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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他神色寡淡地仰头喝完,一手搭在温梨身后的椅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唇色薄红,冷峻的眉梢染上几丝柔软。

和一开始的拒人千里、滴酒不沾判若两人。

“啧,真护食。”

陈明翰暗戳戳的骂,又闷了一杯酒。

陈颖儿愣愣看完全程,别开眼望着那道松子鱼。

陈明翰以为她是够不着,便主动给她夹了一块。

谁料她撇着嘴,眼圈泛红,“好酸,不想吃。”

陈明翰冷燥地皱起眉。

他又何尝不酸。

今晚之前,他还幻想着温梨喜欢的人不会是靳远聿,而是别的同学同事之类。

毕竟她和靳远聿之间隔着五年的空白,五年前是兄妹,五年后是上下属,短短几个月时间,靳远聿又一直在和江盈演戏,温梨对他哪来的感情呢?

退一万步说,为什么偏偏会是靳远聿?

靳远聿在好友圈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几乎所有与他交好的公子哥,回家都会听到父母欣慰的赞赏:

“靳远聿君子端庄,博学多才,你能和他成为朋友也算真正长本事了,以后咱们家的人脉资源根本都不用愁。”

陈明翰心里默默苦笑。

当初自己被父母逼着弃医从商时,他几乎与全世界反目成仇,自暴自弃,每日烂醉如泥,谈的女朋友也吹了。

是靳远聿的出现,把他从泥沟里拉起来,告诉他“就算身处地狱,也要当最恶的鬼。就算死,也不要狗一样死在异国他乡。”

为什么是靳远聿?

凭什么是靳远聿?

可能就凭他身陷黑暗,仍是自带光芒,让人心神向往。

别说他想要谁,想追谁,他就是把玉兔抱回家,嫦娥也没办法……

另一边,黄总和冯总默契地对视一眼。

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历尽千帆,机关算尽。一次应酬,也是为下一次合作提前铺好路。

为了搭上靳氏这艘巨轮,黄总决定剑走偏锋。

他看向身侧,“老冯,靳总今天如此盛情款待,要不你唱一首,给大家助助兴?”

“早听闻冯总有金嗓子,来两首吧!”陈明翰酸溜溜、蔫坏蔫坏的起哄,“第一首唱出村里五保户对女知青的思念和爱而不得,第二首唱出退休老干部对小秘书的依依不舍!”

黄总:“哈哈……可以。”

温梨:O.o

陈颖儿:o.O

面对起哄,靳远聿懒倦的没接话,只挑眉睨了陈明翰一眼,“冯总是前辈,哪有给晚辈唱歌的道理?”

“没问题,就当我是在荔园卖唱了。”冯总嘴上虽然调侃,眼神却悄咪咪地观察着靳远聿。

只要能讨靳远聿开心,他这张老脸往哪搁都行。

只是男人之间直接讨好,未免显得太过迂腐,他转眸看向温梨,笑吟吟,“温秘书,你说好不好?”

黄总也伸长脖子,眼神戏谑,“小祖宗,你家靳总等你发话呢。”

温梨:“……”

陈颖样,微微蹙眉。

温梨不就是个秘书吗?

这两个老男人是不是瞎?怎么不问问本小姐想不想听?

,更是离谱。

一贯独裁的男人此刻痞声淡笑,不但不生气,还真的低眸等着温梨发话,温柔的眉眼似笑非笑,漾着无限纵容。

“你来决定吧。”

,温梨心口震颤。

为悦?

好像下一秒就要公开承认,她是他的女人。

“我、我都可以的。”

女孩红着脸说话的样子实在太软太乖。

让人想将她按在怀里狠狠蹂躏。

下一秒,她捏紧的指节在桌下被一只大手握住。

男人的手干燥温暖,被他握住的感觉一瞬间打开了身体的记忆。仿佛整个人被他托举、被他捧在掌心里吮吻。

温梨感觉浑身都烫了起来,她迅速地抽出手,靳远聿却比她反应更快,一瞬间抓了回去,摁在腿间。

握得好紧好紧。

她觉得指尖像是有火要烧起来。

“好!那我就献丑了!”冯总清清嗓站起来。

温梨先是耳膜一震,接着被冯总滑稽的神情逗笑。

他望着靳远聿,小小的眼睛韵律传神:[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注1】

靳远聿:“……”

陈明翰也给干沉默了。

说实话,冯总唱得很好听,粤腔醇厚,带着金属质感,举手投足间风流倜傥,一点不像KTV那些鬼哭狼嚎的油腻啤酒肚。

“他眉毛好像会跳舞诶…”陈颖儿也被逗乐,“这是什么歌啊?”

“一首像他一样经典的老歌。”黄总调侃,带着中年人酒后的情怀,“我们那个年代,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江湖。”

温梨一手支着下巴。

另一只手任靳远聿揉捏着,柔软的指尖却无意识地穿进他温热的手缝里,与他纠缠,嵌合。

如同在床上,完全由他掌控,主导。

近乎荒唐的情|欲好像能将空气灼烧,愈演越烈,她却只能拼命压抑着,眉眸弯弯地应酬着。

[闯不过,柔情蜜意……]

冯总唱着绕到靳远聿面前,忽然意识到后面的歌词不讨喜,他也个人才,腔调一变,临危不乱地换频道———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它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它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它轻轻地摘。]【注2】

温梨:“……”

她耳根莫名地发烫,垂下眼眸,不敢与靳远聿对视。

扇动的羽睫,颤栗的红唇,所有细微的表情收进靳远聿的眼底。

他凝着她泛红的耳朵以及脖颈,喉结浮动,拿起手机给她发信息:

【好玩吗?】

【不要轻轻地,我要你重重地摘】

“……”

还真把自己当玫瑰了。

温梨看着信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暗语。她心口微痒,隐晦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她试图求饶,用覆着雾气的眼眸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试图让他把内心的猛兽关回笼中。

然而靳远聿天生反骨,这方面一点也不好说话。

外表有多斯文克制,桌下的手就有多坏,多野。

无人知道的黑暗桌下,源源不断的温暖细腻自她掌心渡过来。如凶恶的穷奇,几欲冲破禁锢枷锁。

顷刻间,他捏紧酒杯,几乎抑制不住的仰起头,闭上眼睛。烈酒入喉,如百爪挠心。

狭长的眸尾愈发晦涩,小泪痣鲜红欲滴,落在旁人眼里,只是染了酒意而已。

海般汹涌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淹没,差点缴械投降。

温梨感觉灵魂都跟着他一起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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