!”程藿白他一眼。

周西凛笑:“知道就好。”

“可温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程藿认真了,声音里压着显而易见的焦灼。

周西凛悠悠地睨着他,没有任何思考,便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不是。”

程藿刚松一口气。

周西凛的薄唇忽然勾起,声音懒洋洋地砸过来:“但这样才新鲜啊。”

程藿被他这轻飘飘的话噎得一愣,足足顿了好几秒,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伸手指他:“我靠!周西凛你!你!”

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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